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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盯著的人可不少

  能在這個時間段貴為軍政部參議,只有可能是有一種身份,光頭校長的學生。

  曾經的中國軍界,最出類拔萃的那一群人。

  可是,光頭大佬根本沒好好想過,他的學生可不止有他這一個校長,他們還有老師,還有那位堪稱未來共和國最偉大總理曾擔任過哪所著名軍校的政治部主任。

  如果沒有那幫已經逐漸進入中國軍界高層的學生們暗中幫忙,未來共和國總理數次歷險而屢次化險為夷你真以為是福星附體?

  全面戰爭前能擔任參議,戰時必會在戰史記錄中有所留名,而張儒浩其名,劉浪卻從未見過聽過,這對于精研全面戰爭史的劉浪來說幾乎就是閃爍著一個強烈的信號。

  紅色信號。

  或許他的名字,早已被人為的從歷史上抹去。

  別看國府的中統無孔不入,號稱是世界上最大的特務機關,但若是論質量,他們連紅色黨人的背影都趕不上。

  兩軍相爭,你見過其中一方制定作戰計劃的作戰廳長都是對面的人嗎?

  劉浪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有。

  若干年后,美國一家報紙曾不無幽默地發表一篇題為《一諜臥底弄乾坤,兩軍勝敗已先分》的文章,其中講道:“郭如懷(人物信息敏感,未能出現真名,請書友們諒解。)以國防部作戰廳廳長的身份,為國府‘運籌帷幄’之中,卻讓紅黨決勝千里之外,真是匪夷所思,一大諷刺。”

  一份報紙,就已經將兩黨勝負之分的要素之一闡述的淋漓盡致。

  劉浪之所以笑,那是因為,如果派來的這位團副,是國黨的鐵桿,那他還真是要費點兒腦筋把這位高高架起來當成佛臺上菩薩,供著就好。當然,不愿意被供著的,泥菩薩一般都自身難保,對于阻礙自己民族復興計劃的,劉浪不會容情,無論他是誰。

  但若是真如劉浪所想,那一切就好辦多了,獨立團該怎樣就怎樣,日后還多了條線,省去了諸多的麻煩。

  而且,劉浪還肯定,自己所做的某些事兒,這位恐怕還得幫著對上多加隱瞞,光頭大佬這次摻沙子的行為,極有可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當然,這些事兒劉浪也只能自己一人憋著在心里樂。否則,大家伙兒還不得把他當個神經病來看?國府赤果果的不要臉皮來摻沙子,那個主官能樂得出來才是見了鬼了。氣得屁流還憋屈著無法反對,才是應該的常態,劉浪只得自己一個兒溜出來笑兩聲了。

  已經開始自主訓練的獨立團官兵們很奇怪,團座長官一人叼根煙很愉快溜著狼和熊,而連長們卻是陰沉著臉和平時的和藹大相徑庭。

  莫非是團座長官把各位長官的獎金都削減了?士兵們也只能如此猜測著。

  但無論怎么說,應該表達自己郁悶的劉浪裝還是要裝一下的,直通通的一個電話掛往重慶劉總司令的官邸。

  剛報了個名我是劉浪,其他話都還沒說,“龜兒子的,莫跟老子說不要人,你以為老子想要人撒!老子跟你說,你要顧全大局,顧全大局你懂撒!”劉湘憤怒的聲音就從話筒里傳來。

  劉浪悄悄一樂,看來自家這位堂叔也沒少憋氣,只是,這位恐怕也沒少從國府那邊拿好處吧!劉浪現在對為官之道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無論是那個時代,很多事都是在妥協,雙方互相出價再互相妥協中產生的。

  新科四川王這是想先發制人堵住自己的嘴啊!

  聽劉浪沒說話,劉湘電話里的語氣也軟了幾分,“你是團長,不管他是誰,你在你獨立團一畝三分地如果都還不能說話算話的話,你這個團長也莫搞球啰,回來給我當參謀算啰!”

  “長官,人我可以接受,但是。。。。。。”劉浪略做沉吟。

  “你部的軍餉,三個月軍餉,十天后將運抵廣元。”劉湘果斷的說道。

  “半年。。。。。”劉浪愜意的吐了一口煙。

  “最多四個月,莫給老子哭窮,你娃娃在前線搶了日本人那么多東西,莫以為老子不知道?”劉湘的聲調提高了一個八度。

  “是。”劉浪笑了。

  “個瓜娃兒,算盤撥的太精了。”劉司令在電話的那頭同樣笑罵了一聲,掛了電話。

  劉湘給了劉浪一個滿編團的四個月的軍餉,但他獲得的,可是國府那邊對他即將在四川獲得全面勝利的承認,四川省主席的位置,只待四川局勢穩定之后宣布了。

  而劉浪這通電話也沒白打。

  接受一個并不算難搞定的人,換四個月軍餉,這個買賣可不虧。

  這不光是妥協的藝術。

  相反,如果劉浪不打這個電話,依他從不吃虧的個性,那才真是奇了怪了,那浮想聯翩的人才多。

  僅僅在劉浪這個電話打完之后的半個小時,劉浪已經同意接受張儒浩入職的電文就放到了正在寫毛筆字的光頭大佬的案頭。

  “劉浪找劉湘要了什么好處?”光頭大佬頭也沒抬,很篤定的問道。

  王世和恭敬的答道:“要了四個月的軍餉。”

  “哦?這次這家伙是轉了性了?竟然沒找他堂叔獅子大張口?”光頭大佬的筆微微一頓,繼續往下寫。

  “是,本來想要六個月半年的,劉湘沒給,所以。。。。。”王世和臉色有些古怪。

  “哼!他搶光了日本人的輜重倉庫,所獲甚豐,他當然變大方了。北方參戰的十三個師都送了一個連的日式裝備,會做人的很那!就連繳獲的日式山炮都全數送給了第二十九軍,娘希匹,可他置中央政府于何地?”光頭大佬將筆重重一頓,憤憤然的冷哼道。

  “年少成名,一戰極盡輝煌,難免會有些傲氣,聽說他這次給予獨立團戰死傷殘軍人之撫恤尤其厚重,那些繳獲,應該也沒裝入他私人荷包吧!”王世和謹慎的回答道。

  “世和啊!如果他喜歡把軍資裝入自己荷包卻又能打仗,那他就不僅僅只是現在的一個小團長了。戰功卓著,卻又擅于籠絡人心,你說,這樣的一個人我如果給他一師或是一軍,他又會成長成什么樣?數年前黃埔之事,不得不防啊!那些人,會蠱惑人心的很那!”光頭大佬卻是搖搖頭,微微一嘆道。

  繼而,臉色變得嚴肅,“電令張儒浩,令他關注劉浪和獨立團的一舉一動,除了他們和華商集團的關系,還要搞清楚劉浪此人的政治傾向,如果一旦發現異常,馬上上報軍政部。”

  “是。”王世和也是一臉肅然。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政治傾向才是領袖最看重的,這是用人之底線。王世和很清楚,劉浪只要稍有倒向另一邊的舉動,那必然遭致領袖的無情制裁,雖然他現在毫無任何政治傾向。

  不過,一個沒有政治傾向的人,能在中國目前這個大漩渦里生存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所謂的民主人士,能代表的,從來只有他們自己,他們在中國舞臺上的聲音,向來是微弱而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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