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辟邪劍譜的誕生,也是與此兩人有關。
岳肅和蔡子峰在莆田少林看了葵花寶典后,不久便被紅葉禪師發現,禪師知道這葵花寶典所載武學,不僅博大精深,且兇險至極,當下就遣門下弟子渡元禪師,前往華山,勸說蔡、岳二人不可修習寶典中的武學,并討回葵花寶典。
而等渡元禪師趕到華山之后,蔡、岳二人對他卻是十分尊敬,招待有加,而且還大方的承認了自己兩人確實是私閱了葵花寶典,于是,他們一邊深致歉意,一邊卻以自己兩人默寫下來的,殘缺版的葵花寶典中的武學,向渡元禪師請教。
但他們兩人卻不知,這渡元禪師雖然是紅葉禪師的得意弟子,但寶典中的武學卻是未蒙傳授,當下,渡元禪師也不點明,他一邊聽蔡、岳兩人背誦寶典內容,一邊隨口加以解釋,心中卻是暗自記下。
這渡元禪師的武功本就極為高明,又是絕頂機智之人,他每聽到一句寶典中的內容,便隨便加以演繹幾句,居然也說的頭頭是道,完全將蔡、岳兩人給蒙在鼓里。
這渡元禪師在華山一住就是八日,天天裝模作樣的與蔡、岳兩人討論葵花寶典的內容,其實卻是在套兩人的話,而等他將蔡、岳兩人所知的寶典內容差不多都套出來后,這才作別,下山而去。
而已經知道葵花寶典殘缺內容的渡元禪師,受不了葵花寶典中武學的誘惑,便沒有再回莆田少林寺,而是寄了一封書信給紅葉禪師,說自己凡心難抑,決意還俗,已無面目再見恩師云云。
渡元禪師還俗后,復了原姓,將法名顛倒過來,取名遠圖,他根據從華山得來的殘缺葵花寶典,自創了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并以此劍法橫行江湖,闖下赫赫威名。
創立福威鏢局。
由于辟邪劍譜脫胎于葵花寶典,故此,也有自宮一步,他為了掩飾自己身體不全之事,便娶了妻子,且領養一個孩子,冒充自己的兒子。
而這被領養的孩子,便是林平之的爺爺。
且不知為何。
華山派弟子偷看葵花寶典之事,不久便流傳于江湖,過不多時,日月神教十大長老便帶領大隊人馬,圍攻華山。而提前知道消息的華山派,便召五岳劍派中的其余四派,與日月神教在華山大戰一場。
這場大戰,最后雖然由五岳劍派取勝,但各派都是損失慘重,門人弟子死傷無數,實力大跌。
而與日月神教的仇怨,也就自此而起,導致以后,雙方見面便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斷斷續續的持續了數十年。
且華山的蔡子峰和岳肅也在這一場大戰中雙雙斃命,他二人所錄的殘缺葵花寶典,也在混亂之中,被日月神教偷偷奪走。
等莆田少林寺的紅葉禪師得知華山之事后,悔不當初,他在圓寂之時,召集門人弟子,說明這部葵花寶典的前因后果,便將葵花寶典投入火爐之中燒毀,不讓它再來害人。
方陽將葵花寶典、辟邪劍譜、華山劍氣之爭之間的關系,說完之后,他看著呆呆的岳不群兩人,沒有說話,這事實在是對他們的沖擊太大了。
他們堅持了幾十年的先練劍還是先練氣,到頭來竟然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所有的一切,僅僅是因為一部記錯了的葵花寶典而起。
但就這一部寶典,卻差點就摧毀了一個偌大的華山派,這該是怎樣的一種諷刺。
“所以,岳師兄還是不要在想辟邪劍譜了,好好練好華山劍法就行。”
等岳不群和寧中則漸漸回神之后,方陽才緩緩說道,“華山派乃是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所創,與全真教一脈相傳。門中武學可能前期表現平平,威力不大,但后勁十足,到了后期,完全就可以碾壓其余幾派,穩穩的五岳之首。”
略微回過神的岳不群聞言,愣愣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方陽所說,但他并沒有說話,還在思考著劍氣之爭與葵花寶典的事情。
不過,此刻的岳不群,在知道辟邪劍譜需要自宮之后,就已經對辟邪劍譜失去了興趣。
畢竟現在華山有方陽坐鎮,使得他肩上的壓力小了許多,不再是那個與時間賽跑,拼命壯大華山,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岳不群了。
“岳師兄,你也…誰!”
正想安慰一下岳不群的方陽,突然聽到正氣堂外發出一聲細微的呼吸聲。
他立馬反應過來,有人正潛伏在正氣堂外,偷聽他們說話。
方陽大喝一聲,接著身形一閃,驟然消失不見,往呼吸聲傳來的地方掠去。
而岳不群和寧中則,在方陽大喝的時候,也是一驚,接著立馬警覺起來,他們連忙掃視四周,等見方陽消失不見之后。
兩人急急飛身出了正氣堂,站定之后,四下一瞧,卻見門外空空蕩蕩,已經沒了方陽的蹤影。
“立刻叫諸弟子前來正氣堂,在方師弟沒回來之前,所有人都暫留正氣堂中。”
岳不群見此,立馬回身,對寧中則囑咐道。
寧中則聞言,沖岳不群一點頭,接著便向弟子所在的院子掠去。
而岳不群等寧中則走后,飛身上了屋頂,他在正氣堂周圍仔細的查探了一番,毫無發現之后,便和帶著弟子過來的寧中則一起,將弟子安置在正氣堂中,他們兩人則是守在一旁,絲毫不敢大意。
方陽出了正氣堂后,見一道灰色的身影,急速往后山而去。
見此,他不敢多做耽擱,立即化出一道道殘影,追擊而去,他將輕功運轉到極致,身若閃電,普通人連捕捉他的身影都難。
可就算方陽將身法提升至極點,他卻始終不能拉近與那人影的距離。
人影和方陽,一前一后,往后山急速掠去。
他們兩人可謂是見山跨山,遇水過水,就連對一般人如天塹一般的懸崖峭壁,在他們兩人腳下,也是如履平地。
不一會兒,方陽兩人便一前一后的來到了思過崖。
而那人影在上了人跡罕至的思過崖后,卻是驟然停下,消瘦的身影站在思過崖百來平方的平臺上,背對著方陽。
方陽見此,也是猛然停下,他在那身影三丈開外之處,盯著身前那道消瘦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見那人影不說話,也是有樣學樣,閉嘴不言,比起耐性來。
兩人就這么在思過崖,靜靜的站著,衣角被山風刮的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