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這幫兵痞們多少還有些識眼色的份兒上,劉浪也不想太過“欺人太甚”,如果真的發生沖突,這幫家伙都有槍,劉團座再神,也不能在搞定他們之前保證槍子長眼不會傷到紀雁雪和驢子以及熊。
更何況,劉浪也從來不想將殺戮用以自己的同胞身上,哪怕這幫看著就想抽他們幾個大嘴巴子的兵痞們。
沖正在和兩條大漢很HPPAY的玩兒疊羅漢的熊四招招手:“熊四,起來開路了。”
熊四還在等玩耍的朋友認輸,那知道這位卻一直反常的嚎叫,見劉浪召喚,只得不情不愿的爬起身,一搖一擺地扭動著肥碩的臀部跑到一邊努力憋笑著的紀雁雪跟前,張開大嘴討要獎賞。
之所以熊四對摔跤如此嫻熟,那可是在無數次的獎勵下學會的,否則,以這貨能偷懶就偷懶的個性,怎么會搞如此費體力的活兒?
熊四香甜的享受著紀大美女給予的牛肉干。那邊川軍小排長和他地上躺著的兩個兄弟也在其他人手忙腳亂的攙扶下艱難的爬起來先躲到一邊兒。
看著臉色淡然隨意而立的劉浪,川軍小排長驚怒不已但卻沒像以往那樣拔出槍來抖威風。
他不傻,被“功夫熊貓”用體重和“鐵砂掌”打敗的他這會兒如果還像開始之前一樣把苦力打扮的劉浪當成可以隨意取樂的普通人看待的話,那他腦袋里真是塞滿大便了。
你見過普通人帶著小媳婦兒被一群拿槍的大漢圍著還如此淡定自若的?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自保的能力,另一種就是腦袋有坑。胖子或許腦瓜子會有問題,但那個一直笑瞇瞇的漂亮女娃兒一看就是個精明人。
劉團座當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小排長這樣編排著,否則,小排長恐怕以后看到胖子就會有心理陰影的。那個“腦瓜子”有問題的胖子,可是曾經讓日本人都稱之為野獸上校的存在。
“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一陣沉默后,川軍小排長又掃了一眼騎著大叫驢明顯也很淡定的漂亮女娃兒以及那頭討了獎勵正在大口咀嚼恨不得口水只滴的花臉熊,那可是將他按在地上摩擦的獎勵。臉皮狠狠一抽,不過,終究還是很鄭重的朝劉浪問話。
一個面對數十條槍如此淡定的男人和一個明顯也不傻但膽子也奇大的女人,外加一頭會打架的花臉熊,如此奇特的組合,絕對是前所未見。
“這個問題我已經對你的弟兄回答過了,我可不想再重復。長官,玩鬧歸玩鬧,也沒傷什么和氣,我們可以走了吧!”劉浪微微一笑,說道。
所有士兵們一陣沉默,這是逗我們玩兒呢?你沒看那個被花臉熊一巴掌呼到臉上的弟兄那個圓乎乎的熊掌印子都腫老高?如果這也叫不傷和氣的話,那什么才叫傷和氣?每人這么來一下?
