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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五章:兩件事

  所謂圣地,便是上古除妖扶持人族崛起的世家,在人族最黑暗歲月守望相助,圣地與圣地之間早已結下了非常深厚的情誼。

  王境的氣息是藏不住的,自天南斗轉龍州北境降落的星辰法相自然驚動了武圣山與玄機宗。

  只是兩位頂級宗師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大動干戈的竟然是王弗靈,而看星神柱中已經失去意識的王禪,兩人大概明白了這位無敵強者為何臉色不虞。

  “兩件事。”

  就像是支使自家晚輩的壞脾氣長輩,王弗靈朝兩位圣地宗師淡淡道:“第一,禪兒被勾陳偷襲,幾乎打碎了肉身,老夫不善醫術,還請兩位想想辦法。”

  “第二件事,魔主勾陳在肉身崩解前中了老夫的四靈縱橫神符,照理說此時應該化作灰灰,可四靈神符卻還有余靈不憫,已經落在龍州南境,還請武圣山高人探查下此人下落。”

  也就是輩分奇高的王無敵能夠這樣支使圣地宗師,作為聽著對方傳奇故事長大的圣地傳人。

  步九與清微相互照面交換眼神,后者將紅葫蘆收起,上前一步恭聲道:“王禪此時肉身已經瀕臨離解邊緣,絕非藥石可救,具晚輩觀察,其不光外傷嚴重,內里還有一道索命靈種,若不是王前輩以星辰之力鎮住他的肉身,此刻怕是早已崩碎。”

  醫道自古不分家,玄機宗的道士們煉丹學醫,在醫道上有極為不俗的見解,清微作為玄機宗的頂級宗師,雖然看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畢竟學問深厚,只是看了一眼便將王禪的情況看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讓王弗靈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清微道長可有什么辦法救治?”

  有著酒糟鼻的道長不敢怠慢,去到星神柱前,仔細觀察了里頭王禪的情況后,為難道:“靈種不除,任何救治手段皆是無效,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先將王禪圣子的肉身封存,待得他體內的靈種消失或者被消化,才能著手救治。”

  相比于王弗靈的束手無策,清微道人倒是提出了一個聽上去可行的主意,王弗靈沉聲道:“如何才能封存禪兒肉身,這靈種多久才會消失?”

  “北邙凌霄宗有一奇物玄冥柩,乃是天池熱海泉眼中孕育的神物所鑄,內有萬載玄冥寒氣,凌霄宗每有弟子被外力所乘,都會請出玄冥柩續命,先將傷勢穩住。而凌霄宗的天池熱海之水,又是溫養肉身的神物,這冰火交融暗合陰陽之道,若是能借到這玄冥柩,或許能將王禪移至天池熱海中!”

  思忱半響,清微道人提出一個聽起來便有操作空間的法子后,又道:“至于王圣子體內的靈種,便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若是要等靈種本身靈力枯竭,或許得十年八年的功夫。”

  “十年?”王弗靈的星辰法相皺著眉頭追問道:“可有什么加速的法門么?”

  對于圣地天驕來說,十年便意味著新老更迭,即便是如今,王禪在王氏圣地也不是獨領風騷的存在,后頭還有王圖、王破緊追不舍,無數的后起之秀更是對行走之位虎視眈眈。

  若是因為傷勢耽擱十年,王禪的名字將會跟那些隕落的天才一樣,被所有人遺忘,作為王禪的直系長輩,王弗靈自是不想看到自家云孫落到這樣凄慘的下場。

  換做是其他人如此不知足的追問,清微道人理都不會理,可誰讓眼前法相屬于天南王弗靈呢,所以道人只能耐心解釋道:“王圣子體內靈種類型實在罕見,內蘊的勁力更是聞所未聞,王前輩應該知道,眼下靈修勢大而體修式微,剛柔并濟的體術宗師已經有好幾百年不曾出現過了,而想要拔除王圣子體內的靈種,除非請得這樣程度的體術宗師出手,不然便只有找種下靈種的強者或是靈種自然枯竭,這八年十年,已經是最樂觀的估計了!”

  “老夫明白了。”王弗靈點點頭,朝清微拜托道:“還請道長跑一趟北邙凌霄宗,轉告其宗主,老夫愿以數部地級秘術代價,借用玄冥柩與天池熱海。”

  “請王前輩放心。”清微點頭笑道:“老道與凌霄長老陽亢宗乃是至交,定能順利借到寶物,為王圣子續命!”

  “如此便拜托清微道長了!”

  朝王弗靈點點頭,清微取下腰間的葫蘆,扒開塞子倒出一片紅云,便往北邊兒飄然而去,一會兒的功夫便看不見人影。

  而溝通完王禪的事情后,王弗靈又轉身朝向步九,以星辰之力畫了道小符。

  紫色的星力帶著一股莫名的尊貴,這以靈力凝成的符箓好似實體,在王弗靈的手心中一閃一閃。

  “這尋靈符與四靈縱橫神符星力同源,只要越靠近四靈縱橫神符這星芒便會越盛,此間是龍州地界,若不是救人心切,老夫本不該越俎代庖,既然武圣山已經派人來,老夫便將這靈符連同勾陳一同交給武圣山,只是步宗師剛剛也聽到了,云孫王禪身受靈種之苦,若是武圣山緝拿到了勾陳,務必讓他想辦法拔除靈種,老夫感激不盡!”

  說著,王弗靈便將手中尋靈符交到了步九手中,而步九恭敬接過靈服后,便認真答道:“多謝王前輩體恤,晚輩這邊差人追查勾陳下落,若是找到消息,定以王賢侄傷勢為重!”

  話音剛落,大鵬山步九便乘風而起,化作一頭金翅大鵬,金光大作撕開蒼穹,瞬間便行出數十里,只有一道星光殘留天上,僅以遁術而言,大鵬山的本脈功法,幾乎達到了世間巔頂的程度。

  玄機宗與武圣山的兩位圣地宗師來去匆匆,王弗靈繼續為云孫護法,而星神柱中的王禪依舊承受著極大的苦楚,肉身與靈魂都在被撕碎的邊緣,痛不欲生。

  究竟是自由之城還是不法之地,再被數次圍剿之后,徐卿月真的迷茫了。

  這朝昌里頭的人,怎的一個個都這樣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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