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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南茅北茅

﹄新八一—﹃值得收藏的網絡小說閱讀網  眼看茅山近在眼前,方陽卻被下方一沖天的陰氣所阻。

  下降,自小黃背部落下,收了小黃,方陽漫步在離茅山大約一百公里處的乾城。

  就在剛才,他坐著小黃自乾城上方飛過,前往茅山的時候,卻突然被乾城中一股濃重的陰氣吸引了注意,便落下瞧瞧這陰氣是為何而成。

  雖說對這乾城方陽人生地不熟的,可那陰氣卻是過于旺盛,不需多行打探,只要抬眼一瞧就能見得那股陰氣所處的方位。

  往前行去。

  不多時,方陽便站到了一張燈結彩的大宅門前。

  兩扇朱漆大門上,左右門板各貼著一喜字,甚至還有腰捆紅色腰帶的仆人,正給大門上方的兩只燈籠包上紅布。

  宅子左右兩邊的石獅子上也是掛著大紅花。

  可見,這處宅子正在辦喜事。

  可這辦喜事,怎么就會有這般濃重的陰氣冒出,不應該是喜氣盈盈?

  且在這些進出仆人的臉上,也是看不到一絲的喜意,反而是愁容滿面。

  立于大宅門前,皺眉看著宅子,方陽的舉動自然引起了宅子中人的注意,特別是方陽還穿著一身道袍。

  看著方陽,這徐府的管家略微沉吟后,一咬牙,走出大門,到得方陽身前,當即就是一禮:“敢問這位道長,從何處而來?”

  “貧道云游四海,自當得從來處來,到去出去!”

  一笑,方陽作了個道稽。

  “這…”

  聞言一愣,接著,這管家強笑道,“剛才,我見道長一直看著府門,可是我徐府有何不妥之處?”

  說完,他便直直的看著方陽,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實在是最近府中經常發生一些離奇之事,攪得府中上下不得安寧。

  而為了這些事情,老爺也不止一次派人,去找來了許多遠近聞名的道長,想要看看府中是出了何事,可誰知,那些道長來過之后,只說是府中有鬼物作祟,但卻說不請是何鬼物,更別說是降服鬼物了。

  隨著時間推移,這府中的情況始終未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導致全府上下那是人心惶惶。

  直到最近,請了一位道長前來看過后,那位道長竟然說,是有一只鬼物,看中了府中的小姐,欲要將其納為妻妾,這才使得府中不得安寧。

  而這鬼物道行高深,這道長自認不是對手,言說,若徐府想求得安寧的話,只能將這小姐嫁給這鬼物。

  故此,這徐府才張燈結彩,準備冥婚。

  現在,這一直就將府中小姐視若己出,不愿辦這冥婚將小姐推入火坑的管家,見得道士打扮的方陽站在門外觀瞧,他自然就多了個心眼上前詢問。

  若是方陽有本事,能收了那鬼物,這乃是最好不過的情況。

  小姐也就不用去嫁給什么鬼物!

  看了這管家一眼,方陽一笑:“只在府外,未曾仔細觀瞧,卻是看不出什么!只能知道這府中陰氣沖天,怕是于人不利!”

  話音一落。

  “對對對!”

  見方陽看出點什么的管家忙附和著,“不瞞道長,府中最近卻是發生許多離奇之事,也請了許多道長前來看過,都只言說是府中陰氣太重,有鬼物作祟,但卻無法降服鬼物!若是道長不嫌棄的話,不如進府一瞧?”

  “貧道正有此意!”

  方陽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有些話,他卻是沒有和這管家說,在他看來,這府中的陰氣雖盛,但其中卻沒有絲毫的怨氣、煞氣、鬼氣,不像是有鬼物作祟!

