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陽未曾婚配后。
婦人轉頭,重新看向方陽,目光頗有意味:“我給你介紹門親事怎么樣?”
“什么!”
聞聽此言,方陽和斷指軒轅異口同聲,頗為驚訝。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隨后。
正奇怪于婦人所說之話的方陽,突然想到,這婦人剛才使用過降龍十八掌,再結合她的裝扮,年紀大小和這奇怪的表現,一個人,猛然出現在他腦海里。
“敢問,閣下是不是郭夫人?”
心中有了猜測的方陽,試探著問了句。
“哦!”
郭夫人聞言,一挑眉,“你見過我?”
“未曾見過。”
見郭夫人承認下來,方陽暗道萬幸,還好剛才只為攔下她,沒出重手,不然的話,若是傷了她,就沒法向郭芙蓉交代了。
而在知道她是郭芙蓉的老娘后,斷指軒轅和方陽,便各自讓開,不再將她前后退路封鎖。
“既然你是那個小丫頭的娘親,你怎不出面與她相見,反而天天潛入客棧。”
斷指軒轅往后走了幾步后,才帶著疑惑,問道。
“非是我不愿與芙蓉相見,實是我太了解芙蓉了。”
郭夫人聞言,看著不解的斷指軒轅,笑道,“我這次,是因為實在太想芙蓉了,所以才忍不住過來看看。
可按我和老郭的想法,是要讓她在這好好磨磨性子,等差不多之后,再接她回去。若她與我見面,那必定會鬧著要和我回去,不再待在此地,而我怕自己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她。
所以,我只偷偷看看芙蓉,不與她見面。
哪知,前幾日還行,到了最近幾日…”
說到此處,她走到斷指軒轅身邊,“哪知老姐姐你就來了,自此,每次我欲進客棧都被你給攔下,而今日本是我最后一次去看芙蓉,卻仍是被你發現,并一路追到了西涼河這兒,交上了手。”
“原是如此。”
等郭夫人說完,明白了事情經過的斷指軒轅恍然,同時也是對郭夫人連連致歉,道不好意思,直言是自己太過魯莽,沖動了,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就貿然出手。
而郭夫人,則是說斷指軒轅也是為了保護那群孩子,何言沖動魯莽,而且,還應該是她向斷指軒轅道謝,感謝她保護自己的女兒。
隨后。
兩人在友好和諧的氛圍下,在方陽的見證下,互相商業吹捧了一波,并達成諸多類似于,兒女啥時候結婚,要幾個娃等共識。
頗有相見恨晚之意,互相之間,感情急速上升。
聊了好一會兒后。
笑容滿面的郭夫人才看向一邊的方陽。
這幾日下來,她暗中觀察郭芙蓉時,時時見郭芙蓉方陽方陽的掛在嘴邊,對此,她這為娘的,也自是明白女兒的心思。
所以剛才,一見之下,對方陽也甚是滿意的郭夫人,才會問方陽是否婚配,將話題引到要幫方陽介紹門親事,其實就是想要助攻郭芙蓉。
哪知,卻被方陽給打斷了。
現在。
已經和斷指軒轅姐妹相稱的郭夫人。
為了女兒,她也是豁出去了,她挽著斷指軒轅的手,又重新提起了此事:“方陽,剛才我說幫你介紹門親事,你可有意?”
見郭夫人的樣子,方陽心中一突,他不傻,郭芙蓉對自己有好感,他也知道,大概能猜到郭夫人想要說些什么。
但對郭芙蓉,他是真的沒什么想法。
若是…
故此。
“多謝郭夫人美意,但我一心追求武道,對這兒女情長之事,暫時還未曾想過。”
方陽沖郭夫人一抱拳,直接以武道為由,表達了自己的婉拒之意。
見方陽如此說來,郭夫人身子立時一滯,緊接著便暗嘆一聲,怕是郭芙蓉要傷心一回了。
隨后,聰明如她,也就不再多提此事,轉而與斷指軒轅說起話來。
再和斷指軒轅談了會兒話后。
已經看過郭芙蓉,原就準備回去的郭夫人,便向兩人告辭,趁著夜色,回京城去了。
而誰都不知道,在郭夫人走后,一道一直跟著他們的人影,也自消失離去。
西涼河畔。
回七俠鎮的路上。
“老太太,這一個多月過去了,您老怎么還在七俠鎮?”
