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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抉擇的意義

  “我見過很多的智慧生靈,他們之中有人類,有矮人,也有精靈…”

  “但我并未見過,如同你這般的靈魂…”

  易秋看著這個泰瑞斯帝國的首席參謀長,他的目光中,似乎有某些無法為人所窺視的東西在閃耀著。

  令人畏懼,而無法直視…

  就如易秋所言,他很少看到這樣帶著瘋狂和純粹邪惡的靈魂。

  他并沒有擁有多么強大的個體實力,但是他的心智便足以令人感到恐懼。

  他是這個帝國的一個核心成員之一,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易秋并不打算直接毀滅他,有的時候,對于凡物進程的干涉,他需要有很多的考慮。

  統治階層的生靈陣營偏斜,和民眾從來都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一個大型的集體勢力在對外表現出來的特質,與深入其中,和那些組成它的基礎單元相接觸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東西。

  有的時候,會呈現出截然相反的概念。

  當然更多時候,也絕非一個絕對刻板的印象。

  毀滅泰瑞斯帝國的統治階級,對于易秋而言并非多么困難的事情。

  但是如何妥善地處置一個帝國民眾的命運,才是需要更為慎重考慮的地方。

  如果易秋是一個純粹的崇善者,他可能會試圖通過聯絡本位面的大型崇善勢力來取締泰瑞斯帝國。

  只是很顯然,易秋并非這樣的存在。

  他并不會為此付出太多的精力,就像他曾經在面對G星命運時所作出的抉擇一般。

  當然,前提是對方并非屬于敵對單位…

  “我欣賞你純粹的意志,但不代表我認可你與此對等的邪惡。”

  “凡物的命運,終將付諸于凡物。”

  說完之后,易秋便帶著那些石巨人的血液化為一道黑風而去。

  只要對方不與他為敵,易秋并不在乎這些凡物的考慮。

  善良也好,邪惡也罷,終究是一個位面的文明更迭。

  是它的選擇,也是命運洪流的安排。

  易秋的思維已然跳過了這種層面的爭斗,他對于這些生物的命運在外界看來已然顯得十分漠然了。

  殘酷,亦或溫柔,都是外物對于個體賦予的認知。

  但易秋的意志,從未發生過本質的傾斜,他還是他。

  只是砂礫的冰冷和行星的寂然,對于外界而言,自然是后者,所予以的激蕩更為震懾人心…

  “現在你就想申請人體試驗,你怕是瘋了?”

  實驗室的管理導師看著陳郭達,他覺得這個政治人員只怕是在權力的摸爬滾打中弄壞了腦子。

  聽聽,直接進行人體試驗?

  這像是一個明白實驗流程的人說得話嗎?

  “我這么跟您說吧,陳主任,在臨床前試驗完成之前,你提都不要提這種事情!”

  “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

  “這是前所未有的新發現,是我們全然不懂的空白領域!”

  “在這個時候,我們更要無比的謹慎和小心。”

  “你能確保它不會攜帶某些危險的致病因子,你能夠確定它和人體的融入會像現在這般無害?”

  “科學實驗不是異想天開,有一個想法便能夠直接去付諸于行動的。”

  “它有它嚴謹的操作規范和流程,這是無數前賢所總結出來的經驗。”

  “你以為你很聰明?我告訴你,那些惡劣的實驗事故,就是由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弄出來的!”

  “我知道現在很急迫,我們的工作人員都在沒日沒夜地拼命!”

  “我告訴你,你這種想法是對于他們行為的辜負和侮辱!”

  管理導師喘著粗氣看著陳郭達,這并非他們這段時間的第一次相關對話了。

  管理導師一直試圖給陳郭達進行解釋,他甚至還冒險直接將陳郭達的相關行為越級匯報了上去。

  但是直到現在,他沒有得到回應…

  這讓管理導師的心,逐漸沉入深淵。

  他知道高層在遲疑,在斗爭,又或者說外面的形勢已經變得非常嚴峻了。

  在看不到的地方,這個世界幾大文明的斗爭從未停歇…

  這是人類文明的進程,是不可避免的摩擦。

  畢竟,星空之外如此遙遠,以至于人們只能將目光投放在那些古老的大地之上。

  但是博宜不認為,他們需要將這樣的沉重的東西讓某些人默默擔負。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他們存在的意義又是怎樣?

  如果他們連最大的安全性,都不能予以那些存在的話。

  那么他們,又該如何用顫抖的雙手拿起手中的試管?

  博宜有些害怕,他怕辜負那些滾燙的靈魂…

  “我很清楚這些,博導…”

  陳郭達冷靜地看著管理導師博宜,作為曾經在實驗室進行過一段時間操作的他,自然是明白這些。

  但是,時間比他們想象的更加緊迫…

  一步慢,步步慢。

  在這個全新的、極有可能決定著未來的全新領域里面,取得頭馬的位置,是需要也必須要爭取的。

  哪怕為此作出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

  “我已經向上級請示了,先進行個體的人體實驗,就從我開始…”

  陳郭達的目光顯得無比冷靜,他早已想好了這一切。

  是的,他已經作出了很多的努力,甚至已經足夠他在這個全新的歷史進程上流下濃烈的一筆了。

  但僅僅這樣就足夠了?

  陳郭達,當你填寫那份自愿分配表的時候,究竟在渴望什么?

  陳郭達看著眼前的博宜,他曾想了很久。

  在點燃了他手中煙盒里最后一根煙的時候,他覺得他明白了。

  是的,我覺得或許他并非多么崇高的一個人。

  他只是想讓自己的生命,不再被局限在那些物質和眼光之中。

  他渴望人們的驚異和認可,就像一個小孩渴望大人的贊許一般。

  他…也想為這片土地,留下更多的痕跡…

  他想看到更多的、純粹的笑臉,因為他喜歡…

  “你…胡鬧!”

  博宜呆了呆,在這一刻,他發現眼前這個他認為的“政治人員”有些陌生。

  或許,總有一些黃色的胸膛之下,都涌動著一顆沸騰的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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