  也正是因為如此,方陽才在前往茅山的途中停下,下來查探一番。

  像這種陰氣沖天,猶如鬼王出巡,但卻又不像鬼物作祟的情況著實少見,一般出現這種情況的話,不是被人無意間破開,那就是有奇珍異寶現世。

  而不論是這兩種情況的哪一種,卻都足以引起方陽的興趣了。

  見方陽說有意進府一瞧。

  這管家當即大喜,他忙請方陽在一旁的門房稍作休息,自己則是急匆匆的往宅子里行去,前去稟報府中的主人家。

  畢竟,請方陽進府一事,不是他一個管家能做主的,還是要府中的主人家點頭才行。

  不一會兒。

  就見一胖胖的,員外郎打扮的中年人,在剛才那管家的陪同下往門房走來。

  起身,走出門房。

  剛到門口,那中年人也已經到了門房之外,正站在方陽身前。

  這徐老爺一見方陽走出,先是上下打量了方陽一番,隨后便皮笑肉不笑的沖方陽微微行了一禮:“敢問這位小道長,你師父現在身處何處,徐某人特來迎接!”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的探著腦袋,往門房里四下瞧著。

  其實倒也不怪他輕視方陽,實在是自徐府出事后,他見過太多的道士,不論男女老少皆有,可是,就沒有一個能幫他解決府中之事的。

  甚至,搞得他為了不讓府中諸人被害,不得不忍痛,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去結冥婚。

  所以,對道士,已經失望多次的他,多少還是帶著一點怨氣的,認為道士都是一些沒什么本事的人,不然,何至于讓他的女兒去結冥婚。

  至于,一開始對道士的禮遇,在他多次失望后,也早就沒有了。

  更何況,方陽還這般年輕。

  兩下一結合,他自然對方陽就不會有好臉色。

  見此。

  知道這徐老爺是看方陽年輕,認為方陽沒什么本事,故意給方陽難堪好叫他知難而退的管家,忙在一旁低聲道:“老爺,這就是我說的道長!您別看他年輕,他可是有真本事的!”

  “真本事?”

  聞言,這徐老爺瞥了眼管家,“言說自己有本事的我見的多了,可這最后有一個成事的?江湖騙子,自古有之,為了家人安全著想,我已經睜只眼閉只眼被騙了上十次,難道現在我還不能多一個心眼?”

  說著,他還看了方陽一眼。

  意思就是方陽也是江湖騙子!

  但緊接著,這徐老爺見方陽對自己的話不氣不惱,面色如常,且還帶著一絲輕笑。

  見方陽這般風輕云淡,一愣之下,反應過來的他,許是也知道自己一見面就對方陽這第一次見面之人這般冷嘲熱諷,有些不妥。

  且他原本就是知書達理,不是以貌取人之人,現在,他也算是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被那些沒本事的道士所騙的氣,給撒了一點,便沖方陽一拱手,恢復了平日里士紳的待客之禮,嘆息一聲:“剛才,在下確實是有些孟浪了,還望這位道長見諒,實在是…哎!”

  “無事!”

  見此,方陽一笑。

  也知道他是愛女心切,且多日來一直為府上之事擔憂,故此,雖語氣不善,但也能理解,沒什么好責怪的。

  “道長隨我來!”搖搖頭,伸手一引,徐老爺引著方陽往府里走去。

  在他想來,若方陽能幫府中除此大患,那是最好;若是不能的話,也是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失望了。

  全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跟著這徐老爺進府,在府中四下瞧著。

  結果,方陽發現,在府外的時候,能十分明顯的感受到陰氣就在府中,可是一進了府中,雖陰氣還是十分旺盛明顯,可這陰氣的源頭卻是難以捉摸,不能確定在何處。

  而就在方陽在府中四下尋著陰氣源頭的時候。

  徐府一院落。

  閨房中,一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卻是在丫鬟的服侍下,正神情呆滯的在銅鏡前梳妝打扮著。

  噔噔噔!

  一陣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只見,一丫鬟快步走進閨房,走到這女子身旁。

  對此,這女子卻是毫無反應,似乎對這丫鬟的到來一無所知一般。

  見此。

  剛進門的丫鬟眼中閃過一絲哀愁,但緊接著,她想到現在在府中傳遍的消息,立馬轉憂為喜,靠近女子,低聲道:“小姐,聽府上人說,老爺又請了一位道長前來,只要這道長能解決府中之事,小姐你就不用出嫁了!”

  聞言。

  徐小姐微微抬頭,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這丫鬟。

  “小姐,知道這消息你不開心嘛?”見小姐一絲喜意也無,這丫鬟疑惑道。

  “有何可喜?”

