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悠哉,卻又略帶擔憂的一天,很快過去。
吃完晚飯,郭芙蓉正收拾著碗碟。
而已經吃好的方陽,則是正和呂秀才坐在桌邊,聊著天,唯獨剩一個李大嘴,拿著個饅頭,就著剩菜,吃的歡騰。
“好了!”
大嘴將最后一口饅頭,塞進嘴里,起身拍了拍肚子后,幾步跑到門邊,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轉頭西下看了看后。
“這么晚了,咋還沒來呢!”
李大嘴扶著門框,轉頭沖大堂里的方陽等人說了一句后,便又回頭看著外面。
“他等誰啊是。”
正收拾碗碟的郭芙蓉看了眼大嘴后,笑著對身邊的白展堂問道。
聞言。
撅著屁股看著門外的李大嘴,嘴里嚼著饅頭,回頭瞥了眼郭芙蓉:“上官云頓吶!”
說著,他將腦袋伸出門外,左右看了看,大喊:“唉,再不來我們打烊了啊!”
“嘖!別喊啦。”
白展堂不耐煩的看著大嘴的背影,“該來的早來了,不該來的,你請都請不來。”
伸長脖子的大嘴聞言,頭都沒回,輕輕一擺手:“嗨!我還真希望他早點來呢,不然,我這心里沒著沒落的。”
說完。
這憨貨就對著大街唱了起來:“你快些來,我已經承受不來,你快些來,生命因你而”
“吃飽了撐的?”
看不下去的囅玉,開口打斷了李大嘴的胡鬧,她陰沉著臉,起身,扇著扇子走到門邊,“你還有完沒完了?就一句話,你就一直記在心里,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就為了證明你有種?”
見因自己的話,轉頭看向自己,想要說話的李大嘴。
一揮手,打斷了他。
一指正在收拾碗碟的郭芙蓉:“你要真這么有種,就別叫人家女孩子一個人干咋不去幫忙?”
“這就去!”
聞言,李大嘴一提圍裙,一邊唱著‘你快些來,我已經承受不來,你’,一邊跑到郭芙蓉身旁,幫她收拾碗碟。
也就在這時。
“來了來了來了!”
一個身穿暗金色長跑的中年男子,提著一個大包袱,一邊答應著,一邊快步走進客棧,一到門口,他看了眼大堂里的眾人,和藹的笑著開口,“諸位爺,你們好啊!”
正背對大門,和呂秀才聊天的方陽,聽得這個聲音,回頭一瞧,卻是一笑。
該來的終于來了!
“那個對不起,我們打烊了,這幾天也不營業!”
一見這男子,白展堂便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加之已經知道上官云頓近期就要來,以防萬一,他直接笑著走到囅玉身邊,看著這男子開口拒絕。
“是啊?那實在對不起。”
上官云頓沖白展堂和站在門邊的囅玉微微點頭,致歉,隨后,一臉為難的說道,“我不是來住店,是來找人的!”
此言一出。
客棧里的人頓時感覺不對。
皆是齊齊轉頭看向他。
“你找誰啊?”
囅玉微微往后靠了靠,略帶緊張的問道。
“我?”
上官云頓一指自己,顯得頗為不好意思,“請問,郭芙蓉秀在嘛!”
噔噔噔!
白展堂和囅玉對視一眼,兩人立馬邁著虛步,往后移動了數米,警惕的看著上官云頓。
而郭芙蓉,也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側頭看著上官云頓,眼中流露出一絲緊張。
“你找她有何貴干?”
囅玉拿著薄薄的絲綢園扇,擋在胸前,看著上官云頓,聲音顫抖的問著,似乎這樣會給她很大的安全感。
“是這樣!”
上官云頓一邊和藹的笑著,一邊緩步走進客棧,“我呢,是奉上頭的指派,來索三性命的!”
