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仿佛都運籌帷幄,跟身邊的人交流看法,其中有一些還獲得了不少擁躉被圍成了一團。
唐羅就坐在高臺上,看著它們志得意滿的拿著賭票坐回席位,還不忘向身邊的人吹噓自己的眼光多么的好,自己買了哪幾個人。
要是這些人知道三大熱門都沒戲,會不會氣的原地爆炸?
唐羅搖搖頭,有些感慨。
他站起身來準備下去落注,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大半,賭臺哪里也只剩三三兩兩的猶豫癥還沒下決定。
唐羅下了坐席,徑直走到了最大的賭臺前,看了眼對戰表。
果然不出所料。
“嘖嘖嘖。”他搖搖頭,若是剛才還有一絲懷疑的話,現在看到這個對戰表他可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了,這莊家就是想通殺阿。
八人分甲乙兩隊,兩兩廝殺,由每組的勝者角逐冠軍。
甲隊一組:羅宏圖對康成禮。
甲隊二組,瞿樂賢對公冶飛章。
乙隊一組:褚信銳對索英才。
乙隊二組:白彬彬對申屠樂安。
陸陸陸阿,我的朋友!
站在這個最大賭臺后的正是當時擂臺上的主持人章淮,他看唐羅一襲白衣,面容清秀,手上還提了一個白布帶,來到賭臺前。
少年多金,特別好騙!
章淮大喜,頓覺大客戶上門,決定好好招呼一下。
“小少爺今天是看重了哪個選手阿,若是拿不定主意,小人可以幫忙推薦一二。”章淮滿臉熱情,態度極為恭敬,好像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唐羅看了章淮一眼,指著對陣表上的名字說道。“小爺看中這個申屠樂安了。落注。”
章淮一聽就傻了眼,心里就是一句嗶嗶嗶。這人不是個傻子吧,怎么能買申屠樂安呢。
不行,我要引導他棄暗投明,章淮打算施展專業技巧。
畢竟姑娘都能騙到,小鬼還不行嗎?
章淮沒有再詢問唐羅的落注進而,反而擺出一張面有難色的臉,艱難的朝唐羅開口道:“小少爺怕不是第一次來參加這種賭賽吧。”
情緒飽滿,聲音柔和,這貨要干嘛?
唐羅表情似笑非笑,回答道:“這是小爺第一次賭錢,怎么,不可以嗎。”
章淮一聽就有了底,只有第一次賭錢的蠢貨才會看不懂那么多暗示,硬要買這個申屠樂安。
是時候讓我這說服小能手出馬了!他眼中滿是堅定。
“小少爺您有所不知阿,我們這行,買定離手,所以眼力就尤為重要了。”
“雖然小少爺看不上贏的仨瓜倆棗,但錢丟進水里還聽聲響呢,小少爺說是這個理嗎。”章淮躬身回答,姿態極低,很是謙卑。
“嗯,說的不錯。”唐羅抱胸,突然想聽聽這貨要講什么了。
“小少爺您看阿,您買的這個申屠樂安,不太妥。”章淮指著對戰表上申屠樂安的名字,開口道。
“哦?”唐羅眉毛一挑,不置可否。
“當然當然,小人當然不是說小少爺的眼光不好,而是這申屠樂安阿,簽運不佳,怕是要辜負小少爺的厚愛。”章淮一看唐羅表情,立刻滿臉堆笑的解釋道。
“何解?”唐羅一聲輕笑,他算是聽出來了章淮的意思了。
“這八名都是一等一的凡境巔峰高手沒錯,但壞就壞在這申屠樂安分到了乙組。”
“您看阿,褚信銳和索英才兩個奪冠大熱都被分在了乙組,咱先不說這個剛剛突破的申屠樂安能不能打贏“碎玉手”白彬彬,只怕就算申屠樂安險勝出線,碰上褚信銳和索英才中的任何一人也就是個敗北的下場。少爺您說是嗎。”章淮指著乙組另外兩個名字,一幅指點江山的模樣。
“嗯,有道理。”唐羅點點頭,打量著章淮,眼中滿含笑意。
