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偏廳,落針可聞。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眼睛緊盯著林玄,又怕惹怒他,目光不禁有些閃躲。
林玄背負雙手,靜站那里,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從每個人臉上掃過,無人敢與之對視,紛紛低下了他們的頭顱,不少人臉上還冷汗直流,腿和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鄭毅德一行人身上。
鄭毅德渾身一個激靈,林玄的眼神深邃,仿佛洞穿了空間,看透了時間,沒有感情,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漠然,就像九天之上俯視人間的神靈。
他心里頓時叫苦不迭,遭了,現在該輪到我們了。
林玄那一張干凈冷峻的面孔,沒有一絲的表情,宛如萬古不化的寒冰,接下他的話更是讓鄭毅德如墜冰窟。
“鄭總,你們剛才跟我說什么來著,我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
鄭毅德心里一陣的驚慌,他今天本來是想喧賓奪主,威逼利誘,讓林玄把他手里靈玄藥業的股份交出來,還有拿到駐顏丹的獨家銷售代理權,當然了,最后肯定是想把林玄手里所有的股份給吞掉,自己掌握靈玄藥業。
但是見到林玄宛如神人的通天手段,又怎敢在提。
現在別說吞掉林玄手里的股份,哪怕是林玄讓他把鄭家的財產交出來,鄭毅德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但是之前已經把話說出來,此時想收回也沒用了。
鄭毅德訕訕一笑,苦著臉道:“這個、這個、這個,林大師,剛才言語中多有得罪,請多多包涵,都怪我老眼昏花,真人在前卻不識。”
說著,鄭毅德恭恭敬敬給林玄鞠了一個躬,心里忐忑無比,又驚又懼又怕,在等待著林玄的審判。
他心里清楚,鄭家的命運就在林玄的下一句話里。
曾經的江南首富、遠江大佬、遠洋運輸巨頭、鄭半城等等,擁有眾多名號的鄭毅德朝著一個年輕人服軟了。
要是被人看到這一幕,估計眼球都要掉在地上。
到了他這種地步,哪怕是一省之長也無需太在意,除非是中央領導,才需要低頭,但也不會把姿態放這么低。
不管多么高的領導行事總是講究規矩的,在加上有別人盯著他們,只能在規矩、法律、規定中行事,對他也造不成傷筋動骨的影響。
可林玄這種人行事卻是無法無天、隨心所欲,不在意什么規矩、法律。
再大的領導也不能讓他死,可林玄能!
在場的眾人看著這一幕,心有余悸,暗自感慨,鄭毅德不愧是商界不倒翁,審時度勢的能力還是值得他們學習的,面對林大師,干凈利落的低頭,絲毫不拖泥帶水。
當他們看到不遠處孫成仁的尸體,心里為之一怔。
林玄已經很清楚的告訴他們得罪他的下場了。
在鄭毅德彎下腰后,林玄久久沒有出聲,他也不敢把腰直起來,就保持著90度的姿勢。
已是花甲之年的鄭毅德身體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沒多久,身體就變形了,但是他還是咬著牙堅持。
鄭秀妍看不下去了,就要上前扶起父親,卻被董天河給拉住了。
她想要說什么,董天河搖了搖頭,她嘆了口氣,無奈的扭過頭去,不再看自己的父親。
鄭毅德的身體微微顫抖,渾身酸痛,臉上全是汗珠,順著鼻尖滴在了地上,頭還暈乎乎的。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只聽一聲冷漠的聲音傳來。
“好了,念你態度誠懇,這次我就不計較了。”
說完,林玄拂袖而去,轉身坐到了主位。
看著林玄的背影,眾人心里升起了一個念頭:“恐怕從此江北再也無人可以治他了。”
鄭毅德松了一口氣,不顧頭暈眼花,半彎著腰,慶幸道:“多謝林大師寬宏大量。”
此時鄭秀妍一把扶住鄭毅德,瞥了林玄一眼,瓊鼻里發出了一聲冷哼,好像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任誰見到自己父親這樣子,心里總是會不舒服的,更別提對方還是一個比她年紀還要小的男人。
這一聲冷哼聲音不大,就連鄭毅德都沒聽清,可林玄聽到了,不過他沒有理會。
大帝的尊嚴不是誰都可以挑釁,放他們一馬,一是因為鄭毅德認錯的態度比較好,二是怕引起太大的麻煩,畢竟這里是地球。
鄭秀妍扶著鄭毅德就要往太師椅上坐,可鄭毅德卻輕輕搖了搖頭,朝她使了個眼色。
順著她父親的目光,鄭秀妍抬頭一望,只見偏廳里的眾人全都站著,無一人落座,只有林玄一人高坐主位。
就在這時,林玄輕聲道:“你們都坐吧!”
話音一落,眾人這次乖乖落座,屁股只坐了半個,看著有些拘謹,恭恭敬敬看著主位山的林玄,就像是等待領導訓話一樣。
“魏總。”
聽到林玄叫他,魏大江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就好像上課睡覺被老師抓到的學生一樣,一臉緊張,生怕老師處罰。
林玄道:“今天發生的事我很意外,影響了咱們的渠道招商大會,好在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招商大會還是得繼續進行,你接著主持吧。”
魏大江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干笑了幾聲,道:“好好。”
招商大會舉行進行,可眾人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興致,競價的時候也不熱烈,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叫價太低,畢竟林大師還在位置上坐著呢。
這次所謂的招商大會,是按照省份,把全國分成了34個區,每區的獨家銷售權價高者得,得到這個獨家銷售權的,就相當于省級的代理商,負責駐顏丹在這個省份的銷售。
之前已經進行了一半了,很多個省份的代理權已經賣出去了,剩下的都是經濟比較發達的省份,這些地方消費能力比較強,也就意味著利潤更大,所以就更搶手。
像西北比較便宜的省份,一年的代理費最多也就一千來萬,中等發達程度的省份,也就三四千萬,好一點,五千多萬,可像江南、滬市、京城這些經濟發達地區,起碼得上億了。
最后,江南省代理權拍出了1.2個億的價格,滬市1.5個億,京城1.6個億。
算下來,光是華夏區的代理權就拍出了十幾個億,這僅僅是代理權,連一粒駐顏丹都沒給他們,而且他們每年都要交。
代理權的價格三年一變,三年之后,重新進行拍賣,到時候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按照林玄的股份來算,這一次,他就收入六個多億。
這還單單華夏區的,國外的代理權還沒拍賣,到時候估計更加瘋狂。
錢財對于林玄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憑借他的手段,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這次招商大會的意義不僅是錢。
更重要的是,通過這次的招商大會,把整個江南省北部的富豪大佬全都凝聚了,綁在了林玄的戰車上。
他要憑借這些人好好跟楚江河斗一斗,他們把自己沉入龍湖的仇,自己可還清清楚楚記著呢。
還有自己父親受到的傷,說不定跟楚家也有關系。
想到這,林玄眼睛里仿佛有兩團銳利的火焰在跳動。
‘之前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與江南首富的差距猶如天塹,你們隨意把我殺死,就像是踩死一只螞蟻,絲毫不用擔心,可現在,我帶著三千年修煉的經歷歸來,匯聚江北之力,你們楚家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