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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娼門

  入夜。

  憑著赤云的腳力。

  終于從十八里鋪趕回客棧的方陽。

  一進門。

  就見眾人,正齊齊的圍坐在長桌邊。

  “怎么都沒睡覺!”

  方陽見此,自然知道眾人在等自己的他,笑著說道。

  聞言。

  眾人連忙轉頭看向大門,等見是方陽后,忙起身迎了上來。

  “怎么樣了?查清楚沒?”

  “她到底是干啥的?”

  “是不是我們誤會了?”

  “停!”

  見眾人圍著自己七嘴八舌的一通問,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的方陽,雙手舉過頭頂,一握拳。

  收聲之后。

  “咱去大嘴房里說。”

  方陽瞟了眼二樓,低聲說道。

  但他一看眾人,見佟湘玉、白展堂、郭芙蓉、呂秀才、莫小貝都在,獨獨少了李大嘴后,想到李大嘴的‘情傷’又連忙改口:“去小郭房間!”

  快走。

  隨著方陽話音落下。

  眾人一陣風似的進了后院,躥進郭芙蓉和莫小貝的房間,并將房門緊緊關上。

  各自落座。

  剛坐下。

  和方陽隔著一張茶幾,同樣坐于炕上,抱著莫小貝的佟湘玉就問道:“吃過飯沒,沒有吃的話,額現在就叫大嘴去給你做。”

  “不用了,掌柜的。”

  方陽笑著擺了擺手,“還是正事要緊!”

  聞言。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一肚子心事的他們,也就隨方陽了。

  而在他們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方陽卻是當先問道:“今天我走了后,那個趙飛飛有沒有什么異常?”

  “沒有,一天到晚都待在樓上,就是吃晚飯的時候下來一次,不過對所有人都挺有禮貌,好像不太在意今天白天發生的不愉快!”

  靠在炕邊柱子上,雙臂交疊放于胸前的白展堂,皺眉想了一會兒之后,搖了搖頭。

  接著,坐在炕前桌子邊的郭芙蓉笑著說道:“就是她和溫良恭太親昵了,好得都快成一個人了,還互相喂菜,不知道這算不算異常?”

  說著,郭芙蓉還伸出手,一臉嫌棄的抖了抖手上的雞皮疙瘩。

  “哎呀,你別說了,想到剛才的一幕,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坐在郭芙蓉對面的呂秀才,連忙用手快速上下撫平手臂上豎起的汗毛。

  “剛才溫良恭那樣,確實是有點惡心哦!”

  同樣一臉嫌棄、惡寒的佟湘玉,也是出聲沖眾人說道。

  “誰說不是呢!”

  郭芙蓉聞言,立馬來了勁,“要不是他是掌柜的你家的鏢師,我都要忍不住給他一個排山倒海了。”

  “我跟你說,掌柜的,我剛才就坐在他們對面,你是不知道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是什么感覺,我當時…”

  興奮的秀才也在一邊伸出手,笑著說道。

  誰知,他剛說到一半就被方陽給打斷了。

  “能說點正事不?”

  方陽看著眾人的樣子,無奈的一撫額頭,“我是叫你們說趙飛飛有沒有什么異常,不是說她和溫良恭怎么秀恩愛!”

  “方大哥,你別理他們,他們就是這樣。”

  佟湘玉懷里的莫小貝先是鄙視了一下佟湘玉等人,才激動的笑著看向方陽,“我知道一個,就是那個趙飛飛吃的特別多,有…”

  說到此處,莫小貝還伸出雙手,從身前往后一劃,差點打到佟湘玉,“有這么多!”

  說完,就期待的看著方陽,希望方陽夸她一下。

  哪知。

  方陽還沒說話,白展堂便輕輕推了方陽一下,看著莫小貝開口道:“別聽這小丫頭片子胡說,吃那么多不成豬了?”

  “就是,也就是多吃了兩碗而已,只是這么大的碗,也不…”

  郭芙蓉在一旁幫腔,但說著說著,她自己也感覺到不對,“好像是有點多了,我最多就是一碗多一點,我還是練武之人,掌柜的連一碗都吃不下。”

  說著,便疑惑的看向方陽。

  “還是小貝厲害!”

  方陽先是夸了一下莫小貝。

  “哇塞!”

  見方陽夸自己,莫小貝直接在佟湘玉懷里手舞足蹈起來。

  “小貝,你干啥嘛!”

  差點被莫小貝打到的佟湘玉,立馬放莫小貝下地,這小丫頭太危險了。

  等夸了莫小貝后。

  方陽看著眾人,故意搖了搖頭,指了指眾人:“一群大人,還沒一個孩子觀察力強,丟臉啊!”

  “這算啥?誰會去注意她吃的多吃的少?”

  佟湘玉看著方陽說道,“而且這多吃點,也沒有個啥嘛!”

  “不是!”

  白展堂看了眼佟湘玉,“方陽既然這么說了,肯定有這么說的道理,雖然我們認為不是異常,但可能在方陽看來,就不一樣了。”

  說完,他伸手拍了一下方陽的肩膀:“對吧,小方!”