章淮一看唐羅居然能聽進自己的話,頓時精神抖擻,接著道:“小少爺,您再看,就算是褚信銳與索英才兩人對拼,狀態接近極限,被申屠樂安僥幸過關了,甲組這邊的他也過不去,畢竟申屠樂安才剛剛突破不久,靈力積累不夠,回氣太慢。我們這又是連戰。這申屠樂安奪冠的機會,十分渺茫阿。”
嘖嘖嘖,好一招理智分析。
“那你覺得我該買誰呢?”唐羅似笑非笑的問道。
聽到唐羅松口的章淮大喜過望,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小少爺若是相信小人的眼力,您這落注可以給瞿樂賢。首先您看,他作為奪冠的大熱門人選,簽運也是極佳,避開了與另外兩大熱門的過早的碰撞,而甲組的奇遇選手,都是小了他好幾歲的選手。”
“再看,瞿樂賢第一戰的對手是公冶飛章,雖然同是蛻凡境巔峰的武者,但瞿樂賢畢竟比公冶飛章早入蛻凡境三年有余,不管是武技阿,經驗和以往的戰績阿,統統都要勝過公冶飛章不少,再看他們的對手,甲隊一組的兩人,年歲相當境界相仿,肯定又是一場苦戰。”
“甲組瞿樂賢以逸待勞,乙組兩名大熱第一場就要廝殺,這樣一比,小少爺您看該買誰不是一目了然了嗎。”章淮將對戰表分析的絲絲入扣,仿佛一個預言家,已經寫好了戰斗的劇本,讓人不由得信服。
乘勝追擊,仿佛感覺到了唐羅心意的改變,章淮決定再給一把力。
“說出來不怕小少爺笑話,小人當了擂臺主持快八年了,像這么明白的賭斗也沒見過幾場,要不是我們館主不允許莊官落注,小人一定將全部的身家壓在瞿樂賢身上。”章淮仿佛在感嘆,臉上滿滿的可惜,讓人覺得不壓瞿樂賢,仿佛錯過了八百億。
不去做演員,真的可惜了。唐羅看著章淮惋惜的表情,差點要笑出聲來。
好了,表演看完了,也該干正事了。
“我要落注了。”唐羅胸有成竹,語氣堅定。
“好嘞!小少爺請落注~”章淮喜笑顏開,靜聽金額。
唐羅滿臉笑意的開口道:“申屠樂安,五!百!金!”
說著,將手中的布袋丟在賭臺之上,袋口散落,一片金光從袋中冒出。
這一刻,兩人原本輕松的氛圍一窒,變成了尷尬的沉默。
本來滿臉堆笑的章淮面色鐵青,不復初時的低眉順眼與恭敬,他的眼中,滿是寒意。
“小少爺怕不是落錯了注吧。”章淮不再躬身,挺得的筆直,俯視著唐羅問道。
“呵,我還以為你能多維持一會兒呢,這么快就繃不住啦。”唐羅看著判若兩人的章淮,輕笑出聲。
“小少爺單壓申屠樂安,此舉殊為不智。”章淮口氣極為冷淡。
“往后看就知道了,賭票。”唐羅輕笑,伸出了手。
章淮瞪著唐羅,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唐羅則是毫無壓力與章淮對視,也不催促,根本無視了后者眼中殺人的光芒。
章淮最后還是敗下陣來,因為越來越多的人將目光集中在了這個最大的賭臺上,沒法再拖,他書寫賭票的手都在發抖,他覺得唐羅是在耍他。
“你的賭票。”章淮將票一推,眼睛還死死的盯著唐羅的手,那意思好像是,你如果敢拿我就敢砍。
唐羅被逗樂了,輕巧的拿起票據問道“怎么,不叫小少爺啦?”
你還真敢拿!章淮面色鐵青不說話。
唐羅拿起了賭票看了看,上面清晰地寫著:申屠樂安——五百金。
瞥了眼賠率,1:6。不得不說,這個通殺局做的還是十分縝密的,同樣是二十二歲號稱凡境巔峰的公冶飛章的賠率達到了1:7,就算是有人想買爆冷,也會去買公冶飛章。
五百斤變成三千金,嘖嘖嘖。錢是好掙。
唐羅笑了笑將賭票收好,看了眼臭臉的章淮,語氣輕松道:“別那么嚴肅,笑一個。有錢大家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