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弟子,我當然知道。如果我事先不知道的話,現在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星淵道。
“雖然你是煉藥師公會的會長,卻也是土生土長在狂風界。你這么做,對得起生你養你的這片土地嗎”
“一,我沒有做對不起狂風界的事;二,我徒兒也沒有做對不起狂風界的事。你所謂的陰謀論,完全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我的徒兒,只是來救他的師兄弟罷了。較真起來,我徒兒來到狂風界,還是因為疾風衛抓了他的師兄弟,不是嗎”
“但是這小娃娃的實力你也看到了,若是放任他離開,乃是我狂風界的心腹大患。他走了,將來就會有許許多多狂風界的勇士,死在他的手上。你也是一界巨擘,難道不為自己的子民想想”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是像多年的老友聊天一般。
這二人互不歸屬,雖然認識多年,卻并非什么老友。甚至為了徒弟的事情,星淵還曾經大鬧王城,逼死三皇子。
不過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和地位,舉手投足之間自有高手風范,自然不會像低階武者一樣撕逼。
然而從他們對話的內容來看,意見顯然是無法統一的,火藥味也漸漸濃了起來。
這對葉遠這一方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風皇的話,顯然戳中了星淵的軟肋。葉遠如果回到無邊界,將來必定有許多狂風界武者死在他的手中。
這樣的兩界大戰,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葉遠今天能為了師兄弟深入狂風界,他日必定還要為了親近之人殺人 而葉遠的潛力,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
風皇說這話,其實等于變相承認了他很忌憚葉遠。
“哼道貌岸然”葉遠忽然冷哼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勃然變。
這世上,竟然有人敢挑釁風皇哪怕葉遠天賦逆天,可這膽子也太肥了即便葉遠戰勝了趙承乾,可在風皇面前,依舊什么都不是。只要風皇愿意,甚至一根手指都不用,就可以將葉遠殺死 魂海境,以神魂溝通元力海,可操控天地元力。
神游境,神魂與元力海融合為一,遨游世間,可大范圍操控天地元力。
無量境,神魂初窺天地奧秘,幾可掌控一定范圍內的天地元力,說是掌控者也不為過 所以說,風皇現在想要殺死葉遠,幾乎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聽到葉遠的話,趙天微微側目,看向了葉遠。
所有人的心都是怦怦直跳,不知道風皇會怎么懲罰葉遠。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小小凝晶武者,見到朕竟敢不下跪”趙天威嚴的聲音響起。
也不見趙天有所動作,忽然間周圍的天地元力變得狂暴起來,竟是如牢籠一般向著葉遠擠壓了過去 這一下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瞬間,葉遠感到肩上有千鈞之重,仿佛有一雙大手強行將他按下去,讓他跪倒 葉遠雙拳緊握,膝蓋漸漸彎曲,全身的骨骼發出“咔咔”的聲音,用盡全身的力氣來抵抗。
“你算什么東西,也也配讓我跪下”
葉遠臉脹紅,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句話。
趙天淡然道:“朕乃一界之主,難道當不得你一跪”
“我葉遠只跪父母,不跪蒼天和蒼天比你又算什么東西”
說話時,葉遠的牙關都在打架,每一個字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葉遠的腰背已經被壓彎,雙腿微曲,卻是倔強地不肯跪下。
聽了葉遠的話,包括趙天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面一變。
武者修習的是天道,最忌憚、最敬畏的也是天道 天道的力量,人類根本就無法揣度。
葉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太狂妄了 “妄議蒼天,真是不知死活以你的實力,又怎么知道蒼天的可怕”趙天道。
“趙天,你還不給我住手你今日如此羞辱我的徒兒,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星淵見到葉遠的痛苦狀,心頭直跳。
妄議蒼天在場的人當中,恐怕再沒有人比葉遠更懂蒼天了 葉遠身負血海深仇,對蒼天早已失去了敬畏。
重活一世,他是在逆天而行天要滅他葉遠,他葉遠就要問一問這蒼天,為何如此不公 雖然不知道葉遠的仇人到底是誰,但是能將一名巔峰丹帝殺死的人,肯定是神域當中最頂尖的存在。
和他們比起來,趙天真的不算什么東西。
而且以葉遠曾經的身份,又怎么甘心向一個小小無量境下跪換做以前,無量境給葉遠舔鞋都不配 星淵能夠理解葉遠的話,倒不覺得驚訝,但是趙天如此羞辱葉遠,卻是他接受不了的。
孰料,這一次趙天前所未有的強硬:“星淵,我雖忌憚你的身份,但并不是沒有底線的。而且,也不是你身邊的所有人,都可以藐視朕的威嚴就算他身為你的弟子,第一次面見朕,讓他下跪見禮,不算過分況且他廢了乾兒,這一跪,權當是賠罪了。”
趙天這么說,星淵還真是無話可說。
如果葉遠是他的第八弟子,哪怕葉遠是無邊界的人,向風皇下跪見禮倒并沒有什么不妥。
可問題是,讓一名丹帝向風皇下跪,那可是奇恥大辱 星淵雖然和葉遠相處不多,但是對他的脾性還是有所了解的。
葉遠就是死,也不可能向風皇下跪的 一時間,星淵陷入了尷尬之中,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來反駁趙天。
就在這時,蕭如煙忽然從人群中竄出,向著風皇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風皇陛下,求求你放過師傅他他只是為了救師兄弟,并非是奸細啊如果陛下非要懲罰的話,如煙愿意代他赴死”蕭如煙滿臉淚痕,臉上卻是說不出的倔強。
“如煙,休得無禮你給我回來”蕭長風見狀大驚,連忙呵斥道。
冒犯風皇,可不是他蕭家能吃罪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