話說完,上官云頓也已經走到了長桌靠近大門的一端,笑看著因自己的話,而變的手足無措的眾人。
白展堂則是瞬間到了眾人前面,伸手擋住身后的囅玉和郭芙蓉、李大嘴等人,直面上官云頓。
而李大嘴見此,為了證明自己有種,他也是豁出去了,就要沖上去。
結果,被他身邊的呂秀才死死薄,但秀才又怎么抱得最大嘴,眼看他就要掙脫呂秀才,還好被囅玉及時發現李大嘴的動作,當即怒吼一聲,才算讓他安靜下來。
至于方陽,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上官云頓,自有打算的他,并不急著出手。
“麻煩你們幫我通報一聲!”
上官云頓笑著自懷中拿出一張名帖,雙手拿著,頗為恭敬的遞給最前方的白展堂,隨后拱了拱手,“還請多多指教!”
名帖給一個一個遞過去,每一個看了上面寫著‘上官云頓’四個字,都是眼睛一閉,不敢直視。
等傳到最后面的郭芙蓉手里的時候,一臉害怕的郭芙蓉就像拿到了燙手的山芋,直接將名帖給扔還給了上官云頓,哪知,卻掉到了地上。
“你是上官云頓!”
白展堂一臉嚴肅的看著上官云頓,緩緩道。
“正是在下!”
彎腰撿起名帖的上官云頓,起身后,沖白展堂微微拱手,“還未請教您是?”
“他是盜圣,傳說中的盜中之圣!”
見上官云頓發問,呂秀才急忙道。
“他厲害的很,你不知道額告訴你!”
囅玉一臉害怕的看著上官云頓,指了指白展堂,想用盜圣的名號,嚇退上官云頓。
聞言。
白展堂一撩長袍下擺,一只腳踩上凳子,作出一副高手的樣子,盯著上官云頓。
“白玉湯!”
上官云頓笑著指了指白展堂。
“知道就好。”
“久仰久仰!”
上官云頓見白展堂承認,又是拱了拱手,接著,悄悄靠近白展堂,低聲問道,“你也是來公干的?要不你在這盯著,我撤!”
“少廢話!”
白展堂一臉嚴肅的看著上官云頓,“小郭的命我保了!”
聞言。
上官云頓作出一副示弱的樣子,手足無措的連連擺手:“別介別介啊看能不能在通融通融!”
“不能!”
以為上官云頓害怕的眾人齊齊一抬手,拒絕了上官云頓。
見此。
“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把大家,都送上西天!”
上官云頓頗為無奈的一擺手,嘆了口氣。
哪知,他剛說完。
正擺姿勢的白展堂,被嚇的踩著凳子的腳一歪,另一只腳一軟,再也站不住,往后倒去,還好被身后的囅玉等人,及時伸手扶住。
高手氣勢,蕩然無存。
上官云頓提著包袱,笑著從方陽一側,走向上首位置,邊走,他還便伸手指著囅玉:“也省得郭秀”
剛說到這里。
只見囅玉瞬間拿扇子擋自己的臉,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郭芙蓉。
“哦!”
見此,上官云頓一笑,指向一臉害怕的郭芙蓉,“這么漂亮可惜了了呀,也省得郭秀一個人路上寂寞!”
剛說完。
他突然看見擋著他去路,正坐著的方陽。
見方陽一臉淡然,不像囅玉等人害怕,好奇之下,便指著方陽,笑著看向白展堂:“這位兄弟是誰啊,盜圣兄弟!”
“他是六扇門的緝盜顧問!”
沒等白展堂說話,囅玉急聲道,“你要是識相的就快走,不然,等他動手,你就走不了了!”
“哦?”
聞言,上官云頓眼睛一瞇,瞬間認真起來,不再像貓戲老鼠一般,輕松以對,能做上六扇門顧問的,可沒一個是易于之輩。
說不準,自己一個不心,就要留在此處了。
想罷。
上官云頓收起笑容,做好隨時攻擊的準備,一臉嚴肅的沖方陽一拱手:“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方陽!”
瞥了躬身的上官云頓一眼,方陽淡淡說道。
“哦!”
