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鬼氣順著金老漢的鼻子進入了他的體內,如同致命毒藥。
普通人沾染點鬼氣都會身體抱恙,會生點小病,更何況是這種垂垂老矣的老人家。
按理說,其實他殺了人,要靠法律來審判。可現在已經這樣了,我能這么辦?
路一白:¯\_(ツ)_/¯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解決掉天花板上不斷往外掙扎的鬼怪。
它被困住太久了。
或許是因為完全被堵住的原因,這只鬼怪應該是在那人死后很多年,才慢慢凝聚成型,估摸著也就是在這兩年才剛剛化為鬼怪。
更何況死后被碎尸,鬼氣凝聚需要更久的時間。
但哪怕如此,依舊給路一白一種煞氣滔天的感覺。
被人殺死,碎尸,然后澆筑水泥…
“唉…”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很快,鬼怪就在他的面前現身,周身鬼氣環繞,有些猙獰可怕。
它身體的許多部位都是分散開來的,靠一道道漆黑的絲線連接在一起。
它的確死的很慘很可憐,但兇手也已經被它殺了,它現在又毫無神志,只會繼續為禍人間。
路一白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獅傘,然后,沒有了任何猶豫,向前踏出了一步。
瞬步!
唰得一下,他就化為了一道殘影,出現在了鬼怪身邊。
相較于之前的瞬步,路一白已經進步了太多太多了。
守夜人之力被他灌輸到了獅傘里,開始了他的瘋狂輸出!
基礎傘法的暗勁練習他一直在嘗試,但始終都沒有修煉出來。目前,他的基礎傘法依然是處在小圓滿的階段。
哪怕如此,在獅傘充沛陽氣的加持下,威力也是驚人的。
但是,這只鬼怪卻比路一白預想中的還要強上一些。
直接硬扛了幾下獅傘的攻擊,它居然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路一白再一次將守夜人之力灌輸進去,正面硬剛一波。
當鬼怪與路一白的獅傘硬碰硬之時,路一白猛得一揮左手,魂釘直接出現在了鬼怪的后方,朝著它的腦袋處刺了進去!
不得不說,同為能量體,魂釘是鬼怪的一大克星!
隨著魂釘的突襲,鬼怪腦袋處直接洞穿了一個小洞!
洞口周邊一道道黑色的鬼氣環繞著,但卻始終無法愈合。
在傷口的周邊,一道道暗金色的光芒如同絲線一樣纏繞著,對周邊的鬼氣造成了阻礙。
受到重創的鬼怪明顯憤怒了起來,它神志已經不清,傷人的動作也毫無章法,路一白很快就又抓到了破綻,再一次的使出了魂釘!
“呲啦——!”
魂釘再一次的將鬼怪洞穿。
這一次,路一白適當的調控了一點吞噬之力!
一瞬間,鬼怪就張嘴嘶吼了起來。
它能容忍自己受傷,但它無法容忍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還能吞噬自己的鬼氣!
路一白此刻只是想試驗一下,對于這種本來就死的比較凄慘的鬼怪,他沒打算讓它落下一個被人吞噬的干干凈凈的下場。
更何況吞噬鬼氣真的很難熬,指不定還會有后遺癥。
但是很明顯,這個吞噬能力好像變得更加變態了。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吞噬速度在加快,而且“胃口”也在變大!
隨著魂釘的不斷升級,吞噬能力居然也在不斷提升!
只可惜這是一招“七傷拳”,自己也討不了好。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魂釘在展開吞噬的時候,給了他一種很奇怪的錯覺。
好像只要他的意志力撐得住,就可以無止境的“吃”下去!
試驗結束后,路一白就不準備再跟這只鬼怪耗下去了。
被連續兩次魂釘重創,鬼怪已經是強弩之末。
路一白手中的獅傘猛然捅出,爆裂的陽氣直接四散開來,將鬼怪給轟散。
結束了一切后,他拿出手機給李有德打了電話。
至于這個死去的老人該如何處理,協助部門應該也還是有經驗的。
他又看了一眼老人,就自顧自的朝外頭走去。
他不會對人性進行過多的思考,因為人性往往是經不起推敲和思考的。
他覺得有時候還是活得沒心沒肺一點好。
走出這棟老舊的小平樓后,路一白在門口卻看見了一個還算熟悉的人,對此,他有些驚訝。
因為這個人不該出現在這里。
——烏城公墓的守墓人!
路一白先前去烏城公墓試煉的時候,與這位啞巴老人見過幾次面。
是的,那個啞巴老人此刻正拄著一根拐杖,靜靜地站在這兒。
聽說老人自從妻子死后,就擔任了守墓人的角色,靜靜守護著烏城公墓數十年。
愛情如果是靠嘴巴說出來的,那么像老人這樣的啞巴該怎么辦?
他的后半生,其實已經活成了一句最美的情話。
話說,烏城公墓離這兒不遠,只有一兩公里,但老人也沒理由大半夜突然出現。
路一白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拐杖,就明白了老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的拐杖,是一件法器!
是的,路一白沒有在老人身上感知到守夜人氣息,但他能感知到,這根拐杖是法器!
“您是…守夜人?”路一白問道。
他其實可以動用守夜人印記直接探查,但這樣會顯得很不禮貌。
老人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
然后,他就慢慢轉身,步履蹣跚的離開了。
老人站在樓下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假如路一白沒有處理掉鬼怪,他或許便會動手。
先前他一直以為老人只是普通老人,哪怕是現在,他在不動用守夜人印記探測的情況下,他依舊感知不到老人身上超出常人的氣息。
突然間,路一白好似想到了什么。
或許,這個啞巴老人,不止是烏城公墓的守墓人…
——他還是烏城墓中墓的守墓人!
“等會回家問問小七吧。”路一白想道。
不知道的事情就先問問小七,這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小七真的很棒。
(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