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方你和他們交過手沒?”
方陽剛說完,正端著菜從后廚走出的李大嘴聞言,一邊走著一邊笑問。
“交過手。”
方陽轉頭看了眼從身后走過的,胖乎乎的李大嘴。
“交過?!”
大嘴聞言,快步走到一端坐著的客人面前,將菜放到他面前的桌上,在說了聲‘慢用’后,忙轉身,將手放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幾步就走到了方陽身邊,一屁股坐下,“那誰輸誰贏?”
見大嘴好奇的看著自己,方陽一笑,故作自大道:“那還用說,我一個打他們一群沒問題!”
“切!”
話音剛落,一邊一個,坐在方陽邊上的白展堂和李大嘴,立馬一揮手,不屑的‘切’了一聲。
“你們還不信?”
方陽頗顯無辜的看著兩人。
“我要信你才有鬼了。”
白展堂微微搖頭,鄙視的看著方陽,“你雖然武功比我強那么一點點,但怎么可能是那些前輩的對手?還一個打一群,小心牛皮吹破了。”
“就是。”
白展堂剛說完,大嘴立馬接上,“郭巨俠是大俠中的大俠,你小子能是他的對手?還打一群,我看你是被他們打了,不好意思說出來,才這樣和我們說的吧!”
說著,他得意的搖著退,晃著身子,笑著沖白展堂一抬下巴,“你說是吧,老白!”
“那必須的!”
白展堂微微低頭,眼珠子往邊上一歪,確定的眼神肯定了李大嘴的說法,“這江湖中人嘛,不就好個面子,你說是吧!”
“不錯!”
李大嘴笑著回了句。
“哈哈哈哈!”
接著,確定方陽吹牛的兩人,一唱一和的左右夾擊方陽。
對此,方陽卻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若是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實力,怕是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就會發生變化了。
到時候,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在自己面前肆無忌憚,放的開,那這客棧就變味了。
而這種變化不是說故意為之,而是會潛移默化發生的。
所以,方陽會盡量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什么事啊?笑的這么開心!”
正在白展堂兩人以為揭破了方陽吹牛,高興的時候,只見,一臉嚴肅的邢捕頭,帶著呆頭呆腦,四下觀看的燕小六走了進來。
“哎呀!邢捕頭來啦!”
聽得身后傳來的熟悉聲音,正背對大門的白展堂,立馬一把抓過桌上的毛巾,一甩,起身笑著迎了上去。
“邢捕頭可真是準時,一到飯點就來!”
白展堂一邊說著,一邊將邢捕頭引到長桌邊坐下。
“你…你這是嘛意思!”
跟著邢捕頭的燕小六聞言,不樂意了,一手握刀,看著白展堂,呆萌的質問。
“沒沒沒!沒什么意思。”
見此,白展堂立馬將雙手舉到胸前,連連擺手。
隨后,等燕小六瞥了他一眼,將手離開腰刀之后,白展堂才上前一邊給老邢倒水,一邊說道,“邢捕頭,可別誤會,我那么說,不是歡迎你們嘛!”
“別廢話!”
正坐著的老邢,不耐煩的瞥了眼白展堂,官架子十足,“快拿幾個饅頭上來,今天就不在這吃了,我們還有案子在身。”
說完,他就不再搭理白展堂,雙手搭在桌上,無聊的四下看著。
而白展堂,則去后廚給這兩位大爺拿饅頭去了。
突然,
“呀!方先生,你回來了。”
原本似乎有心事,沒注意到方陽的邢捕頭,直到現在,他四下看著的時候,才看清了對面坐著的方陽。
忙起身,笑著沖方陽急速的連連抱拳,走到他身旁坐下。
實在是這方陽和婁知縣關系不錯,還是要拍著點,不然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他,就影響仕途了!
而燕小六見此,不管做什么都是學師父的他,也是跟在邢捕頭身后,彎腰沖方陽抱拳笑著。
“邢捕頭好!”
方陽見此,也是笑著起身沖邢捕頭一拱手。
接著,剛才聽老邢說他有案子的方陽,略顯疑惑的問道,“邢捕頭,剛才你說有案子在身,是什么案子?當然,要是不方便說也沒事。”
“你說真是奇怪啊。”
老邢整個眉頭皺到一起,不解的看著方陽,微微揮著手,“今天有百姓報官,說是西涼河發現了水怪!婁知縣得知之后,便叫我過去看看,一開始我也不相信,這西涼河哪來的水怪。可等到現場一看,嘖嘖,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方陽見此,心中明了,但仍是裝作不解的問道。
“真笨!”
邢捕頭還沒說話,站在他后面的燕小六,伸出一個腦袋,學著老邢的樣子,看著方陽,雙手手腕轉動,轉了幾個圈后,往外一攤,“水怪啊!你是沒到現…現場…”
正說著的燕小六突然微微仰頭,眼神閃躲的看著正盯著自己的老邢,說話變的斷斷續續起來。
等燕小六聲音越來越低,直至不說之后。
一直盯著他的老邢,才突然伸出手,不停的沖方陽方向快速抖著,對燕小六提高聲調:“說啊!你說啊,你怎么不說了呢,你繼續說啊!”
“師父”
燕小六身子下蹲,彎身雙手抓著腰刀一臉委屈的,偷偷看了眼生氣的老邢。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那我說話的時候,你怎么老是插嘴呢!”
老邢雙手相疊,交擊著,“當初我就不應該吧你從鄉下帶過來,就你這樣…”
被燕小六搶了話,十分不滿的老邢,準備好好教訓一頓燕小六。
哪知。
他才說到一半,便被方陽打斷。
“邢捕頭,你還沒說你發現什么!不會真是水怪吧?”
見被老邢訓的頭都抬不起的燕小六,方陽心中暗笑,不過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便出聲吸引老邢的注意力,救燕小六一把。
“哦!”
聽得方陽詢問,老邢也不訓斥燕小六了,轉過頭看向一臉好奇的方陽,齜牙咧嘴道:“水怪倒是沒看到,但是西涼河有一段地方,卻是被破壞的不成樣子,連河堤都有了損壞,婁知縣正為此事頭疼呢!
而且,人是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把河岸河堤給搞成這個樣子的!你說,這不是水怪還能是什么?”
武功低微,限制了老邢的想象!
接著,老邢一臉擔憂,不解的喃喃自語:“真是費解,這水怪在水里呆的好好的,上岸干什么!以后要是上岸傷人怎么辦?若是在岸上我是不怕,要是它一直躲在河里不出來我也沒辦法啊!要是一直不出來,那我就抓不到它,抓不到它,那就…”
“親娘嘞!影響仕途啊!”
想到這里,老邢突然一愣,接著一臉著急的扯著脖子,沖后廚大喊,“老白,你搞什么?拿幾個饅頭怎么要這么長時間!”
“來了來了!”
“快走,拿好鋪蓋,我們今天就去河邊守著,直到抓到水怪為止。”
抓過老白端出來的,盤子上的幾個饅頭,老邢招呼一聲燕小六,也不管方陽幾人奇怪的眼神。
兩人急急出門,往西涼河趕去。
“我出去一趟!”
剩下的幾人,無語的對視一眼,方陽開口說了一句后,便往外走去。
哪兒來的水怪!
那不過是斷指軒轅和郭夫人大戰造成的。
而方陽知道,老邢和燕小六兩個逗逼,在誤會了之后,他們是真的會去守西涼河的。
故此,為了不讓他們胡鬧,做無用功,方陽便準備去找一趟婁知縣,順便把當時跟衙門借的馬,折合成銀子,還給衙門。
畢竟,那匹借的馬,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