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娃娃聽好了。”
老人停止嗑花生,正色道:“這世上沒有比花生果更好的好貨!”
言罷,老人不耐煩的擺擺手,嫌棄道:“沒眼力的娃娃別想再吃好貨兒,自己個兒進山吧。”
“老祖萬壽,娃娃告退。”
曹烈五體投地,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然后消失山頂。
若是當年不是老者開口,以他犯下的罪責,怎么可能只是萬劫谷受刑。
迎龍臺 “曹陽呢,本座來了為何不見他們出來迎接!”
落在樓閣巔頂的曹烈左右看看,朝著眼前幾位鱗宗長老道。
“是什么身份,也敢直呼宗主名諱?”
黑袍上繡著金龍的鱗宗長老暴怒:“別忘了還是個戴罪之身,現在大都督沒了,看誰還能保!”
“曹烈一生,何須他人庇護。”
背負雙手的典獄長哼了聲道:“曹光呢,不待在龍谷看門,卻讓老祖操勞?”
“放肆,竟敢直呼獸王名諱!”
聽到這把不遜的鱗宗長老曹純更怒,卻也不忘解釋道:“數月前星光王獸感應到同族,獸王循著氣息入虛空追獵,況且龍谷何等重地,哪里需要守衛。”
“最好不是,曹光這個家伙,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運呢。”
曹烈不無感嘆道,世上總有些天生的王者,本就是資質悟性超群的武者,還覺醒了天級血脈,在其他人都要苦苦尋找渡岸之路時,上蒼好似已將將所有都給準備好了。
看不見倒還罷遼,可偏偏就出現身邊,這無疑是對同輩武者心境的巨大考驗。
羨慕得久了,人們也會用些其他的方式自我安慰,比如上天給的都要還的,或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上天設計的磨難都是有意義之類的話。
但很顯然,有些人好像就是為了打破常識存在的,這一路下來,根本看不到曹光不順的跡象。
甚至這貨要捕獵自己的第二頭虛空獸了,若是以前聽到這樣的消息,曹烈一定會大為光火,但現在只有淡淡一瞬的羨慕,轉瞬即逝。
“趕緊讓曹陽來見過,這次回來是有重要的事,沒功夫與東拉西扯。”
驕傲地將雙手背到身后,曹烈大搖大擺穿過曹純身側。
見龍崖 “他真是這樣說的?”
一刻不停處理著政務的曹陽放下手中案牘,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腦。
說實話,他一點兒都不覺得高興,雖然曹瑾瑜將人接走時信誓旦旦的說會好好管束。
但曹烈是個什么脾性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這是個一個為了達到目的毫無底線,更沒有絲毫顧忌的瘋子。
少年時便會奪取同門戰獸做些只為了滿足他好奇心的實驗,比如將羽獸的翅膀戳幾個洞看看能不能飛,或是將海獸按進毒潭看看會不會死,砍角拔鱗、喂毒斗獸。
經過他手的戰獸就沒有囫圇回來的,曾有拒絕將戰獸借出的人,被生生折斷了手臂。
作為鱗宗的主事,曹陽這輩子見過不知道多少人,更明白所謂彼岸,就是完全的接納自己。
換言之,善者會善得更坦然純粹,而惡人,也會惡得更加理所應當。
有些人是不該度過彼岸的,比如曹烈這樣的人。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同曹烈有任何接觸,可作為鱗宗宗主,有些事情真不能由著自己心意來啊。
游龍殿 “來得這樣慢,是真的忙,還是沒想好要怎么面對我。”
大馬金刀坐在游龍殿上的曹烈盯著走進殿中的宗主曹陽,戲謔道。
陪同曹陽一同邁入殿內的曹純聽到如此不尊重的語氣,當即激蕩靈力要教訓曹烈,卻被曹陽揮手制止。
“耽擱只是因為考慮,是將壓入萬劫谷還是關入毒龍澗,現在看來,更適合去佛國的拔舌地獄!”
曹陽瞥了曹烈一樣,淡淡道:“見了本宗還不行禮,是想死么?”
“哈哈哈,當年被扭斷手臂哭鼻子的小鬼,如今也有了好大威風,真是稀奇。”
曹烈笑著起身,雙手抱拳躬身到底:“御獸宗曹烈,見過宗主!”
很顯然,曹陽并不打算讓免禮,傲然走向屬于主人的座位。
而曹烈也不是什么聽話的人物,敷衍地行完禮后,便自顧自坐下。
“在被壓入毒龍澗之前趕緊說吧,所謂重要的事是什么。”
坐下的曹陽抬頭看了看殿外天象,淡淡道:“給半刻鐘時間。”
曹烈挑眉道:“看來宗主真是很不愿意看見本座呢,是不是因為臂骨還在隱隱作痛啊?”
“曹烈,放肆!”
一旁的曹純聽到這里哪還按捺得住,激起靈力便朝曹烈沖了過去,只見曹烈臉都沒轉,一條粗壯龍爪便從他的體內探出,拍散了曹純靈力,并將其按倒在地。
“轟!”
“區區人王,竟敢在游龍殿撒野,真以為本宗不敢動?”
曹陽皺眉道:“立刻將人放開。”
“宗主別著急,只是讓長老不要因為激動而打擾我們的對談。”
曹烈笑著道:“畢竟,給宗師和王者續命的法子,整個西賀只有本座有,若是御獸宗不屑這份研究,曹烈轉身便走,不會強求。”
面無表情的宗主曹陽想極力保持鎮定,可瞳孔卻不收控制地縮張,作為圣地首腦,他自然明白曹烈說得東西,對圣地而言有多大的價值。
每一個完成靈質化肉身的宗師,都是不折不扣的武道奇才,而這樣的人在圣地會有多少呢。
這樣說吧,困龍淵的閉關處里,全都是這個級別的強者。
如果說野生的宗師或許會因為不知道如何更進一步而浪費時光,那么宗派和圣地的武者,便是從修行時便清楚看見彼岸之路的幸運者。
但為什么看見了前路卻沒有對應數量的王者出現呢,蓋因人族的壽數。
有些宗師尋道之初便開始靈褪,有些宗師在合道過程中開始靈褪,而更多更多的,則是在將要成功時黯然靈褪。
登臨王境的殘酷之處,便是這個漫長且痛苦的轉換過程,而對于圣地而言,這其中最大的難度從來不是技巧,而是時間,時間,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