  看著鏡中自己精致的妝容,徐小姐淡淡開口,“又不是第一次有道長來了!結果,還不是什么用都沒有?就上次來的那個驢鼻子…”

  說到此處,徐小姐掩蓋在嫁衣長袖中的雙手死死握著,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就是因為他,說什么有鬼物欲要娶我,若是不成就要害死全府之人。如此,為了府中諸人著想,父親母親無奈之下,才讓我裝扮冥婚。使得我顏面盡失,無臉見人!

  現在,又來了一個道士,只怕是要我自盡隨那鬼物而去,如此才能保全家平安!”

  “不會的小姐,您別這樣想!您是為了府中諸人才會冥婚的,都是為了大家著想,又怎么會顏面盡失,無臉見人呢!”

  見得徐小姐面部猙獰一片,這丫鬟忙急聲安慰著。

  聞言。

  徐小姐微微扭頭看了眼這丫鬟,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而另一邊。

  方陽在將偌大的徐府都逛了一遍后,走到一處院子中,仔細思考著,這陰氣的源頭是從何處而來。

  而見得方陽皺眉思考,一直陪在他身旁的徐老爺略微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道長,您可發現府中有何不妥?可是有鬼物作祟?”

  “哦!”

  搖搖頭,方陽一笑,“徐老爺放心,府中不過是陰氣旺盛罷了,不是什么鬼物作祟,只要找到這陰氣的源頭,解決了這陰氣就行!”

  “當真?”

  方陽話音一落,徐老爺忙死死的盯著他,急聲問道。

  “千真萬確!”方陽點了點頭。

  “不是鬼物作祟!”

  見此,徐老爺立馬眼睛一亮,重復著方陽的話,似乎他只聽到了不是鬼物作祟六個字。

  若不是鬼物作祟的話,那就代表他女兒不用冥婚,這可能是他最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至于這陰氣的源頭一事,他現在卻是絲毫沒放在心上,一心只想著女兒的事情。

  “快!”

  從方陽處知道不是鬼物作祟的他,立馬對身旁的管家道,“快去通知小姐,不用冥婚了,還有,叫人把府中所有的喜事裝扮都給撤下來,看著晦氣!”

  “是是是!”

  連聲應著,同樣喜出望外的管家,忙滿面笑容的小跑著離去。

  哪知。

  就在管家動身的時候,卻突然聽得一道不和諧的聲音自院子外傳來:“等一等!”

  聲音響起,方陽微微側頭,順著聲音看向院子大門。

  卻見,一身穿黃色道袍,留著一山羊胡,長相猥瑣的老道士自院子外緩步走入。

  一進院子,這老道士先是看了眼因聽了自己的話,而站住的管家,后又看了眼徐老爺:“管家,你急什么,就因為聽了一個黃口小兒的話,就將老道的話給當耳旁風了?”

  雖然他是對管家說,可卻是看著徐老爺,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見此,徐老爺尷尬一笑,沖這老道士拱了拱手:“落松子道長誤會了,徐某又怎么會將道長的話當耳旁風呢!只不過,這方道長說府中諸事不是鬼物作祟,這…”

  “哼!”

  冷哼一聲,這落松子對徐老爺擺了擺手,將目光看向方陽。

  他剛才那般說不過就是要在徐老爺面前體現一下自己的存在,現在目的達到,他自然不會跟徐老爺這個金主鬧翻,而是將矛頭指向方陽。

  看看是哪個不知好歹的,竟然來搶他的生意,想要半路截胡!

  他已經完全將方陽當成了是來搶他生意的對手。

  看著方陽,這落松子不屑一笑,他在方陽身上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法力波動,自然而然的就認為方陽是個連入道境都沒有的后生晚輩。

  清清喉嚨,落松子走到方陽身前,一抬下巴,山羊胡微微動了動:“老道茅山落松子,不知這位道友是何門何派啊!”

  一開口,他就言明自己茅山弟子的身份,以勢壓人,想讓方陽知難而退。

  畢竟,這是離茅山才一百公里左右,可以說是茅山腳下,茅山弟子在這里,底氣自然比其余門派要足的多。

  而其余門派在此面對茅山弟子,一般也會選擇退避,不會起沖突。

  聞言,看落松子一臉自得的樣子,方陽一笑:“巧的很,貧道不才同樣添為茅山弟子,失禮失禮!”