  “白大哥說的對。”

  方陽扭頭沖白展堂一笑,才環顧了一下眾人,“只有習武之人吃的才多,因為消耗大!從這里就可以看出她是個習武之人。”

  “不可能吧。”

  在場除了方陽之外,武功最高的白展堂當即出聲,“知道她可能是劫鏢的之后,我們旁敲側擊過,她說自己不會武功,而溫良恭也肯定了她的說法。并且我們還故意將一杯茶水失手倒向她,可她卻不閃不避,恐怕現在手臂都燙紅了。

  況且,從她的步態,動作也絲毫看不出有武藝傍身。”

  “我也沒看出來。”

  郭芙蓉聞言,也是抬手摸著下巴,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那你又是怎么看出來的呢?”

  “你就算了,小方你繼續說。”

  見郭芙蓉裝逼,佟湘玉立馬無情的懟了她,之后便看向方陽。

  “喂喂喂!本女俠武功很高的好不好!”

  本來還是大聲反駁佟湘玉的郭芙蓉,見方陽看過來,聲音那是越來越小,越來越心虛。

  等郭芙蓉安靜之后。

  “其實,剛開始我也沒看出她身具武藝。”

  說著,方陽將手搭到茶幾上,輕擊茶幾面,“但是,當掌柜的多次詢問她問題,而她開始哭訴之后,一抬手間,我便見在她的袖口內部,繡有一把不起眼的小圓扇子。而這扇子,乃是娼門的標記!”

  郭芙蓉聞聽‘娼門’二字,眼中立馬浮起疑惑:“娼門是什么啊?我怎么沒聽說過。”

  說著,便看向白展堂。

  白展堂看著郭芙蓉疑惑的眼神,也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見此。

  “娼門乃是一古老的門派,由娼妓所組成,更偏向邪道,她們主修魅惑之術,亂人心神。但她們一般不會暴露在人前,而是隱于風花雪月之地,故此鮮為人知,你們不知其存在,也是可以理解的。”

  方陽見郭芙蓉和白展堂都不知道娼門,便直接開口,“而娼門中人,一開始便會學習掩飾自身會武功的方法,這乃是為了瞞過江湖中人,以便可以…畢竟這是她們修煉的捷徑。”

  說到此處,方陽停了停。

  “以便可以什么?”

  聽說武學修煉還有捷徑,郭芙蓉立馬伸長脖子,快速問道。

  “房中之事!你就別想了。”

  “呸!”

  說完。

  方陽和白展堂還沒什么,佟湘玉、郭芙蓉,再加個呂秀才皆是臉一紅,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見此。

  方陽一笑,繼續道:“所以,在趙飛飛進來的時候,我們看不出她會武功。另外,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在趙飛飛哭訴的時候,那個孩子也恰好哭了起來。”

  “這個…這個還真沒注意,這娘親哭了,娃兒跟著哭,也是正常吧!”

  佟湘玉緩緩在炕上坐下,略帶猶豫的看了眼方陽。

  “不是這么簡單!”

  見此,方陽沖佟湘玉搖了搖頭,掃視了一下眾人。

  “那為什么孩子就哭了!”

  聞言,眾人異口同聲,目露好奇。

  冷笑一聲:“那是因為她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狠狠掐了那孩子一把,她動作雖然隱秘,但卻瞞不過我,你們說,若她真是那孩子的母親,她會對自己的孩子下這樣的狠手嘛?”

  “不會!”

  一問一答,眾人又是立馬回道。

  但是。

  白展堂這次卻是沒有和佟湘玉等人一般,他咬著大拇指的指甲,皺著眉道:“雖說虎毒不食子,但若她真是為了賴上溫良恭,那狠心一點也不是不可能。單憑這一點,還不能就說這不是她的孩子!”

  “這我自然知道。”

  方陽回頭笑著看了眼白展堂后,繼續道,“難道你們沒發現,從這孩子進店之后,就一直沒說過話?”

  隨著方陽話音落下。

  “對哦!”

  郭芙蓉立馬眼睛一亮,“這小孩除了哭的時候,出聲了一下,還真沒說過話。”

  “是啊,這么一說,還真是這樣!”

  佟湘玉一愣,仔細想了想,這孩子是沒說過話,而自己等人因為趙飛飛和溫良恭的事,又加上趙飛飛的哭鬧,對這樣的異常情況,竟然都沒注意到。

  而方陽卻是全都看在眼里,這對不尋常情況的嗅覺,正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眾人一番討論過后。

  呂秀才看著方陽說道:“這很有可能天生就是個啞巴啊!”

  “不是天生的。”

  方陽面色略沉的搖了搖頭。

  聞言。

  眾人皆是一愣。

  而白展堂則是疑惑的看著方陽:“可我見那孩子舌頭完好,沒有被割舌,這樣的話,那就是…”

  說到此處,白展堂一愣,接著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沉了下來。

  “是啥?”

  見佟湘玉發問,怒氣上涌的白展堂,一字一句的,從嘴里吐出:“是被毒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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