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一…二…”
某個如同夢境般的空間內,小火人伸出自己由黑色火焰凝聚而成的手指,不斷的數著數兒,宛若一個傻敷敷的小智障。
“主人,它在叨叨啥呢喵?”黑胖湊到林小七身邊道。
林小七沒理會它,反倒是覺得這個小火人特別呆萌,和自家樹兒子有點類似,于是忍不住也伸出自己的手指頭,輕輕戳了戳它還在數數的小手指。
一大一小兩根手指觸碰在一起,小火人閃電般的把手指收了回去,然后將自己的小手藏在身后,還往后微微退了一步,顯得靦腆而又羞澀。
它似乎很不擅長與其他生物打交道。
林小七雖然不知道這里具體是哪里,但她也能猜測到這是一個稍顯詭異的傳承。她能感知到自己體內多出來的域,也能感覺到這個由火海所幻化出來的小火人并沒有絲毫的敵意。
相反,她與黑胖體內多出來的這股力量,這個小火人才是本源!
小火人站在火海所延伸出來的火舌之上,偷偷的瞄了林小七一眼,然后又偷偷的瞄了黑胖一眼。
它在打量這一人一貓,那單純的小眼神里除了有困惑之外,還有猶豫。
以往都只會有一位進入這個傳承空間,這次突然變成了兩位,這等于給它下達了一道選擇題。
在它眼中,林小七漂亮,笑起來很好看,好像是個很開朗的姐姐。
至于那只黑貓嘛…好胖啊!
它的智慧其實還只是個幼童,它做選擇的時候自然是多為根據自己的喜好。最終,它選擇拋棄那只肥貓,投入漂亮小姐姐的懷抱。
火海中的那一條火舌開始向前不斷延伸,就像是凌空造就出了一架火焰大橋。
小火人站在火舌的最前面,向著林小七的頭部而去。然后,它張開自己的小手,略顯羞澀而又靦腆的抱住了林小七的額頭,然后把自己的小腦袋和林小七的額頭靠在了一起。
一道道黑色的符文在周邊不斷浮現,每一道符文都很復雜,至少林小七和黑胖是真的一個字也不認識。
符文顯得很古樸,但卻好似蘊含著天地間的法則與意志,一共有一百零八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意思。
晦澀的符文全部產生后,整個傳承空間開始慢慢崩塌,確切地說是開始泯滅!
漫天的黑色火海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往小火人的體內涌去,小火人看起來只有拇指大小,但就是這樣硬生生的吞下了整片火海,而它的身子也變得更加凝實了一些。
在整個傳承空間完全泯滅的一瞬間,這漫天的火海也被它統統“吞”下去了,它的身上閃過了一道黑光,林小七與黑胖的意識再一次的陷入到了混沌之中。
而在黑光閃爍的一瞬間,小火人帶著林小七與黑胖逃離出了這個空間。
答案酒吧一樓,路一白守在林小七的身旁,情緒越來越焦躁。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突然感知不到林小七的靈魂印記了。也就是說,林小七的神識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不見了。
這是很糟糕很嚴重的事情,如果出什么岔子的話,林小七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近二十分鐘,路一白已經無法再等候下去了,他要打開獅傘找鬼怪問個清楚。
就在他準備打開獅傘的時候,獅傘的封印通道自己打開了,圓滾滾的黑胖從里面像個皮球一樣滾了出來,滾落到了路一白的腳邊。
這架勢,就像是打開車窗隨地亂扔垃圾。
剛滾出來的時候,它和林小七的狀況一模一樣,神識也被掏空了,等于只剩下了一個空殼。但是過了沒多久,一切就都恢復到了原樣,它的神識再度回歸,甚至它滾落到地上后還翻了個身,睡的特別香甜,還不忘咂咂嘴。
路一白把腦子探進了獅傘的封印通道,往里面對著鬼怪憤怒的喊道:“你他媽搞毛呢?”
被五條金色鎖鏈捆綁著的鬼怪居然顯得有些虛弱,它身體都比先前要模糊了一些。而且此刻它的表情特別復雜,有憤怒,有疑惑,有失望…
“雞掰!甘霖涼!你這只廢貓!傳承居然都能失敗!”鬼怪都已經虛弱成這樣了,還是強打起精神來罵街。
“什么傳承?你到底在說什么呢!”路一白咆哮道:“你知不知道因為契約的原因,小七現在都昏迷了!”
“契約?什么契約?”鬼怪愣了一下后,馬上恍然大悟過來:“是的沒錯了,傳承不可能失敗的,差錯肯定是出在了那個小丫頭的身上,肯定是她接納了傳承。”
它透過封印通道看了林小七一眼,立馬就確定了這一點。然后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就關閉了封印通道。
它現在極其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這一波玩得有點大,大到讓它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于草率了些?
路一白現在還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很想一腳把黑胖給踹醒,把自己四十三點五碼的鞋子印到它的胖臉上。
正當他準備動腳的時候,林小七的周邊卻產生了一股讓他覺得無比心悸的能量波動。
這股能量給人的感覺很古老,但又很磅礴,與此同時,還顯得妖異而又邪性,如同遠古大魔王重臨人世間一樣!
一道道復雜的符文還是凌空閃現,一共一百零八個字,不學無術的路老板自然是不認識的,他只覺得這些符文看起來好像很牛逼。
一百零八道符文全部涌入到林小七的體內后,她的神識也重歸到了身體之中,這讓路一白不由松了一口氣。
一個漆黑的漩渦在林小七的身前快速旋轉著,漩渦足足有三米多的直徑,仿佛有一股來自遠古的力量要從里面掙脫而出!
魔王降臨!
很快,路一白就看到了有什么東西從漩渦里傳送了出來。
直徑三米多的漩渦啊!
很大的啊!
居然就傳送出了個…
路一白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將小得可憐的小火人給揪了起來,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哪來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