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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燃燒的星體

  世界在燃燒…

  遠處不斷傳來戰士們和“毀滅者”戰斗的聲響,但很快一切就陷入了死一片的寧靜。

  那種逐漸逼近的死亡氣息,讓我體內的原能液體都不由得凝固了。

  我的通訊器官似乎出現了某種故障,它無法再正常地運轉。

  我第一次無師自通地明白了那些血肉生命們,所說的名為“窒息”的概念。

  是的,那一刻我這個并不需要呼吸的甘澤穆斯第一次感受到了窒息…

  我的身上爬滿了幽深的銅綠——那是對于死亡與毀滅的極度恐懼,也是對于我們甘澤穆斯一族何去何從的迷茫…

  我從沒有想到過,我們就會這樣面對屬于我們的末日。

  我當然知道末日的概念,盡管我們的文明對此顯得很冷漠,但是人類的文明仍然留下了屬于他們的印記。

  直至今日,每當我想起那一天,我的身體仍然止不住地顫抖,好像我失去了某些物質一般…

  我知道作為以新生的、甘澤穆斯族的最后一脈首領,很多家伙無法理解我所說的這一切。

  是的,我現在確實很強壯,我能夠自由地支配我所知的95.3的物質粒子。

  但是我知道,當我逃離我所在位面的時候,我肯定缺失了某些物質…

  永遠地缺失了…

  除此之外,還有屬于我們甘澤穆斯的星球…

  “毀滅者”吃了它,就像它是一個美味的金屬核心…

  ——《甘澤穆斯的最后文明》

  永遠彌漫在幽深與混沌中的宇宙,無數的星體在放射或折射著屬于它們的光芒。

  而現在,這顆屬于金屬生命的星球開始劇烈地燃燒起來!

  就像在這一瞬間,它不再是那顆孕育了金屬生命的行星,而是試圖扭曲成一顆微型的恒星。

  劇烈能量波動產生光和熱,穿透著宇宙的黑暗,它將前往那遙遠的星域,為它們帶來屬于這個星體最為存在的痕跡。

  而此時已經化為了一個超巨型武僧的易秋,則淡淡地看著眼前正在毀滅的世界。

  事實上,他并未想過毀滅這個世界。

  金屬生命并非完全的邪惡陣營,它們也有著中立和善良偏斜的存在。

  不過很顯然,它們的這種陣營概念,在針對異域存在的時候,全部都被賦予了某種強烈的攻擊性。

  易秋認可它們對于物質界的保護意志,他理解這種攻擊性背后的意味。

  而對于它們攻擊自己的行為,易秋則予以了對于挑釁者的正常回應。

  對于崇善者而言,易秋的這種行為是處于判定邊緣的邪惡行徑。

  畢竟易秋現在所處的區域,屬于金屬生命的母星。

  以這個角度出發,易秋毋庸置疑可以被判定為入侵者。

  不過就如同易秋對于自己的定義一般,他從不以邪惡和善良束縛自己。

  就像現在:他摧毀了每個,敢于向他發起攻擊以及在視網膜中泛著紅光的金屬生命。

  事實上,這些只占據了金屬生命種群不到三分之一的數量。

  但是剩下的金屬生命,并全部選擇逃避或者進行其他的行為。

  它們失去了與易秋戰斗的勇氣,因為有太多同族的死亡為它們證明了某種殘酷的事情。

  但它們并不愿意讓這個入侵者得逞,在某種集群意志的指揮之下,它們與位面一起燃燒了…

“死亡亦或毀滅,當然足以令人畏懼…但是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一種物質能夠折服甘澤穆斯的軀殼…當我們無法再守護這一切,那么就讓我們予以那入侵者最終的毀滅!”——甘澤穆斯德拉爾  當位于物質界的時候,易秋就曾以某種暴力的形式毀滅過一些邪惡的凡物。

  在那個時候他所顧慮的,更多是對于物質界文明的波動和這種波動對他可能產生的危險。

  或許還有一些,是他仍未割舍的凡物思維,在予以他強烈的羈絆。

  所以哪怕當后來易秋成就了超凡武僧和傳奇武僧,但是他最終在物質界毀滅的邪惡凡物屈指可數:

  他需要考慮自己的行為,對凡物社會造成的影響。

  畢竟,那是他的家園。

  但是如果物質界的相關文明,并不會對這種殺戮邪惡者的行徑,產生實質性束縛的時候。

  對于曾經的易秋而言,他也不會介意予以其最為純粹的毀滅。

  而現在,當發現金屬生命的尸體所誕生的礦物精粹對自己有益的時候,易秋自然不會顧慮金屬生命文明的影響。

  他大肆擊殺著那些邪惡的金屬生命,并且對于敢于攻擊他的金屬生命予以同樣的毀滅。

  就像他那浩瀚心靈之海中幽深的色澤一般,當偶遇光明的輝耀,他也會予以同樣光明的折射。

  但如果將這種折射行為,將易秋定義為光明的話,顯然并沒有足夠的說服力。

  易秋摸了摸光頭,他那凝聚著淡金色彩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意志的波動。

  金屬微妙的毀滅,并非易秋親手造成的。

  但如果說它和易秋沒有任何干系,顯然是扯淡的。

  不過易秋看著逐漸在虛空中凝聚的位面核心,他輕車熟路地將其收入物品背包中…

  脫變于凡物思維的意志,仍然沉淀著屬于那個古老文明的高尚和卑鄙。

  純粹的光與影,很少不在人間展現它的崢嶸。

  它交織著凡性的罪與罰,為那古老的文明傳述了無數風起云涌的故事。

  而易秋,不過是延續了他們所傳承下來的某些精神。

  或許對于一個位面而言,它所對于一個生命最重要的影響,并不在于它那可能異于其他位面的血脈。

  畢竟,無論對于術士亦或是法師,血脈從來不是什么無可操控的神圣領域。

  也許更多的時候,它對于一個生靈的影響,是它的文明和社會價值觀在生命意識中留下的烙印。

  它就像某種無形的、但卻足夠強烈的羈絆,為一個個遠離位面的游子,指引著屬于他們最終的方向。

  有的人在這個過程中放下了,他們選擇了和本土的位面融為一體。

  而有的人則堅持了下來,用異于異域的思維和價值模式,在異世界抒寫屬于他的傳奇。

  對于易秋而言,他則是很早便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看著逐漸熄滅的行星之光,易秋打開自己的物品背包:

  在那里面,大量由金屬生命掉落的礦物精粹在泛著屬于魔法物質的熒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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