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沈崇打出去的烈焰也灼到了血夜鷹身上。
只聽陣陣滋滋聲響傳出,皮衣女子身上冒起陣陣白煙。
看來她雖不懼地元刀,卻反倒畏懼火焰。
雖不知具體效果,但起碼給她造成了傷害。
紅皮衣女子右手平伸,自她手肘部往下的部分已經散開并融化成了血流。
這血流的另一端,自然是困鎖住沈崇的“綢布”。
“該死,真該死!”
皮衣女子回頭看了眼自己正在冒白煙的飄逸長發,原本漂亮的波浪卷流質形狀稍稍干涸,還分出幾支毛茬來。
原本在她眼中,沈崇只不過是個拿著地元刀的螻蟻,不足為懼。
她本打算進去把血吸了之后再回來收拾這人,將這螻蟻宰了,他身上的東西自然屬于自己。
她沒料到這人不但敢主動出手,甚至還敢追擊,以至于弄傷了自己的秀發。
“區區螻蟻,既然你真活膩了,那我就成全你!”
她瞳孔一縮,操控著血流猛然收緊。
沈崇頓覺呼吸一滯,瞧被巨蟒纏身。
這沛然巨力來勢極猛,重逾數萬斤,竟要他全開力量壓縮,再將渾身肌肉繃緊,再配合上無漏戰衣之后才能勉強抵御。
正打算往前繼續突進的血夜鷹又回過頭來,“咦,沒死?”
她魚驚訝,這玄級一品的廢渣倒比自己想象的更難纏。
“笑話,你就這點能耐?”
此時沈崇已經完全落到下風,可他嘴上卻絕不能服軟。
哪怕只是張嘴胡言亂語兩句,只要能拖延一點時間,總也是好的。
他一邊叫囂,身體上卻也在拼命掙扎,奈何這血色“綢布”實在詭異,既軟如棉柔如膠,卻又韌性極強,既讓他有力無處使,卻又時時刻刻壓迫著他的身軀。
“我當然不只這點能耐。”
血夜鷹稍一思量,給一個掌控著火焰能力的人在自己背后的確如鯁在喉。
這兒更又靠近蜀都,萬一引來蜀都里的斬妖強者,那還會節外生枝,倒不如先把這人給生生吸干,再進去尋那可口美味。
于是乎,包裹著沈崇的紅綢布上又分散出無數條絲線來。
這些絲線又恰如根根血管,順著沈崇全身蔓延,并從每一處試圖往里刺入,卻被無漏戰衣堪堪擋住。
沈崇見勢不妙,狠狠咬牙,趕緊身形再縮,又把無漏戰衣再往上冒頭出去蔓過腦袋。
在他的心念控制之下,無漏戰衣的衣領自然閉合,這下真就天衣無縫了。
“你以為我這就沒辦法?”
血夜鷹實在受夠了沈崇這個沒什么實力,但卻仗著裝備強力死纏爛打的狗皮膏藥。
她嘴上這般說著,左手卻悄然張開五指,又化作道血流侵襲向合金板。
這道血流剛剛覆蓋上去,后方卻又激射來兩朵烈焰,將血流給蒸干。
“你還來!”
她怒而回頭,卻發現那邊的沈崇竟已陷入瘋狂。
就見紅綢時而膨脹,時而壓縮,像蠶繭里正有個化蝶正在拼命掙扎。
這是沈崇一次性將三枚爆肝類藥物百戰丸全吃下去了。
這百戰丸,整個西南分部一個月就能拿到一枚的配額,是沈崇花了三個月,設置了十個掛機腳本,出來就秒,全搶下來了。
顧名思義,將軍百戰死,壯士不復歸。
百戰丸的功效極其簡單粗暴,正是透支生命力,在短時間內獲得正常狀態下的雙倍的靈源活躍度。
在百戰丸的說明里,明文有寫,禁止一次服用兩粒,否則輕則重傷,重則死亡,更必然會在身體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后遺癥!
