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點頭道:“將清靈玉液的分量減少到八成,再加上西語花和另一種輔材荊芥苓,會產生極為恐怖的大爆炸這和俗世當中制造火藥的道理,其實是差不多的。”
天楓聞言,面不由一變。
他還真沒有聽說過,這三種藥材混在一起,會產生如此效果連他都沒有聽說過,這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想到這里,天楓不由一陣后怕。若是葉遠真的挾怨報復,他這里豈不是要夷為平地 雖然葉遠口中說的是胡說,可是這可不是胡說就能糊弄過去的。不是精通藥理,胡說八道根本就站不住腳的。
不管這小子是怎么知道這些的,都不容小覷 一念及此,天楓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葉遠。”
“葉遠,本座為剛才的事情,鄭重向你道歉看在本座一把年紀的份上,你就不要計較了”
天楓把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葉遠自然不會再拿捏。
不過,他對這天楓的感官倒是不錯,拿得起放得下。
可不是每個人,都會對晚輩弟子如此鄭重道歉的。天楓能做到這一點,實屬不易。
葉遠向天楓施了一禮,道:“弟子不敢當。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太上長老不要介懷。”佰渡億下下已章節 天楓大笑擺手道:“介懷什么只要你能將七玄御魂丹補全,在本座頭上撒尿都成來,請進,咱們里面說”
二人正要邁步,看門弟子卻弱弱道:“太太上長老,我”
天楓此時心情大好,大袖一揮道:“你有功無過,繼續留下來把院門守好,誰來也不讓進”
看門弟子大喜:“謝過太上長老弟子一定守好門”
偏廳里,天楓和葉遠分賓主坐下。
這已經是對葉遠極高的禮遇了,弟子在天楓的面前,從來只有站的份,沒有坐的份。也只有堂主一級的來這里,才有資格坐下來說話的,連長老都不行 天楓身后,王劼不停地打量著葉遠,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他跟著天楓好些年了,深深知道補全七玄御魂丹的難度。
王劼知道,接下這個任務的師兄師姐和長老們,已經不下數百人。這數百人都是幽云宗的精英人士,卻是無人能夠完成任務。
這個年不過十六的少爺,卻能夠補全丹方。
實在是太神奇了 葉遠察覺到王劼的目光,沖其一笑,王劼也回以一笑。
“葉遠,你剛才說的不過,是什么意思難道用極光玄金果補齊丹方也不行”天楓又問道。
他對極光玄金果非常有信心,應該說是他這十多年來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但是葉遠的話,不禁讓他心中打鼓起來。
葉遠道:“極光玄金果雖然有滋養神魂的功效,但是卻不適宜和九葉天香草混在一起煉制。極光玄金果屬金,九葉天香草屬木,金木相克,不但無法發揮藥材本身的效果,反而會減弱。而且煉制的過程中,極難控制三種主材的穩定,若是我所料不錯,太上長老怕是已經炸爐不少次了”
天楓聞言老臉一紅,還真是被葉遠猜了個正著。
不過他還是詫異道:“極光玄金果不是屬木嗎怎么會屬金”
世間萬物的屬性復雜無比,可不會寫在表面上。若非對藥理極其精通了解,往往很難判斷一種藥材的屬性。
越是高級的藥材,屬性就越是難以判斷,因為他們衍生出來的過程極其復雜。
四階藥材等級不高不低,但是對幽云宗的煉藥師來說,絕對是高階藥材了。以他們的認知水平,是很難判斷四階藥材屬性的。
所以,天楓在選取藥材的時候,基本上考慮不到藥材的五行屬性,只憑本身的直覺來判斷,出錯率自然很高。
葉遠笑道:“不是樹上長的東西都屬木,極光玄金果名字里之所以帶一個金字,就是因為他一般生長在礦脈之上,汲取其中的金靈之氣而成果。雖然極光玄金果也有一些木屬性的特征,但是主屬性卻是金。”
聽了葉遠的分析,天楓竟有種茅塞頓開之感再看向葉遠的目光,和之前已經截然不同了。
極光玄金果的來歷,天楓心中自然明了,正是宗門弟子在礦脈之中獲得,和葉遠的分析絲毫不差 這等見識,就是他這個太上長老,也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那這丹方,究竟該如何補全”天楓的話語之中,已經有了請教的意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葉遠自然不會敝帚自珍,開口道:“清靈玉液五行均衡,當屬中性之物;九葉天香草屬木,那自然要選取一種水屬性材料來補全丹方。四階藥材之中,當屬冰心露最為合適。”
“啊為什么要用冰心露冰心露應該沒有滋養神魂的功效”天楓一臉疑惑。
這十多年來,他什么藥材都想到了,也用過了,唯獨沒有想過用冰心露來補齊丹方 葉遠笑道:“清靈玉液和九葉天香草用來滋養神魂,都是效果極佳的藥材,就七玄御魂丹來說,滋養神魂的功效已經足夠。而冰心露卻有凝神靜氣的效果,有著固定神魂的效果。而且在煉制的過程中,水屬性的冰心露對于木屬性的九葉天香草還有加成的作用,沒有什么比它更合適煉制七玄御魂丹了”
煉藥術達到一定境界之后,對丹藥的理解也會愈加精深。
有時候一味追求丹藥的藥效,反而會造成相反的效果。
葉遠對丹藥的理解,遠非天楓能比。
在葉遠看來,一顆丹藥就是一個世界,煉制丹藥就是創造一個世界 一個成熟的世界,最重要的是穩定,然后才有其他。
很多煉藥師一味追求丹藥的效果,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丹藥有瑕疵,自然就會有這樣那樣的副作用。
一種成熟的丹藥,是絕對不會有副作用的 其實以葉遠的煉藥術,他能夠指導天楓用極光玄金果煉制出七玄御魂丹,但是那種丹藥顯然有副作用。
聽葉遠說完,天楓和他身后的王劼都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