  一愣,這落松子聞言,仔細看了看方陽,眉頭大皺:“你也是茅山弟子?”

  “不錯!”

  “那我怎的未曾見過你?”

  見方陽確認,在這茅山腳下,落松子第一反應就是方陽乃是茅山主脈弟子,至于支脈他是想都沒想,故此疑惑的開口。

  一笑,方陽說道:“你是南茅還是北茅啊?”

  說著,沒待落松子開口,方陽淡淡說著:“你身上法力雜亂不堪,根基不穩,可知平常必定是常常服用丹藥,以此來提升法力,如此才會導致法力雜亂不堪,根基不穩!

  而茅山分南北,北茅山乃是三茅真君前期煉丹服藥之所在,所以北茅山更注重煉丹之事,依仗丹藥頗重;南茅山,乃是三茅真君有所成就后,降妖除魔,講道傳法之處。故此,南茅山注重符箓、自修,輕視丹藥。

  至于現在世人所謂的茅山,大多是指南茅山!

  原本,兩者皆有各自的長處,無有高低之分,但是,現今靈藥稀少,煉丹一道卻是逐漸沒落,導致北茅山被南茅山超越!

  而我看你法力雜亂不堪,應當是長期服用丹藥所致,如我所料不差,你應當是北茅山的弟子吧!”

  方陽說完。

  落松子深深的看了方陽一眼,卻是已經相信了方陽乃是茅山弟子一事,在他看來,若非如此,方陽必定不會對茅山之事這么了解。

  要知道,現在世人一說到茅山,都是指的南茅山,對北茅山卻是一無所知,更別說是知道兩者修行方式的不同之處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方陽別說是茅山主脈弟子,甚至他連茅山都沒去過,至于這些東西不過是方陽自茅山秘錄看來的而已。

  “如此說來,你是南茅山的弟子?”

  什么都不知道的落松子看著方陽,既然他在北茅山沒有見過方陽,自然而然的就將方陽放到了南茅山。

  而等方陽點頭后,他在暗道一聲果然如此的同時,低聲道,“既然我們同為茅山弟子,你為何要插手此事?壞我…”說著,他隱晦的看了眼徐老爺,靠近方陽幾步,“壞我生財之道!”

  聞言。

  方陽往后退了兩步,離這猥瑣老頭遠了點,這才指了指四周:“你雖說修為不行,但也算是修出法力了,難道你就看不出這府中被陰氣籠罩?而陰氣一重,于生人必定不利,而你為了一點黃白之物,就謊稱是有鬼物作祟,還要人清白女子進行冥婚,毀人一生!

  事后,你是可以拿著錢拍拍屁股走人,可留下這還被陰氣籠罩的宅子和結了冥婚不能再嫁的女子于此,你于心何忍?就不怕遭了報應?”

  “話不是這樣說。”

  落松子聞言,回頭看了眼徐老爺和管家,發現他們并沒有聽清方陽的話后,松了口氣,立馬低聲開口,“就算沒有我來此,這一家人也已經被陰氣入體,邪祟纏身,就算不丟了性命也必定會大病一場!而我,不過是騙他們點錢罷了,何談報應!

  而且,你小子別以為你是南茅山的弟子,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不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

  聽得落松子威脅的話,方陽一笑,“這事我還管定了,看看你如何對我不客氣!”

  “小子,這是你自找的,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見方陽不聽勸,這落松子眼睛一瞇,準備給方陽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一下,要尊重前輩,且閑事不是這么好管的。

  正好,徐老爺就在此地,他要叫方陽在徐老爺面前出個大丑,好讓徐老爺看看誰才是真修,有本事之人!

  到時候,只要徐老爺認為他是有真本事的,他就出言讓徐老爺趕方陽出府,省的方陽在此壞他好事!

  至于要將方陽如何,他卻是沒有想過,畢竟已經認定方陽是南茅山弟子,而南茅山弟子不是他能惹的。

{老鐵請記住  新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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