方陽攙扶著老太太往前走去,若無其事的隨口問道。
“小方,你這話說的不對,什么叫我還在七俠鎮,難道你還不讓我來!”
老太太聞言,瞥了方陽一眼,“其實我也是才來沒幾天,自上次回去之后,我就一直在李家溝。哪知道,前幾天,大嘴在回李家溝看過我后,剛離家回客棧,這沒多久就又轉了回來。
如此反常之事,我自是知道其中有鬼,所以啊,在我的逼問下,才知道他竟然和那個白展堂賭博了!”
說到這里,老太太冷哼一聲,顯然是對大嘴賭博一事,大為不滿。
“難道大嘴輸了很多?”
方陽見此,故作不知的問道。
“那倒沒有,只不過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老太太聞言,笑著擺了擺手,“就是兩百多根地瓜干,三斤無花果和五斤柴雞蛋。”
“然后您就借此來同福客棧,教訓白展堂和大嘴?幫他倆戒了賭博的惡習!”
想到白展堂和老太太打了一夜的麻將,結果,不管他打什么牌,老太太都能胡,還專門胡他一人,將大嘴欠下的東西,都給贏了回來。
結果,老白不服氣,認為是老太太運氣好,非要繼續玩骰子。搞到最后,他不僅失了一身衣裳,還把自己一輩子的血汗錢都給輸了進去,甚至,連命都給搭了進去。
不過,老太太卻是只要他的右手。
在手起刀落,砍手的最后關頭,故意砍偏,用以教訓早就嚇的心驚膽顫的白展堂,幫他戒了毒癮。
想到這些。
方陽便是一笑,和賭神斷指軒轅賭,老白也是人才,頭鐵。
“還是你聰明,一猜就中。”
老太太當即一笑,“白展堂那小子,小聰明是有的,加之賭術不錯,所以一般人與他玩,輸多贏少。而贏的一多,便會助漲他的賭癮,一但沒人及時阻止,那他以后只會越賭越大,越賭越兇。”
“俗話說,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
說到這,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回憶,頗為感慨的拍了拍方陽的手,“這人吶,一但開賭,這贏了的還想贏,輸了的想翻盤,一但賭得性起,就什么都顧不上了,只要上了賭桌,不管賭術高地,身家大小,不玩到傾家蕩產,誰也別想收手,所以,才叫久賭必輸啊!”
言罷,似有心事的老太太,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繼續開口:“一但這白展堂染上賭癮,有朝一日,若是讓他碰到真正的高手,只怕他的結局,會慘不忍睹。
故此,便讓我老太婆來做一回惡人,趁他還沒走上這條不歸路,將他給及時拉回來!”
“倒是讓老太太費心了!”
等老太太說完,明白老太太用意的方陽,便像老太太道謝一聲,隨后兩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那這郭夫人又是怎么回事兒?”
“沒什么,就是此事完畢之后,老身原本準備離開同福客棧,卻沒曾想,發現了行蹤可疑的郭夫人。”
老太太緩緩道,“故此,擔心客棧安危,老身便留了下來,準備查清此事再走。畢竟,當時老身還不知道她就是郭夫人,而且白展堂那小子也不是此人的對手,不得不防啊!
果然,隨后幾天,郭夫人天天夜里潛進客棧,而老身也是次次將其攔住,一來二去的,原本還將信將疑的老身,更認定她是心懷不軌之徒,故此,才發生了今日之事。”
“可哪知,卻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
說完,老太太卻是笑了起來。
顯然她對今日多了個‘不打不相識’的姐妹,郭夫人,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