沈崇:后遺癥?那是啥?能吃嗎?
總之,他就這么全吃了。
靈源活性增強之后,他力氣大漲,更狀若癲狂。
哪怕他人依然沒能掙脫,但卻時不時能用雙手撕開紅綢,打出兩團火焰。
血夜鷹無奈之下只得又將全部注意力放到他身上,這次這位地級大佬也是發了狠,左右雙手齊出,兩只手臂所幻化的血柱同時變成紅綢包裹在沈崇身上,雙倍份量的血管針尖瘋狂的戳擊著無漏戰衣。
無漏戰衣連遭重創,終于多多少少被戳進去兩根。
“吸干你!”
血夜鷹一聲利嘯,不再保留實力,周身紅光涌現,照耀得兒童樂園恍如白晝。
沈崇見勢不妙,他也抵御不了這刺進身軀的血管吸力,只能任憑血液迅速流失,索性不退反進。
雙出凌云波動拳,一下又一下的往虛空轟擊。
他并非無的放矢,每一拳打出去,都能帶出團火球,直撲血夜鷹本體。
“好旺盛的氣血!”
血夜鷹吸了幾口,眼神大亮,甚至覺得這人的血氣只比房間里那股味道略輸一籌。
反正不殺這人是沒辦法安心進食了,她改了主意,打算先在外面吸干此人。
雖然那迎面飛來的火球魚煩人,但血夜鷹認為這無傷大雅,要不了多少時候就能把區區玄級吸干。
萬萬沒想到,這兩人竟進入了僵持狀態,沈崇的血氣超乎她想象的強盛。
十分鐘過去,沈崇竟還未力竭,血夜鷹甚至覺得自己至少一次吸夠了百人份!
她渾身上下更處處都是灼傷,接連中了不少火球,她由血液組成的本體已被蒸發不少,若非一邊受傷一邊進補,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終于,紅綢大繭里傳來兩聲碎裂之音。
血夜鷹面露微笑,這蠢貨的兩個能放火的拳套因為被他瘋狂催動,竟硬生生損毀了。
“現在看你怎么死!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血。”
大繭里的沈崇卻絲毫不亂,反而長吁口氣。
就是現在!
思維空間悍然而出,重新籠罩他身周數丈方圓,并準確定位到自己被吸走的血液位置。
此時,在他的“心眼”之中,正前方自己的血液正如同在無數根毛細吸管里緩緩流動,重新組成個人形。
這人形的雙臂之上,卻還如同樹根般連在自己這個方向。
他的血液雖被吸走不少,甚至已經與血夜鷹的本體完全融合,可與他本人的聯系卻并未完全中斷。
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付出足夠多的精神力,依然可以像操作自身肌肉那般對這些血液進行精微控制!
“定!”
沈崇在心中一聲厲喝。
前方正欣喜終于將吸血管刺入他骨髓,打算給他最后一擊的血夜鷹渾身一僵。
“怎么回事!我怎么動不了了!”
下一瞬,刀光起,手持地元刀的沈崇一刀破開因為短暫失控而被定型了的“紅綢”大繭,再往前電射而至。
他右手高舉刀柄,怒目圓瞪。
他口中大喝,“螻蟻又怎樣的是你!”
這一次,地元刀卻并未變長,反倒像是把扇子般打開。
沈崇手持這巨扇,狠狠拍下。
扇面先與血夜鷹面門撞上,摧枯拉朽往下。
轟隆!
最終沈崇右手抓著刀柄按地,地面留下個沒入土里半米的扇形凹坑。
他再站起身,那凹坑之中,血漿沸騰翻涌,卻再無半點生命的氣息。
血夜鷹,死!
沈崇有些飲墜,只能勉強撐著才并未倒下。
一縷青色微光緩緩從血漿里葛,在水面翻滾不休。
沈崇微感訝異。
這什么東西,在地元刀之下竟毫發未損?
他俯下身去,從血漿里抓起這東西,卻發現這竟是個信封。
信封上書:“鬼龍前輩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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