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虎直接伸出左手,從筷子筒中抓起一把筷子,內力灌輸之下,讓這些筷子堅若精鋼,同時右手猛力拍擊筷子。
隨著賀虎的拍擊,只見這筷子如急速飛馳的利箭一般,射向撲到近前的兩人。
瞬時間,在這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這些筷子給插成了刺猬,同時筷子上的巨大沖擊力,將這兩人給撞飛出去,‘嘩啦’聲后,他們將身后的桌子給砸的粉碎,身上插滿筷子的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其中一人,還忍著劇痛,艱難的向正站在柜臺前,怒發沖冠的看著這一幕的金鑲玉爬去,想尋求幫助。
而同一時間,鐵竹則是連頭都沒回,他用沒受傷的右手,一把抓起已經空了的筷子筒,一側頭,避開刺向自己腦袋的利劍,同時將筷子筒倒轉過來,往后一頂,正好將身后之人刺向自己的利劍給套在筷子筒里。
同時,手肘一彎,正中身后之人的腹部,將他給擊飛出去數米之遠,倒地不起。
至于邱莫言,她則是簡單利落的多。
只見她臉色不變的舉著正在喝茶的茶杯,眼睛一瞥,余光看見剩下三人沖過來的方位,她快速抽出放在桌上的長劍,凌空一劃,又快速縮了回去,重新歸鞘。
客棧眾人只是看見一道劍光閃過,接著便見那三人頭上的發髻被貼著頭皮削斷,掉落在地。
三人驚魂未定的摸著光禿禿的頭頂,肝膽欲裂下忙喊了聲‘撤’,也不管地上的同伴,便互相推搡著,撒丫子跑路。
邱莫言見此,卻是微微一笑,對這一切淡定無比,繼續喝著沒喝完的茶。
可是,她這茶杯才舉到嘴邊,卻突然想起了什么,將茶杯放下,扭頭看向方陽。
而看完整個過程,見客棧變的一片凌亂的金鑲玉,則是撇了撇嘴,一臉不爽的將懷中的酒壇,重重放在柜臺上。
這TM打壞的桌椅板凳,又是一筆花銷。
那個額頭臉上插著幾支筷子的家伙,此時終于是爬到了金鑲玉身邊,他扶著柜臺虛弱的站起,看著金鑲玉問道:“有沒有金瘡藥?”
本就因為客棧東西被砸,心痛不已,有氣沒處撒的金鑲玉,見這惹事的家伙還這么不知好歹,敢來問自己拿金瘡藥。
“有你媽了個巴子!”
她回身一把拔下那人額頭上的筷子,不解氣的狠狠扔到地上。
也不管那人捂著傷口,痛的倒地不起,她看了看客棧里的眾人,不耐煩的喊了句:“天黑了,點燈了啊!”
隨著她話音落下,客棧里的伙計便開始收拾起來,有人掃地擦桌、有人擺放桌椅板凳、有人掌燈點蠟…
井然有序。
邱莫言見方陽一個人獨自坐在那,想到剛才方陽出手相助,便沖桌上的賀虎幾人使了個眼色,要他們保護好孩子,才起身走到方陽桌邊。
她沖方陽一拱手:“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無甚,姓方,單名一個陽字。”
方陽伸手請邱莫言坐下,同時盯著邱莫言瞧個不停,他倒沒什么色心,只是純粹的欣賞而已,誰讓她被譽為東南亞第一美女的啊!
“在下莫言。”
邱莫言坐下后,自報家門,但她只對方陽說了自己的名,卻沒說自己的姓,可見,就算方陽剛才出手相助,她對方陽還是有著警惕之心,還并不完全相信方陽。
說完,邱莫言見方陽一直盯著自己看,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身子的衣服,以為是哪里臟了,見沒有后,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方兄為何一直盯著在下,難道是在下有何不妥之處?”