聞言,上官云頓一笑,身子放松下來,不再那么謹慎,“原來是當年惜敗在平谷一點紅劍下,大名鼎鼎的驟雨劍啊'敬失敬!”
上官云頓與一點紅一樣,皆是黑道有名的高手,對那黑道第一劍客,平谷一點紅的實力,他也是十分了解,兩人若是真刀真槍干起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至于曾經敗在平谷一點紅劍下的方陽,他自然也就不放在眼里,自認為對付方陽,他還是有把握的。
故此,他原本緊繃的身子,放松了下來,已經不把方陽當成是能威脅他的人。
上官云頓說完,便看著方陽,等他回話,畢竟這高手之間,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哪知。
在他說完之后,方陽看都不看他一眼。
見此。
感覺自己被輕視的上官云頓,大怒,便想要動手,但這身子剛一動,他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乃是為了那三萬兩銀子。
雖然在他想來方陽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想要纏自己一段時間還是不成問題,到時候,若是讓這郭芙蓉趁機跑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罷。
原本怒氣上涌的上官云頓,又恢復了笑瞇瞇的無害模樣,看著側對自己坐著的方陽:“驟雨劍此番在此,難道也是為了要取郭秀的項上人頭?”
“別瞎猜了。”
方陽聞言,擺了擺手,“我對那三萬兩銀子沒興趣,至于我在此,乃是和白玉湯的目的一樣,為了保郭秀一命!”
“我奉命來三人頭,你又要保她,那就麻煩了啊!”
方陽一說完,上官云頓當即背著手,在眾人的注視下,一臉著急的來回走動,又玩起了貓戲老鼠的游戲。
聞言。
方陽轉身看著來回走動的上官云頓,一笑:“不麻煩!”
腳步一頓。
上官云頓頓時停下,笑看著方陽:“難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說出來聽聽!”
“殺了你,你不就不用麻煩了!”
方陽抬眼,瞥了眼上官云頓。
“殺我?”上官云頓抬手一指自己,一愣之后哈哈大笑,雙手相擊,互相概,“好主意,好主意!但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
一笑。
方陽身影瞬間消失。
上官云頓見此,一驚之下,連忙往邊上閃開,他完全就沒發現方陽的蹤跡,只不過是常年殺人,與人交手,所培養出來的一種直覺。
一指點空,方陽也是眉頭微挑,沒想到被他給躲了過去。
扭頭,看向因為了躲開自己一指,而使用不雅的驢打滾躲開,才剛起身的上官云頓。
“薪好棒,加油!”
“我們看好你!”
“加油,加油!”
正要再動手。
方陽卻聽得,一邊囅玉等人的加油助威聲!
側頭一瞧,卻見他們正排成一排,雙手上下揮舞,完全就是一副拉拉隊的模樣,白展堂更是頭發一甩一甩的,在進行難度頗高的高踢腿動作。
見此。
無語的方陽,看了眼白展堂辣眼睛的動作,連忙回過頭看向上官云頓。
“你到底是誰?”
見方陽看過來,上官云頓身子一顫,伸手顫抖的指著方陽,“你絕對不是驟雨劍,驟雨進對不可能在短短幾年時間,就有你這樣的武功!”
一聳肩。
一攤手,方陽還沒說話。
實在是被吵的不行的上官云頓,驟然回頭怒視著群魔亂舞的囅玉等人:“你們都給我閉嘴,吵死了9有,跳的這么難看,還跳,也不嫌丟人!”
“喂喂喂這人怎么這樣說話的,我們在給方陽加油,關你什么事啊!”
知道上官云頓不是方陽對手,已經絲毫不懼的郭芙蓉,鼻孔朝天的,一手叉腰,另一手一指上官云頓。
“就是油也不行?!”
“啥人吶,自己打不過就沖我們出氣!”
現在膽氣非吵的囅玉等人紛紛出聲,在長桌另一邊,眾口鑠金的指責上官云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