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一起,卻是再也壓不住。
看著客座上一臉淡定的方陽,李庭心中卻是波瀾萬丈,若是自己的這位賢弟,真與張老公爺有交情,且還能影響六扇門、錦衣衛、東廠!
那豈不是說,方陽雖是一個白丁,是一個無有功名爵位在身的江湖人士,但其在朝堂上,卻是有著莫大的影響力?
甚至,這影響力,還遠在絕大部分位列三班的朝中大臣之上!
如此一來,萬一哪天方陽與張老公爺聯手,那現在差不多文武相衡的朝堂豈不是…
看了方陽許久后,原本不準備問方陽是否和張老公爺有交情的李庭,在文官思想作祟下,還是忍不住開口:“賢弟,愚兄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見得李庭的樣子,方陽一笑,示意其直言。
見此。
李庭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道:“不知賢弟,可識得張老公爺?”
說完,李庭便直直的看著方陽,欲從方陽的表現中看出蛛絲馬跡。
而一直聽著的方陽,在當李庭說到‘張老公爺’四個字時,他腦中立馬浮現出一個花白胡須,身形干瘦,但卻充滿虎狼之氣的老頭形象。
不用多言,這老頭就是李庭口中的張老公爺,而方陽,也確實認識這張老公爺,只不過,他和張老公爺的關系不及李庭,可以以兄弟相稱。
說起來,方陽與張老公爺不過是一面之緣,就談過幾句話而已。
所以,在李庭詢問之后,方陽也沒什么可隱瞞的,笑著道:“認識是認識,不過僅一面之緣罷了!”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說著,方陽調笑的看著李庭,“不然,李大哥以為我與張老公爺有何關系?還能禍亂朝堂不成?”
聞言。
自知方陽不會誆他,因少了武官做大的擔憂,而心中舒了口氣的李庭,也沒介意方陽的調笑,輕輕搖了搖頭:“那倒不是,為兄自知賢弟無心入仕,又如何會擔憂賢弟與武官相聯?
剛才之問,不過是擔憂賢弟所言的藏邊練兵之事罷了!
若是賢弟與張老公爺只一面之交,那又如何叫武官那邊對練兵之事保持沉默?”
見李庭將話題轉移,說到練兵一事上,方陽也就沒再繼續調笑李庭的小心思,順勢說道:“此事,我自有打算,李大哥不必憂心,雖只一面之交,但欲請張老公爺出面,讓武官保持沉默不難!
現在,李大哥該思慮的,是如何統一文官陣營,不要其余勢力沒出亂子,反倒是文官系統內有人露了口風,導致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方陽話音剛落。
卻見李庭難得的露出一絲傲氣,揮了揮手:“賢弟且放心便是,不是愚兄自大,文官系統內,還沒人能翻得起風浪!
愚兄為官數十載,不說門生故吏滿天下,但幾個信得過的得力幫手還是有的。
如今他們皆是位列朝班,有的執掌一部,有的執掌言道,只要愚兄有事相托,他們必定竭力相助!
所以,文官之事,賢弟只管放心,保證不會出任何漏子!”
“如此最好!”
隨后,再與李庭又談了一些細節后,方陽便告辭離去,他來京時間不多,可要拜訪的人卻多,所以,他也沒空與李庭閑聊。
而知道方陽還要前往各方勢力,時間緊迫的李庭,也未多留方陽,只囑咐方陽一切小心,莫要走漏風聲后,便親自送方陽出府。
且,李庭自己也要開始行動起來,別看他對方陽說的堅定,文官系統不會出事,可是他心里,其實也是沒什么底,畢竟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所以,他必須盡快行動,聯絡各方可以信賴的得力助手,確保練兵之事不被圣上知道。
同時,他也做好了萬一此事被圣上知道的打算,開始布置后手,所謂狡兔三窟,李庭自然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能瞞住圣上。
況且,這也是方陽和他商議好的,若是瞞不住,就要聯合滿朝文武,阻止朝廷發兵!
對這一點,李庭還是充滿信心的,想要阻止出兵,他有太多的手段了。
光一個國庫空虛,糧草不足,就夠圣上頭疼的了,且這還只是最常見的一招,再缺德點,還能對統兵大將動手,文官點子多的很,只要滿朝文武不答應,就圣上一人想要出兵,省省吧!
不管李庭開始行動,方陽出了李府后,先去了一趟六扇門,見過郭巨俠后,同樣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在六扇門,郭巨俠痛快的答應了方陽,不會講藏邊情報上報,會隱瞞下來,甚至,郭巨俠還對方陽練兵之事充滿了興趣。
身為六扇門的總顧問,郭巨俠對后金的野心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深知朝廷和后金必有一戰,而朝廷現在的軍隊,實在是沒有什么戰力,一但與后金開戰,到時候,苦的便是黎民百姓。
所以,他對方陽在藏邊練兵的想法,那是大為贊同!
如此一來,可比重整朝廷軍隊要好的多,既不用與朝廷打交道扯皮,拖延戰力行成,又不用卷入權力斗爭之中,還可得一雄師,可謂一舉多得。
而得了郭巨俠的承諾后,方陽又起身,前往錦衣衛指揮使與東廠督公所在,只不過,這次他就不再是好言相托了,而是直接使用《歸元秘籍》中的秘法,控制了錦衣衛指揮使和東廠督公。
并令他們召來錦衣衛和東廠的高層,依樣畫葫蘆,徹底控制錦衣衛和東廠。
接著,方陽又馬不停蹄的前往張老公爺所在的國公府。
哪知。
就在方陽以為同樣可以輕松控制張老公爺,完成此行目的時,卻是被人給攔下了。
國公府前。
方陽雙眼微瞇的看著不遠處,一身穿灰色長袍,兩鬢斑白,面帶微笑的中年男子,心中頗為驚訝。
剛才,方陽欲入國公府,結果,卻被人調動天地靈氣,給生生攔了下來。
接著,這中年男子突然就出現在了方陽眼前。
而方陽竟看不出這中年男子的境界,雖然這中年男子就站在國公府前,可在方陽的感知中,竟然絲毫沒有這中年男子的氣息,若非見得男子在前,只怕方陽都會以為沒有這么一個人。
且這中年男子完美的融入周圍的環境中,如天人合一一般,其身邊過往的行人,對其視而不見,雖都是從其身旁走過,甚至繞行,可卻未看其一眼,仿佛在他們的眼中,就沒有中年男子這個人一般。
見此,方陽自然知道這中年男子不簡單!
打量了中年男子片刻后,方陽緩緩開口:“你是何人?為何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