但攝于劉浪不同尋常的氣度,士兵們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長官,反正這位“大爺”也是因為他的無聊才招惹的。
川軍排長咬咬牙,如果就這樣讓這家伙拍拍屁股走了,這袍哥弟兄的臉還往哪兒擱?但,真要和這位看似混不吝卻讓他本能有些畏懼的家伙沖突,他心里真的又沒底。
能讓帶著三十號兄弟卻不敢動手的,眼前這個白胖子絕對是第一人,就沖著這個強烈的直覺,他也不能動手。
“那可不行,知道這塊兒地是搞啥子的嘛!這里是軍事禁區,所有來往人等,都得先查明身份,把你的戶籍證拿出來我看看。”川軍小排長眼睛一轉,又想到了個理由。而且,這個理由貌似很有底氣。
因為,他并沒有瞎扯,這里由于發現了油田的緣故,方圓三百里,早在大半年前就劃成了軍事禁區。若不是因為這是連接廣元陜西的交通要道,恐怕這個地段也不會允許行人通行,饒是如此,這條要道也是盤查嚴密。而他率領著的這個排,就是負責在這段長約五里的山路上巡查。
全國唯一的油田那!里面不僅有一個中央軍的旅保證安全,外圍更是布置了川軍的一個師近8000人,如果再往油田方向走上五十里,保衛更加嚴密,任何可疑人員都有可能會被當場擊斃,連詢問都不用的那種。
見川軍小排長使出這一招,劉浪不由樂了。
因為黃汲青發現油田的緣故,油田周圍300里都被嚴密管控起來,這個消息劉浪歸來時已經知道。負責外圍防御的是劉湘麾下的一個師,想來,眼前這個步兵排就是那個川軍師的士兵了。
當然了,新科四川王的這個師恐怕除了防著外面,也防著里面,這應該也是和國府互相妥協的結果。否則,劉主席那會放心一個精銳國軍旅就在川省首府的附近駐扎?
你別說,他這為難人的一招兒倒是光明正大卻又正好卡著劉浪。
劉團座只帶了軍官證可沒帶這個時期四川政府頒發的那個類似于后世身份證的戶籍證。可別覺得這個時期的“身份證”很低級,民國時期的“身份證”可也是有防偽技術的,十個手指的指紋特點會被一一描述,檢查的時候就看你的手指指紋是否符合資料,而且上面不僅有你的籍貫姓名年齡,還寫著相貌特征包括受教育程度家屬姓名等等詳細信息,絕對的現代版身份證雛形。
可令劉浪蛋疼的是,他若是把兩人的軍官證給他們看了,這趟二人世界之旅估計就此完蛋了。
現在的劉浪在四川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表明上小團長那般簡單,幾乎所有的川軍高層都知道他是劉湘的堂侄,而且劉湘極度器重他。在劉浪離開的日子,在國府無孔不入的情報機構人員的唆使下,川軍中不是沒人打過獨立團的主意。
擁有著廣元的控制權不說,還是一支能戰之軍,別看編制小,但那戰斗力絕不會弱于川軍的一個師。但,凡是表達出想推薦人去獨立團任職的,不管是誰,不僅被劉湘痛斥拒絕,甚至自此還有了疏遠之意。
這下,川軍諸人誰再不知道劉湘對于劉浪的看重,那真是腦門被門擠了。甚至還有不少人已經將劉浪當成了未來四川王的人選。按目前這個節奏下去,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當然了,這些人一是看不懂現在中國面臨的形式,二是對于這種混在軍閥系統中吃香喝辣已經習慣了,覺得這樣的日子就挺好。
但無論怎么說,如果被此地的川軍師長知道是他劉浪來了,不大張旗鼓的招待一番幾乎是不可能的。
劉浪從海外歸來之時在山城就已經領略過這種熱情,路過成都時也沒少被邀請,簡直是不勝其煩,更何況是這種正在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時間里。
見劉浪皺著眉頭不說話,一下把川軍小排長的警惕心給提起來了。難不成,逗樂逗樂碰到了個傳說中的奸細?
不得不說,川軍排長雖然是個兵痞,但多少還是有點兒敬業精神的,雖然顧忌劉浪身上那股子說不出的氣勢,但依舊悄悄沖手下們打了個手勢。
川軍們的臉色紛紛崩起來,悄然將垂下去的槍口又抬了起來對準了劉浪。
劉浪仿佛根本沒注意到氣氛突然變得凝重,略微思索了一下,徑直開口問道:“你們是那個師,師長又是那個?”
這口氣,明顯是賽過了河馬啊!川軍排長明顯有些懵逼,好半天沒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說道:“我們是第四師,師長范紹曾范長官。”
“竟然是他?范哈兒?”劉浪也微微一愣,繼而臉上露出幾分微笑。
竟然又遇到個名人。
PS:今天清明,風月陪著父母回老家祭祖,只有兩更,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