“怎么啦?”宮梅問道。
冷非微笑道:“師姐,大功告成!”
“劍法練成了?”宮梅忙道。
冷非點點頭:“終于找到了出路,創出一門劍法來。”
“比心劍如何?”白芷淡淡微笑。
冷非搖頭:“沒見識過心劍的威力,不好說,比起當世的劍法來略勝一籌。”
他說著話,一道白光從袖中凝出,化為一道白色匹練飛向白芷,如在兩人之間架起一座橋。
“嗤!”白芷瑩白如玉的右手抬起,朝著這道白光按了一下,發出刺耳的輕嘯聲。
她踉蹌后退兩步,低頭看羅袖已然出現一個小洞,雖然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圓點。
她卻臉色微變。
這是冷非留情之故。
“好劍法!”她輕哼一聲。
宮梅露出笑容。
白芷掃她一眼,淡淡道:“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劍法,不過比起心劍來嘛…”
她搖搖頭。
宮梅道:“白姑娘見過心劍?”
白芷輕頜首:“我見過胡染塵,領教過心劍。”
冷非頓時精神一振。
宮梅道:“那這劍法比心劍差在哪里?”
她也暗自心動。
若能得到胡染塵劍法的具體模樣,對冷非的劍法領悟益處極大,冷非怕是不好意思問,自己索性厚著臉皮,誰讓自己是師姐,是宗主呢,丟臉就丟臉。
白芷沉吟一下。
宮梅道:“白姑娘若是為難便算了。”
“這沒什么為難的。”白芷輕擺玉手,蹙眉道:“只是很難說清楚心劍到底是何樣子的。”
她有些苦惱的緊鎖黛眉,明眸閃動,眼神漸漸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神魂離體。
冷非與宮梅緊盯她不眨眼。
半晌過后,白芷漫聲說道:“心劍要說的話,可能只有一句罷,匪夷所思。”
宮梅搖搖頭。
冷非若有所思,回想著自己見到的一幕。
當初心劍可是在自己跟前殺天神,一閃即逝,毫無預兆毫無防備,防不勝防。
白芷嘆一口氣道:“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心劍一出,往往一閃即逝,根本看不清。”
“難道胡染塵不動,心劍便出現?”宮梅道。
白芷輕頜首:“確實是不動,據他所說,心之所至,劍氣便及,身體不必動作的。”
宮梅蹙眉。
據她所知,這世間還沒有如此妙法,縱使斬靈神刀練到極境,也需要動作配合的。
雖然動作輕微,輕輕一劃即可,可終究還是需要這一劃,而不可能做到心至則刀至。
而冷非的劍法也不能做到這一步。
冷非負手抬頭,看向天空一動不動。
白芷張了張檀口又忙閉上,知道冷非有所領悟,這個時候不宜打擾。
宮梅也殷切的盯著冷非看。
兩女沉默不語,靜靜等候,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三人好像三座雕像。
“唉…”冷非嘆息一聲,身體動了動,扭頭看向兩女,搖頭苦笑道:“可惜,還是不成。”
他通過白芷的描繪,確實得了靈感,這心劍好似謫塵指一般,只以意馭使,而不是動作。
以意馭劍,與自己以意馭指好像沒什么兩樣,有共通之處的話,那謫塵指的心法能不能融入劍法中?
他想了一個時辰,最終放棄。
這條路并不通。
謫塵指的心法獨特,與劍法根本不同,兩者并不能相融。
“你想把謫塵指融入劍法吧?”白芷笑著搖頭道:“這是不成的,咱們有一門謫塵劍,你可以找出來練一練,不比你的劍法差。”
冷非這一劍的威力,只是謫塵劍頗高層次,自己修為在謫塵闕只是中游,謫塵劍法境界尚淺。
但有不少師姐的劍法能懷冷非相當。
這般劍法比起心劍來,差了十萬八千里,所以冷非想要自創與心劍比肩的劍法,實在異想天開。
冷非嘆道:“此事只能再等等。”
一個人的智慧怎比得上無數人無數年的積累?
他雖悟性高,可還是有窮盡,不是無所不能的,能接觸到謫塵劍法,想必大有益處。
“還是盡快提升修為吧。”白芷笑道:“這才是根本,謫塵指可不遜色于心劍!”
冷非緩緩點頭:“那便提升修為,白姑娘稍等,我出去一趟,閉關苦修一番。”
“你不在這里閉關?”白芷訝然。
冷非搖頭。
宮梅道:“冷師弟他另覓秘處修煉,更加穩妥一些,那便去罷。”
冷非點點頭,又沖白芷抱一下拳,一閃消失。
白芷蹙眉。
她留在這里是為了幫冷非提升修為,解決疑惑的,可他竟然直接走了,閉關自己修煉。
那自己留在這里干什么。
“白姑娘,有你在,咱們也能心安。”宮梅微笑道:“冷師弟也能安心的修煉。”
“你是怕驚神宮的天神再來?”白芷失笑。
宮梅嘆一口氣:“恐怕是一定會來的!”
白芷想了想沒否認。
依照她的推測,驚神宮也不會吃這個虧,一定要找回來,沒有了胡染塵,驚神宮現在是徹底抖起來了,威風八面,受了這挫折豈能罷休?
“好罷,看來我得找人。”白芷道。
謫塵闕原來是能震得住驚神宮,現在卻未必,落華宮的周凡已經把謫塵闕的威嚴掃盡,現在震不住驚神宮。
她獨自一人對付驚神宮的高手,確實不成。
想到這里,她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屈指在玉佩上一敲,頓時一層光華閃爍。
清鳴聲中,光華慢慢的回落到玉佩內。
宮梅看一眼,沒發現異樣。
天空悠悠響起清音,似琴似笛,一個白衣女子慢慢的落下,宛如一朵雪花飄落。
“程師姐。”白芷抱拳。
白衣絕色女子程瑤衣輕輕搖頭:“白師妹,怎么招呼我下來?”
她略有些嫌棄的掃一眼四周,仿佛恨不得不沾一灰一塵,馬上便走。
白芷道:“程師姐,我是求援的,恐怕驚神宮天神會下來對付我。”
“對付你干什么?”程瑤衣看一眼宮梅,淡淡道:“你又犯老毛病,替人強出頭罷?”
“這是斬靈宗,冷非的宗門。”白芷道。
程瑤衣把要說的刻薄話咽下去,淡淡道:“他人呢?”
“閉關修煉去了。”白芷道:“這里便托付給我啦,不能讓驚神宮的家伙滅了。”
“他倒是省心。”程瑤衣哼一聲:“好罷,咱們兩個就差不多了。”
她說完左手輕扇口鼻,搖頭道:“污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