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
定靜師太才剛上山壁,一道嬌聲便自山道傳來,使得定靜師太硬生生停下了上升的趨勢。
“師伯,山下有人沖上來了!”
正站于眾人后方,一身明黃僧袍的儀琳,看見山下,幾道隱隱約約的黑影,正順著山道往上躥來,連忙回頭對定靜師太喊道。
此刻,正一手持劍,一手抓著山璧上一處凸出石塊的定靜師太,聞言,眉頭一皺。
她抬頭看了眼山上一群正在大戰的黑影,聽著傳下來的兵器交擊之聲,猶豫瞬間之后,一咬牙,抓著山壁的手一松,身子往下墜落。
在定靜師太想來,方陽武功高強應當不會有事,但山道中的這群弟子,卻是功力尚淺,若是這上山的幾道黑影武功高強,那這些弟子必定不是對手。
故此,她猶豫之后,還是決定先下來解決這幾道黑影再說。
定靜師太剛一落地,那幾道身影也是同時到了儀琳面前。
當先一人躍上山道之后,見得儀琳站在身前,他一愣之下,立馬抬手一揮,一根熟銅棍自上而下,直奔儀琳天靈而來。
天真善良的儀琳,見得此人到了身前,便已經是驚慌失措,此刻再看著砸向自己的熟銅棍,感受到急勁的風聲,當即被嚇的呆立原地,動彈不得。
“賊子爾敢~!”
定靜師太見此,大喝一聲。
一把摘下脖子上掛著的念珠,內力灌輸之下,直接將念珠當成了暗器,用力一擲。
同時,她腳尖一點地面,身形展動之下,自眾弟子頭頂躍過,沖向那人。
哐~!
一聲巨響。
定靜師太擲出的念珠,帶著萬鈞之力,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已經快要砸到儀琳天靈的熟銅棍,給直接擊開,救下了儀琳。
而在念珠和熟銅棍相擊之時,那手持熟銅棍之人,只感覺一股巨力自相擊之處傳來,若非他臂力驚人,只怕此刻這熟銅棍就要脫手而出了。
此人看著自遠處撲來的定靜師太,眉頭一挑,心中一驚,暗道這老尼姑好深厚的功力。
他見定靜師太往這邊而來,忙手腕一動,已經被擊開的熟銅棍,一個翻轉之下,復又擊向儀琳,想要在定靜師太到來之前,先殺了儀琳再說。
但也就這一個呼吸的時間。
急怒之下的定靜師太,身形展動,趕到了儀琳身后。
她見此人又是一棍擊向儀琳,頓時怒上心頭,一把抓住呆滯的儀琳肩膀,一拉一提,將儀琳給提的雙腳離地,直接往后方眾弟子中扔去。
同時她上前一步,揮劍接下了此人的熟銅棍,兩人大戰起來。
但下方一共上來了六人,除了這當先使熟銅棍之人外,另有五人也是隨后而至。
他們一上來,就見定靜師太正持劍與使熟銅棍之人戰在一起,二話沒說,五人頗有默契的分成兩隊。
其中三人上前,與當先一人圍攻定靜師太,而另兩人則是繞過定靜師太,撲向剩下的恒山弟子。
定靜師太在這五人上來之時,便是大急,手中長劍揮舞更是猛烈迅捷幾分,想要快速拿下此人。
但此人武功著實不低,雖在定靜師太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被死死地壓入下風,但想要拖得定靜師太一時半會兒,還是不成問題。
況且,更有三人上前相助,已經足夠與定靜師太打成平手,甚至是略占上風。
定靜師太一邊與此四人對戰,一邊想到已經撲向自己身后恒山弟子的兩人,憂心非常,只從這和自己對戰的四人武功來看,便可知,那繞過自己的兩人,武功必定也是不低,恒山弟子絕不會是對手。
但她此時想要援手,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這四人,便已經夠她應付的了,絕對是分心不得。
電光火石之間。
明白此時境況的定靜師太,心中暗念一聲佛號后,便不再關注身后恒山弟子的情況,而是收斂全部心神,把注意力放到將自己圍在中間的四人身上,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斬殺這四人,再去營救恒山弟子。
至于到時候,恒山弟子死傷情況如何,卻已經不是她能多做考慮的了。
想罷。
定靜師太一震手中長劍,使出萬花劍法,與四人大戰起來。
而位于定靜師太后方的眾恒山弟子,在見得那兩人撲來后,她們在儀清、儀和的指揮下,將受傷的弟子往后方撤去。
同時,儀清、儀和兩人,各帶六名弟子,七人一隊,組成兩組劍陣,各自迎向這兩人。
山頂之上。
方陽在陸柏等數十好手的圍攻之下,如閑庭漫步一般,游走與他們之間,每次揮劍都能帶走一條性命。
隨著時間流逝,地上卻是躺滿了尸體,而圍攻方陽的數十人,也只剩下了陸柏、卜沉、沙天江三人為首的十來人。
陸柏一邊小心翼翼的游走在方陽身邊,一邊充滿懼意的看著方陽,他此刻如墜冰窖,一股寒意自腳后跟直沖后腦,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凍住一般。
渾身上下,寒意入骨。
他實在是想不到,方陽的實力竟會恐怖如斯,在他們數十人的圍攻下,不但毫發無傷,還能隨手帶走了這么多人命。
這在他看來,便是左冷禪在場,怕也是擋不住方陽幾招。
再想到左冷禪的野心,他便是一陣苦笑,華山派有方陽在,就算五岳劍派并派,左冷禪又怎么可能能坐上五岳派掌門的位置。
恐怕到頭來,機關算盡,也不過是給他人做嫁衣罷了!
方陽長劍輕動,自不可能知道陸柏的想法,他一劍蕩開一砸向自己的流星錘,并順勢長劍一纏錘上鐵鏈,一拽之下,將這使用流星錘之人,一個踉蹌拉到身前。同時,長劍往前一送,穿喉而過,送他跟地上躺著的同伴,相聚去了。
殺完此人,方陽掃視了一下圍著自己,雙腿打顫,不敢再上前半步的十來位嵩山好手,輕輕一笑。
方陽劍尖斜指地面,對正站于自己正對面,蒙著面的沙天江,開口道:“你魔教就這么點出息?東方不敗就養了你們這群廢物?怎得死了幾人,便畏縮不前,難道要我上前不成?”
說著,方陽便故意往前走了一步。
而沙天江見此,立馬連退兩步,生怕方陽對他動手。
他目露懼意,生生咽了口口水,看著微笑著的方陽,就像是看到魔鬼一般,想到剛才方陽出手迅捷,殺人果斷的樣子。
生怕步了同伴后塵的他,再也忍耐不住,想要道明自己嵩山派的身份,反正這任務不成功,最多被左冷禪懲罰一頓,總比白白丟了性命要好。
哪知。
他才剛說出“方陽,我乃是嵩…”幾個字后,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再看沙天江。
只見他,雙手捂著脖子,發出‘咯咯’的氣喘聲,猩紅的血液,自指縫間流出,滴落地面。
“你~”
沙天江不甘的看著方陽,從漏風的喉嚨中,擠出一個‘你’字后,便直直向后,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