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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復雜的家事

  “唐羅是你表弟?”

  走到近處步霄看著徐老贏與唐羅旁若無人的打鬧,驚異問道。

  “沒錯。”徐老贏很是驕傲,用力拍著唐羅的肩膀道:“步兄就瞧好了吧,我表弟在這次武道大會上一定會大放異彩,倒是可別驚掉了你的眼珠!”

  剛剛這一搭手,他便感覺到唐羅體內那股神鬼莫測的巨力,想來幾年不見他已經將不滅戰體修到一個很高的層次,而唐氏既然敢放他出來見人,便意味著已經隱藏好了不滅戰體的根腳,加上唐羅本身靈意合一的高深修為,這樣的天驕,理所當然應該被世人見到,先捧一波再說。

  特立獨行的徐老贏根本沒有在意這是昆吾郡內最好的青樓,而這樓中的賓客全是昆吾城世家公子,所以他這番推銷之后,酒樓的賓客連同那些仲裁官望向唐羅的眼神都開始不善,就連步霄都多看了唐羅幾眼,但他可沒忘了這次下山所為何事。

  可他到底是受過良好教育的武圣山嫡傳,所以便和氣朝著徐老贏道:“既然徐兄已經見過自己的表弟,也該與我一起回畢方山了吧。”

  “啊哈哈哈...”徐老贏揉著后腦一通尬笑,雖然步霄說得客氣,但他知道這位循規蹈矩的步氏圣子心里一定氣急了,自知理虧的元洲劍者態度出奇溫純:“步兄稍等,我囑咐表弟幾句便同你一起回去。”

  “如此甚好。”

  步霄帶著仲裁官們回到了原位,而徐老贏則是被唐羅帶上了二樓包廂。

  揮揮手將侍女趕走,徐老贏一把抱住了唐羅的手臂,情真意切地呼喚道:“表弟!”

  “有事說事,你先撒開!”唐羅一看徐老贏的表情就知道準沒好事,沒好氣地將他手撥開,坐回了椅子上。

  徐老贏“嘿嘿”笑了一聲,諂媚地坐到了唐羅的身邊,輕笑道:“誒哎!表哥能有什么事,這不是幾年不見,想你了么。”、

  “是嗎?”唐羅輕笑道:“那請問長風公子這兩年是有弄出什么穩定的產業嗎,睡了春香樓所有清倌人,這花銷不少吧。”

  “啊哈哈哈...”又是一通尬笑,徐老贏抄起桌上一壺酒盅就將唐羅面前的酒杯倒滿,感嘆道:“什么都瞞不過你,你可不知道,表哥這幾年過得可苦了,那可真是,餐風飲露啊!”

  見到親人,徐老贏大吐苦水,龍州地界的宗派山門大多隱于名山大川,鳥不拉屎雞不生蛋,每去拜一趟山門便要入山十幾日,這讓喜愛熱鬧與煙火氣的他怎么受得了。

  “不說這個了,你有帶錢么?”徐老贏目光炯炯地切入正題。

  思來想去,能夠難住這位元洲劍者的也就是囊中羞澀了,習以為常的唐羅,連表情都沒有變化,直接問道:“要多少?”

  “哈哈哈!”徐老贏一陣狂笑,拍著唐羅肩膀得意道:“那就要看你帶了多少了,想來現在的你一定已經成婚,經歷了男女之事,一定已經意識到了房中術的重要性了吧!別說表哥我藏私,經過我幾年的經驗,這套夜御十女而元陽不泄房中術現在已是天下頂尖,便宜你了!”

  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唐羅無語地望著徐老贏,像是看一個傻子。

  “怎么?”敏感的徐老贏感受到了唐羅眼中的無語,不忿道:“少年初嘗禁果,總會索求無度,難道你沒有感覺自己精力大不如前嗎!?”

  “我并沒有成婚。”唐羅聳聳肩,打斷了徐老贏的臆想,展顏笑道:“而且母親回元洲省親未歸,婚姻大事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我現在還是單身!”

  這些日子他在北山已經用這套說辭拒絕了數十個說媒的長輩,現在聽到徐老贏提起,便下意識地用了這套說辭回應。

  “你說什么?”徐老贏在聽完唐羅的話后突然色變,連聲問道:“你說姑姑回元洲省親?什么時候走的,走了多久了?”

  認識徐老贏這么久,這是唐羅第一次從那雙桃花眼中讀出緊張的情緒,當即將幾年前母親就已回元洲省親的至今未歸的事說出。

  “數年未歸,有信寄回西陵么?”

  “每幾個月都有一封。”

  “信件是從元洲中贏驛發出的么?”

  “不是。”唐羅搖搖頭,沉聲問道:“有什么問題么?”

  徐老贏低頭沉吟半響,抬起頭來道:“恐怕姑姑現在已經不是自由身了。”

  “什么意思?”唐羅聲音毫無波動,平靜問道:“幾年前中贏城有封家書,說是母親可以回元洲省親,難道只是誘騙?”

  作為一個穿越者,初生的那幾年唐羅心中幾乎填滿了暴虐與憤怒,無助弱小又混沌的歲月里,徐姝惠就是那束唯一的光,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人要奪走他的光,他會做出多瘋狂的事,若不是元洲徐氏是徐姝惠的母族,他現在便已經暴走了。

  通冥劍體小成的徐老贏對情緒有多敏感無需多言,感受到唐羅體內那股暴虐的死寂,當即沉聲道:“你冷靜點!家書當然不是誘騙,只是那封家書只代表中贏城徐氏的態度,卻不代表,元洲徐氏的態度,你明白么?”

  “說得詳細些?”

  “家父自然將姑姑當做最疼愛的妹妹,中贏城的大門永遠為其敞開著,但祖父卻對二十年前姑姑不告而別的離去至今未能釋懷,如果姑姑省親之前能夠致信中贏城,那么二叔當然能將路線安排的妥妥當當,而進入中贏城之后,即便祖父有什么怒氣,我父親也會頂在前頭,可就怕姑姑想給兄長一個驚喜,卻先碰上了祖父!”徐老贏一想到性烈如火,脾氣暴躁的祖父,便忍不住地埋怨道:“這么重要的事,你們該先寫信去中贏城問問的!”

  天知道元洲徐氏那么復雜,本來以為在兩族開戰前將母親誆騙回元洲是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看起來,好像錯漏百出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唐羅揉了揉自己的臉,糾結地問道:“母親先一步碰到了外公,會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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