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菜肴為贛菜系,在中國廣袤的地界中屬于特色比較鮮明的一種,不僅咸香鮮辣,同時也注重原汁原味,即通過原料自身的鮮味相互滲透的烹調方法,輔以適當的調味料來突出主料本味。*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周家富庶,一桌總共不過五人用餐的酒席,就上了十八道熱菜八道涼菜,然后小洋妞兒又化身土包子吃得是不亦樂乎。不過,除了洋土包子以外,這次又多了個中國本土土包子,早已吃膩味了軍糧的劉胖子管事也同樣甩開腮幫子大嚼。
搞得周大老板不忍直視的用眼角掃了劉胖子好幾眼,總算知道這貨為何在這個年景都還能吃得如此滿肚肥腸了,絕對是個吃貨。
范大少的腦袋都快垂面前的盤子里去了,勞拉小姐倒也罷了,任何一個外國人表現出對中國美食的熱衷,那也只會增加中國人的自豪感。
可劉團長你這樣。。。。。。昔日那個英明神武殺敵如殺雞的劉團長哪兒去了?是入戲太深了?就算入戲太深,你好歹也擁有個鋼鐵制造廠經理的頭銜吧!能不能稍微矜持點兒,把弟弟剛看上的那塊臘肉讓給我?您那一筷子都快把整盤子都給夾走了。
一頓飯,在小洋妞兒和劉團座兩人吃的揉肚子,大小兩個土豪大眼瞪小眼中結束了。
餐后茶過三巡,見已經有些懶洋洋的胖子下屬依舊沒有走的意思,頗有些無奈北方太不拘小節的周純文終于發話了,“范旭東范老板和周某年歲相仿,范少你為其侄,那周某就托個大,稱呼你一聲賢侄了,不知賢侄你今日攜勞拉小姐上門有何貴干?”
“小侄和勞拉小姐今日前來拜訪周伯父,其實是想和周伯父談筆生意。”范子冉立刻打蛇隨棍上,稱呼也親密起來。
“哦?不知是那處生意,如果周某能幫,一定不遺余力。”周純文一臉了然,不動聲色道。
“不知周伯父還記得否,小侄曾提過華商集團之名?”
“愿聞其詳。”
“華商集團是我北平三十三家共同參股。。。。。。”范子冉也不慌說明來意,反而是詳細的介紹起華商集團起來。
“包含六家子公司還有海外投資公司,總股本超過三千萬銀洋。。。。。”周純文再難保持鎮定,臉上一片驚駭。
三千多萬銀洋的資本固然讓人聽著極為震驚,但震驚的不僅僅是這個,而是小洋妞兒代表的羅斯拆爾德家族竟然注資800萬美金,在其中不過才占了區區不過百分之九的股份。這實在是一件令人無法想象的事。
美利堅合眾國的羅斯拆爾德家族絕大部分國人恐怕不太清楚,但做礦產出口和西洋人打交道較多的周純文可是聽過這個擅于投資的家族的威名,他們的銀行產業和工廠遍布美洲和歐洲,是北美洲首屈一指的金融大鱷。
這樣的家族,又怎么會吃如此大的虧投資中國的一家財團呢?莫非是華商集團還有更深厚的背景?
當然,這種有悖常理的說法還有一種可能,他被忽悠了,無論是這個不太科學的說法還是范子冉本人,都有可能是扯淡。
但是,身為經商數十年的江西商人,周純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糊弄?對于范子冉的身份,早在收到范子冉的拜帖之后,他就已經讓遠在上海分部的管事聯絡過范家在上海的經理,確認范家大少已經到了南昌,并且已經向范旭東表明將會拜會周家。
“那你們找周某?”周純文竭力掩飾住臉上的不解,詢問道。
“因為周伯父你經營的礦產生意和我們鋼鐵制造廠的業務有交集,這樣吧,這些專業的問題由我華商集團的劉經理來和周伯父你探討,他說的,就相當于我伯父說的。”范子冉把吃飽了撐的還在打嗝的劉管事給推上了前臺。
暗自吸了一口涼氣,周純文尚是第一次正視有著兩片小胡子的劉浪。先前劉浪為何如此不識趣,吃相不雅范子冉也未有半點責怪的疑惑終于在這一刻迎刃而解。
范子冉方才說的很明白,這位貌不驚人的劉商劉經理可以代表的不是他,而是遠在北方的范旭東,那他的話語權之大可想而知,至少,權限不在范子冉之下。
莫非,這是一個能力極強之人?無論怎么看,都不太像。那唯一的解釋是,這位劉商劉經理的來頭,同樣不會小。
“周老板,我代表華商集團,邀請你入股。”劉浪齜牙一笑,笑得很燦爛。
語言直接的差點兒沒讓尚自暗自觀察劉浪的周純文一口茶噎嗓子里噎個半死。
雖然有所預料,但劉浪這壓根兒沒半點鋪墊的一問,讓周純文怎么回答呢?
這位不太像是會做生意的啊!凡是做生意,不得跟男女之事一樣?先得來點兒試探,待到雙方郎情妾意感覺可以勾勾搭搭的時候再深入探討嘛?哪怕就是去逛窯子,哪有你直接單刀直入說咱們脫衣上床的?
“咳咳,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冒昧的問問勞拉小姐,為何如此重的投資,竟然才占了華商集團百分之九的股份?”周純文沒有直接回答劉浪,反而把目光投向小洋妞兒。
“因為,華商集團有羅斯家族認為值得投資的潛力,之所以投資大股份少,那是,因為劉經理太黑了。”小洋妞兒認真的回答道,然后借此還哀怨的瞟了劉浪一眼。
劉浪。。。。。。我特么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周純文。。。。。。怎么聞到一股濃濃奸情的味道?不對,一定是想錯了,美麗的羅斯家族公主口味兒不會如此重。..
無語的同時,卻是堅定了內心的判斷。
果然,這是個有來頭的胖子,否則,羅斯家族怎么會甘心吃黑心中國胖子的虧?
“當然了,能讓我羅斯家族甘心被劉經理說服的理由,是這個。”小洋妞兒看見劉浪無語問蒼天的臉色,不由抿嘴一樂,掏出筆和紙,寫了個有些歪歪扭扭的中國字放在了周純文面前。
“磺胺?這是什么?”努力認了半天,才努力不讓自己讀白字的周純文驚奇的問。
這,難道是什么珍貴礦物?
“不,這是一種對肺炎、鼠疫、流感有奇效的抗菌藥。”小洋妞兒認真的回答道。
“戳大木良。。。。。。”伴隨著周純文一句誰也聽不懂的南昌俚語粗口,他手里還端著的茶杯也“砰”的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