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神庭,當世最強圣地,中州的絕對主宰,與佛國、御獸宗并稱三界圣地。
千余年前破滅韓氏祖地后,安圣更是聯合數位圣者,截取天外半星歸陸,浮于中州蒼空九萬里,遷徙安氏族民,自稱神族,并將那懸空半星,號做天庭神宮。
神宮高高在上,庇護中州萬民,傳道解惑,授世家權柄與武力,庇護一方。
而中州萬民感恩神庭慈悲慷慨,每年都要舉行盛大的祭神禮以回報。
獲得中州萬族供養加上掠奪韓氏底蘊的安氏神朝在千年前領先了各大圣地一步,而就這一步,安氏神朝保持了整整一千年,時至今日,安家都是站在西賀頂點的存在。
打狗也要看主人,項庵歌拿出了令牌,哪怕看在安氏神朝的面子上,這場戰斗也不該繼續下去了。
可陳夢廬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只是回首淡淡道:“安氏神朝,很了不起么?”
聽到這話的陸少霖臉色一變,旋即苦笑:“安氏神朝沒什么了不起的,可怕的是中州億萬如項氏一般的鷹犬,到時攪得陳宗師永無寧日,何苦來哉,還請陳宗師聽少霖一言吧。”
說著,陸少霖一禮到底,而聽著對方的懇切言辭,陳夢廬沉吟片刻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伸手一招,人群中的項庵歌一下子出現在天穹之上,兩位宗師身前。
嚇了一跳的項庵歌連忙朝兩人行禮,卻見文質彬彬的陳夢廬淡淡道:“項家主,適才你說投誠認輸,這話是還否算數?”
“算數算數!”項庵歌大喜過望,心道不枉自己搬出神朝令牌,連聲承諾道:“只要陳宗師肯停手,今后項氏弟子只要看見宗師,必然退避三舍,決不敢冒犯!”
到底是朝昌的世家,臉皮厚的程度令人瞠目,竟想用先前單打獨斗定下的勝敗分數當做此時收手的條件,陳夢廬失笑道:“這是早先的勝敗分數,如今已經不同了。”
“這...”眼見小伎倆沒有生效,項庵歌咬牙嘆聲道:“什么條件請陳宗師提,但凡項家能做到的,項庵歌絕無二話!”
“這件事,項家一定做得到!”陳夢廬淡淡道:“將項氏巧取豪奪來的幾件云氏神器交給陳某,此事便算了了!”
“巧取豪奪?”項庵歌一聽陳夢廬的話,大呼冤枉:“陳宗師可千萬別受了他人蒙蔽啊,項家本是云家親族,看到云氏破敗痛心還來不及,哪會落井下石,巧取豪奪!這四件神器,可不是項家設計來得,而是大小姐借給項氏使用的,并不歸屬項氏,若是給了陳宗師,老夫可怎么和大小姐交代啊!”
“這么說來,項家主是不愿交出神器了?”
“陳宗師,可這其中定有什么誤會。項庵歌說了,但凡項氏能做到的,絕不吝嗇,可這神器并非項氏所有,大小姐云秀乃是云氏宗家唯一血脈,若是宗師要取神器,也該是大小姐來決定,項氏實在不敢僭越。”
“既然這樣,陳某只能自己動手了。”
文質彬彬的中年書生瞥了項庵歌一眼,淡淡道:“殺了兩位宗師再取神器,也費不了什么功夫!”
說話間,地上四靈的攻勢越發狂猛,震得蒼空都在顫抖,項庵歌沒想到陳夢廬如此決絕,又將放下的令牌舉起。
陳夢廬只是看了一眼,平靜道:“縱是安氏神朝傾力,不過取走陳某性命,救不回項家宗師,找不到四件神器,項家主以為然否?”
項庵歌打定主意否認侵占神器之事,只想利用云秀拖延時間希望將這事兒糊弄過去,這也是商人的拿手好戲。
卻不想陳夢廬早已看透,快刀斬亂麻便要定下分數,誰能想到天下竟有這樣的瘋子,看到安氏神朝的令牌也毫無懼色,堂堂宗師竟如此不惜命。
項庵歌只覺得喉頭發苦:“陳宗師,你贏了。”
十年苦修無人問,一戰成名天下知。
幻夢宗師陳夢廬,以一人之力懾服朝昌豪族項氏,力壓兩位宗師,奪走八寶袈裟、六壬長生甲、鬼氤流云鎖、玄玉封天尺四件神器。
經此一役,讓全龍州的武者都明白,頂級的宗師究竟有著怎樣的統治力。
而項氏則成了這個故事中的背景板,北營高端戰力損了三成,其余三營兇境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特別是燕云宗師,更被形容成一個出爾反爾的卑鄙小人。
項氏的聲望一下子落到了谷底,而取走四件神器的陳夢廬,也消失在了朝昌的視野中。
像交割神器這么重要的事,自然要放在靈界通道中進行。
哪怕已經確認過數次,云泉還是不敢相信,云家失去的四件神器,竟然如此輕易的回到了自己手上。
“陳宗師大恩,云泉當牛做馬也不能報償,今后但凡宗師有命,云氏一族敢不效死力!”
又是一個五體投地大禮,云泉逃出一塊血玉高舉,而陳夢廬只是擺手將人扶起,看都沒看那血玉一眼,淡淡道:“陳某不過是物歸原主,云泉兄不必如此。”
眼見對方不收,云泉心里有些焦急,在見識了陳夢廬的戰力之后,他已將對方當成了復辟云氏的救命稻草。
要知這個天下,宗師強者都是頂峰人物了,何況是能夠力壓兩位宗師的存在,若是錯漏了眼前的情誼,莫說是大公子云冀,就連他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可面對這樣人物,云泉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只得耐下性子,將血玉收起,想要另找話題攀上關系。
就在這時,靈界通道突然打開,秀兒姐翻身而下,朝兩人興奮道:“他醒了!”
剛剛還平靜如水的幻夢宗師眉毛一挑,身形一閃便隨著秀兒姐離開通道,到來了小屋中。
果不其然,唐羅已經蘇醒,雖然潰爛的創口還未愈合,但平靜眼神和從容氣度,還是陳夢廬記憶中那位龍西天驕。
“小友,別來無恙!”
“宗師,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