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景龍聽到栗邵元的話心中一驚,他以為只要抓捕,沒想到盡是滅殺,臉上滿是驚惶。
栗邵元看著仇景龍的表情,皺眉道:“龔正是地痞頭子,不能與小侯爺有干系,明白嗎?”
要說運營這侯府,真是讓他心力交瘁,關鍵問題是,沒有管事文人愿意投奔彌候,即便有也都是一些見利忘義之輩,無法交托大事。
對彌候忠心的,又大多是仇景龍和懷成化這樣的魯莽武者,沖殺還行,負責事物就顯得力有不逮,不然他早就派人將龔正除去,讓他們兩兄弟接手義氣幫的所有生意了。
仇景龍自是知道栗邵元對自己的培養之意,忙點頭稱是。若說丁高朗是他武技的導師,那么栗邵元便是那個叫他如何統御部下的師長。他很是尊敬。
栗邵元朝仇景龍點點頭,問道:“小侯爺在何處?”
“小侯爺去了萬花樓,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仇景龍回答道。
“我知道了。”栗邵元沉著臉點頭,一甩衣袖邁步走進侯府內,只是格外快速的步伐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本想一回來就將信物和四家族長的書信交給彌候,并商議下一步的計劃,現在看來也只能等小侯爺回來,正好趁著這個時間,他要將說辭寫在紙上。
城西的四小家,栗邵元只要出示彌候銘牌就可見面,哪怕對方具是兇境武者也可以不卑不亢,但面對蕭氏族長蕭錦林,他這身份就顯得不夠看了,就連彌候本人,都是占了彌氏宗長之子的光,才有資格求見對方。
作為蕭氏一族的族長,蕭錦林在西陵就是一個神話般的人物,以一人之力在唐彌兩氏的壓力下,捍衛蕭氏一族在西陵的利益,也是西陵為數不多敢直面唐彌兩氏的猛人。
畢竟一個兇境巔峰的武者,還是一族之長,哪怕是唐彌兩氏對其也是客客氣氣的。
小四家族長戰死平原一事在西陵甚囂塵上,弄得眾多世家人心惶惶,就他得到的消息來看,近期已經有幾十家氏族族長跑到蕭氏探聽蕭錦林的口風,所得回應寥寥。
想來在他沒有完整了解事情經過之前,是不會貿然選擇站邊的,而栗邵元要做的,就是推對方一把。
若是蕭氏站邊四小家,那么一定會從者如云,而彌候作為聲討的發起人,便可一舉蓋過彌申和唐羅的風頭,成為西陵新一代中,真正攪動風云嶄露頭角的人物,這可比什么天賦武功有說服力多了。
栗邵元伏在案上寫著關于彌候進入蕭氏要對蕭錦林說的話,時間便匆匆的流逝。
與此同時,丁高朗也帶了兩隊蛻凡武者,趕往龔正約定的那座西郊農莊。
紅日西沉,栗邵元的書房外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丁高朗不曾通報,推門而入。
栗邵元面露不悅的抬起頭,看見是丁高朗,抹平了眉眼的褶皺問道:“丁師傅,怎么了?”
“捉拿龔正的事,失敗了!”丁高朗面有愧色,但還是如實說出此行結果。
遵從栗邵元的吩咐,丁高朗看見龔正后便命令手下悄悄合圍,而他自己則是悍然出手,想要拖住龔正,但他從未想到,區區一個流氓頭子,修為竟是如此高絕。
若不是對方顧及到自己是彌候家將,龔正能做的可不止逼退自己那么簡單。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對方竟有一身強悍的靈甲,可御蛻凡靈力,當他發現自己等人攻擊意圖后,幾招便脫開糾纏,快速離去。
“你是說,龔正有一套神異靈甲?”栗邵元眉眼間異色閃動,心中很多疑問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難怪龔正能從那么強悍的武者手中逃出性命,原來是有一身靈甲,想來對方這些年的積蓄,便用在這身靈甲之上了。
“是的,龔正有靈甲護體且身法迅捷,除非是兇境武者出手,不然我們拿他毫無辦法。”丁高朗朝栗邵元說道,綜合侯府現有實力,除非向家族求援,不然是肯定無法捕捉龔正的。
栗邵元搖搖頭,有時候他真的覺得,練武是不是會讓這些人的腦子變得簡單,簡單到他們思考問題的方式,永遠顯得那么粗暴直接。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請救兵?要知道,世間強弱的劃分,永遠不是修為高低那么簡單。
“沒事了,等下一次龔正聯系我們,我跟你們一起。”栗邵元淡淡道。
他覺得應該給丁高朗好好上一課,讓他明白跟龔正的這場博弈,他們早已立于不敗之地。
至于那套神異的靈甲,亦會落入他的手中。
因為彌候揮霍的習慣,所以侯府的賬面上從來沒有超過百萬黃金過,一套普通的靈甲在拍賣會上都會賣出超過一千萬金,這么大一筆進項,栗邵元才不會放過。
微雅小筑 龔正依照唐羅的吩咐,一看對方沒有帶著妻女過來,與丁高朗糾纏了一會兒,又露出神甲后便飛速逃離,沒有戀戰。
其實他特別不理解,為何不能直接擄了丁高朗,一個蛻凡境巔峰武者的價值,一定要高過那個管家栗邵元吧。起碼在他的心中是這樣認定的,只是既然決定要聽從唐羅指示,他便不會擅自做主,只是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好幾次想要詢問,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只能憋了回去。
徐老贏就沒那么多顧及了,從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想沖出去把人綁了,要不是被唐羅拖住,他都已經把人捆做一團了,在他心中也是有跟龔正同樣的疑惑:“干嘛不擄了那個打頭的蛻凡巔峰,不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唐羅耐著性子解釋道:“若是擄了丁高朗,我們便準備給龔正妻女收尸吧。”
龔正臉色驟然一變,心中惶恐卻又希望唐羅是危言聳聽。
徐老贏只是不愛動腦,但真的思考起來可比龔正靈活,畢竟是圣人世家培養出來的武者,哪怕不善權謀,從小耳濡目染也聽過一些,他聽到唐羅這么說,沉吟一會兒后點頭道:“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