方陽聞言一愣,隨后笑了笑,也是明白自己冒失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才說道:“哪里,只是見姑娘你長的貌美,卻不知為何要女扮男裝,好奇之下就多瞧了一會兒。”
“你怎知我是…”
邱莫言一驚之下連忙起身,但猛然看到周圍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又連忙閉嘴不言,重新坐下,直視著方陽,壓低聲音,“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這還不簡單,我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那我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方陽也是低聲回了句。
接著他又指了指周圍偷偷摸摸看著這邊的眾人,不屑一笑,“你以為誰都像他們這些個飯桶一樣,一對招子都是擺設,睜眼瞎,以后死了怕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方陽絲毫不在意這些江湖人士的感受,這嘲諷的聲音不小,客棧里的人都能聽見。
這些人被他說的面紅耳赤,怒氣上涌,就有幾個脾氣火爆的不管不顧,就要起身上前理論,卻被同伴連忙拉住,按回凳子上。
同時在心里大罵這欲起身上前之人,這上去不是送死?到時候別再連累了自己。
邱莫言見方陽這么說,可那些平時囂張跋扈的江湖中人,卻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有的甚至裝作充耳不聞,本來看著這邊的目光,現在卻是連忙收了回去,連看都不敢再往這邊看一下,心中大嘆驚奇。
她想了想,無意間瞥見被伙計拖著走向后廚的兩具尸體,突然明白過來,怕是這些江湖中人已經見識過方陽的手段,被嚇怕了,故此是不敢造次,打碎牙也只得往肚子里咽。
“你剛才使的是什么功夫,有這么強的指力。”
大致知道什么情況后的邱莫言,想到剛才方陽出手的場景,好奇之下,她忍不住開口,也不管犯沒犯江湖忌諱。
“沒什么,一點雕蟲小技罷了。”
原本就性格偏冷淡的邱莫言,見方陽不愿細說,也便不再多問,她起身沖方陽道謝:“剛才多虧方兄出手相助,莫言在此謝過。”
“不必多謝,沒我出手,你們也能輕松搞定。”
方陽也是起身回禮,這他倒沒說錯,就從剛才邱莫言等人出手來看,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方陽見邱莫言說完便想轉身離去,立馬出聲攔下了她。
開玩笑,要是邱莫言就這樣走了,那他剛才出手就白搭了,他指著受傷的鐵竹,“我看你那位朋友受傷不輕,但你們卻只是簡單包扎了一下,并無多做處理。若我所猜無誤,應當是你們拿此傷沒有辦法。”
邱莫言聞言,眼神微微一縮,而方陽卻是無所謂的笑著,繼續道:“我行走江湖多年,對這類外傷之道,還算是有些了解,若是你們信得過我,不妨讓我看看,說不定能替他治好此傷。”
方陽剛說完,就見邱莫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對方陽她還不信任,自然不想讓方陽摻和進他們的事情中,怕暴露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見鐵竹痛苦的樣子,她又于心不忍,若要等周淮安趕到來治傷,怕還不知道要多久,可這痛苦雀無時無刻不在折磨鐵竹。
“那就多謝方兄了。”
想到這,她一咬牙,決定讓方陽試試。
說完,她便告辭一聲,快步回到自己那桌,將決定讓方陽治傷的想法和剩下幾人說了一遍。
其余幾人聽了后,都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方陽,猶豫片刻,也俱都點頭同意。
接著,邱莫言便重新過來,請方陽隨他們一起上樓,到客房里幫忙治傷,畢竟這下面人多眼雜的不方便。
方陽自無不可,他和邱莫言寒暄幾句,便提著寶劍,跟邱莫言一幫人上樓,而在前面給幾人引路的,正是打發了原本想過來引路的伙計去干其它活,親自上陣的金鑲玉。
她對方陽和邱莫言這不白不黑的幾人能湊到一起,也是好奇的緊,一點能查探的機會她都不想放過。
金鑲玉右手拿著一個燭臺,上面點著支蠟燭,她用左手小心護著微弱的燭火,在前面領著幾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