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膳廳 唐家的餐桌氣氛永遠是那么和諧,唐森猛吃,徐姝惠和兩兄弟溝通感情,但今天仿佛出現了什么變化,她一直跟唐森敘話。
“唐左馬上就要回來了吧。”
“嗯。”
“你說他這一走就是三年,這次回來會不會又沖著武堂首座的位置?”
“嗯?”
“你怎么這么不上心,到時候被人從武堂首座的位置上踢下來看你哪里哭去。”徐姝惠看著唐森不爭氣的樣子埋怨道。
唐森轉過頭,認真的說:“不當武堂首座,就有時間陪你了。”
“啐,當著孩子面呢!”徐姝惠面色一紅,打了唐森一掌。
她夾了一塊大骨棒到唐森碗里“好好吃飯。”
唐森面色依舊平靜,轉過身來低頭吃飯。
我的眼睛!唐羅艱難的咽下了眼前的過期狗糧,看了一臉無知的小正太和擺弄羹匙的小暖暖,只覺得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你們都不敢相信這個寡言的父親有多撩。
不過聽到母親的話,唐羅也想到了那個仿佛已經消失多年的名字——唐左。
唐氏主脈一共三房,不算小姐,共有五個出彩的少爺。
共稱唐氏上一代的五位俊杰。
大房長子——唐志,現在的唐氏族長,統管唐氏各部,宗所的代表。
大房次子——唐斌,任武堂修煉場總教習,統管氏族武者。
二房長子——唐滿,統籌唐氏商部,宗學,統管唐氏所有氏族資產。
二房次子——唐左,武學奇才,八歲筑基,十五歲蛻凡,精通百種武技,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也是曾經族老們內定的武堂首座人選。
但這一切都在唐森出現后受到了挑戰,比唐左小兩歲的唐森是九歲筑基,但他因為不善言辭的關系并沒有直接進入武堂修習,而是留在了家中。
那時候的唐浩并沒有對這個庶子抱有什么期待,只是希望他能夠守住基業,因為常常一兩天都不說話的唐森身材十分瘦小,靦腆的如同一個姑娘。
庶子唐森就這樣靜靜的在府邸修煉,直到那天驚爆了所有人的眼。
在他十五歲的生日時,唐森鼓起勇氣在飯桌上說:“我,蛻凡了。”
這一下可讓府邸炸了鍋,唐浩有十幾個孩子,他將嫡出的幾個孩子都送去了武堂,而留下了庶出的所有孩子。
唐浩不希望未來出現嫡庶相爭,這在唐氏這樣的豪門里便是丑聞。
但唐森展現了這樣的資質,哪怕唐浩想要去限制,也是不可能的了,武堂找上門來討要。
十五歲的蛻凡境庶子順利進入了武堂,而他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原本瘦弱的唐森不但是個武道天才,更是在蛻凡境覺醒了唐氏一族的神力血脈。
這個發現,讓族老都喜不自勝。
雖然作為一個豪門,哪怕沒有門臉的強者也無妨,但氏族武者們還是需要一個堅實的榜樣,讓他們知道,唐氏是西陵最強。
瘦弱的唐森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點點強壯起來,哪怕他從未鍛煉肉體,他的力量和體魄也隨著靈力的攀升爆炸似的增長。
更可怕的是唐森的修煉速度,因為有血脈的加成,在蛻凡境到兇境的修煉中,唐森簡直跟坐了火箭一樣。
僅僅五年時間,唐森就修到了蛻凡巔峰,二十歲的他正好追上了唐左的修煉進度。
而這時,唐左已經二十二歲了。
唐氏宿老們紛紛把天平朝唐森傾斜,在唐森和唐左兩人中爭論不休。
但同時,一紙申請讓族老們的爭論啞了火,唐森想要隨船遠商,十分堅決。
這種退讓的態度無疑讓族老們不喜,都是唐氏的子弟,無論嫡系或是庶出,都是唐家的一份子。
身為武者,如果連爭都不敢爭,又怎能直達武道巔峰。
看來唐森心性不足阿,族老們仿佛有了判斷。
當他正式隨船遠去,甚囂塵上的首座次席之爭好像也塵埃落定。
直到兩年后,萬乘寶船歸航的同時,整整一千名護船的氏族武者聯名上書。
下一任武堂首座,非唐森不可,因為這是他們見過,最強的蛻凡巔峰,堪稱同境無敵。
要知道,可以隨船護航的武者都是家族中從小培養的戰士,他們大多修煉合擊技。你讓這些人認同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同境無敵,該有多不容易。
而更讓人震撼的是,唐森的回航,還帶著妻子。
元洲徐氏的小姐,徐姝惠。
通商數百年的唐家對西賀大陸的一些秘辛都有涉獵,元洲徐氏這是個什么概念?
這是目斷蒼穹,只手封天的徐圣所在的家族,這是一個曾經出過圣人的曠古世家。
居然會將小姐下嫁給一個龍州的氏族子弟,這毫無疑問讓唐氏的族老們又驚又喜。
雖然從沒想過要和一個遠在元洲的徐家有什么瓜葛,但若是有一天唐氏遭難,這徐家便可成為唐氏的后路之一,這怎能讓人不激動。
族老們覺得自己已經看清,唐森的離去不是退讓,而是以退為進,籌謀甚大,目的便是為了得到武堂首座的位置。
面對這樣一個心機手段和天賦都是上上之選的武者,族老們覺得不應該猶豫,就決定是你了,武堂首座唐森。
但唐左并不認可,如果說當唐森以二十歲的蛻凡巔峰申請行商時他還對這個族弟心存善意的話,當兩年后他帶著滔天威勢回到西陵,所謂的謙讓就變成了示敵以弱。
不是這個族弟要退出,而是要給自己身份加上砝碼,資質上略勝自己的唐森差得不過是一點出身。有了元洲徐家女婿的身份后,他便有了和自己等同的出身地位。
“此子心機竟然如此之深!”唐左在萬乘寶船回到西陵時,憤怒的拍碎了手邊的桌子。
當人有了誤會后,對方所做的一切看著都像是刻意安排和步步心機。
唐森從小只有武道和妹妹相伴,對于權謀一事一竅不通,唯一感興趣的只有武道。
武堂首座這個身份,他是真的沒想染指,因為他覺得這會耽誤他練武的時間。
而娶了徐姝惠,更沒有什么心機可言。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唐森便確定,這是自己一定要娶到的女人。
雄獅的求偶總是那樣簡單粗暴,行商元洲的巧遇讓唐森車翻了所有對徐姝惠有非分之想的人,甚至打出了兇境以下無敵手的威名。
雖然他不善于表達自己,但日日相伴的關心和那濃濃的愛意最終還是融化了徐姝惠的心。
徐氏并不愿意嫁女,是愛讓她一意孤行,只帶了寒酸的兩箱陪嫁,就上了唐森的船。
兩人的結合,是因為愛。
只是西陵,誰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