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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輛自行車倒也好分配,原獨立團官兵643人,從第二十九軍挖來的1327人,合計1970人,除去輜重連和炮兵連以及傷兵,剩下的所有人先分為三個步兵營,一營二營還是由俞獻誠遲大奎兩人分別暫代營長,新成立的三營就交給了唐永明。
劉浪給團部留下三十輛,雖說官兵平等,但劉浪實在是厭倦了一路跑上三千多里地,騎著自行車后座上坐上英姿颯爽的野戰醫院院長,一雙柔軟的小手如果還能知機的摟上腰,外加一路上如畫的風景,那感覺不要太美,浪團座早就在心里籌劃許久了,這自行車怎么說也得給自己留上一輛。
已經被打得只剩大貓小貓兩三只僅剩下二十人的加強工兵排分得了二十輛,一路上他們的事兒還多,架橋修路的活兒可都得靠他們,既可以攜帶工具還可以加快行軍速度還能節省體力。
因為炮兵連已經將拖回北平城的日式山炮基本都送給了第二十九軍,僅剩的兩門博福斯山炮黃杰倒是打過主意,畢竟現在的獨立團已經不是第二師編制,歸還師部劃過去的武器也是理所應當。
劉浪不得不送去一個連的日式裝備,外加很隱晦的表明兩門博福斯山炮已經在戰斗中和日本人血拼的別說沒炮彈了,山炮都直剩下兩輪子外加一炮管了。
黃杰對于劉浪這種吃進嘴里誰也別想再掏出來的尿性早已熟悉,雖然很想一腳踹在明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某胖子臉上,但看在一個連的日式裝備上,終于還是忍了,甩出一張兩門博福斯山炮戰損的簽字確認報告讓劉浪簽字,就把劉浪給趕出了第二師師部,連留他吃中午飯的心思都沒了。
劉浪保住了兩門博福斯山炮,但這基本也是趙二狗炮兵連最后的兩個寶貝疙瘩了,迫擊炮不管大小,不是被送給孫永勤的熱河義勇軍,就是送給了鄧文的騎兵旅,反正劉浪壓根兒沒想給炮兵連留下點兒家當的意思。
兩門博福斯山炮一拆卸連一輛馬車都裝不滿,換句話說,炮兵連一百多號人,算是獨立團整支隊伍里最輕裝的單位,若不是趙二狗臉皮夠厚,死皮賴臉的哭訴自己炮兵連完全可以改步兵連了,這六百輛自行車還真沒他多少事兒。
不過,俗話說得好,愛哭的孩子有奶吃,就背著一支長槍子彈都沒帶多少發的炮兵連分了四十輛自行車,如果按兵員比例來說,算是除了團部和工兵排以外最高的。
其他各部主官一看這特么靠臉皮厚也行,都還沒來得及找劉浪哭,劉浪就把自行車給分配下去了,一個營170輛,三個營,不多不少正好510,分了個均勻。
得,這下大家也看出來了,不是趙二狗個狗日的會哭,而是人家浪團座數學好,為了維持三個步兵營平衡,數字必須維持在510,想再多那總會有多有少,那余下的40輛就只能便宜趙二狗那廝了。
至于說輜重連,人家壓根兒不需要,車隊都是他們管,誰走累了跳上車歇會兒就是,哪像步兵們,只能走邊上眼巴巴的看著。
土匪新兵連500號人馬是唯一一個沒有分配自行車的單位,那是因為他們是唯一一支沒有大戰經驗的部隊。劉浪在分配自行車之前就已經宣布過,這次3200里的回軍之路,就是他們的新兵考核之路。
一路上他們不僅要只靠自己的腳步,還要參加各種訓練考核,自覺自己吃不了那個苦的也沒關系,獨立團將會發放其二十塊大洋安家費以表彰其在伏擊日軍輜重大隊的功績,也不會趕你走,在隊伍里當管騾馬和大車的民夫,等回到駐地再由你自己選擇去處,是自謀生路還是進華商集團公司當一名普普通通工人。
不能戎馬衛國,但也能平平安安度過自己的一生,劉浪對這幫由土匪和民夫臨時組成的新兵連并不苛刻,甚至是寬厚。
當然,胖子團座把后路都給大家想好了,一幫和日寇打了兩場伏擊戰都獲得勝利的新兵們也沒有不滿情緒,反而還斗志昂揚的期待著這場新兵考核。
3200里路而已,不就是走路嘛!很難嗎?無論是土匪還是民夫,已經習慣于勞苦生活的他們幾乎沒人把這太當回事兒。
甚至包括二貨男刁葉和劉津佐在內,都沒太把所謂的新兵考核當回事兒。
土匪新兵連雖然派來了一個名叫張天佑的中尉擔任連長,但新兵連的編制依舊還是老編制,五個分隊,每個分隊100人,二貨男和劉津佐兩個隊長依舊是300土匪和200民夫的領頭人。
劉津佐在撤入青龍山之后已經迫不及待的先返回了一次北平,在北平醫院找到了他的弟弟劉津佑,雖然如同茍得富所說的,劉津佑沒了一條腿,但值得慶幸的是他終究還活著,許多沒了胳膊沒了腿的傷兵最終沒有戰勝傷口感染,只能無助的躺在病床上死去。
所以重新回到青龍山的劉津佐這些天來笑容也多了不少,加上二貨男那個見誰都是親兄弟的二貨性子,兩個人這些天著實處得不錯。
而且,這兩位心情必須不錯,雖然沒能去成北平的頒獎大會,但劉浪并沒有忘了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和孫宏振包括另外幾個在伏擊日軍輜重大隊中表現英勇的土匪和民夫共計十人都獲得了八等寶鼎勛章。
雖然差不多是獨立團中所獲勛章最低等級,但那也是勛章啊!而且還是寶鼎勛章,出身于山匪和獵戶的這兩位哪能不欣喜若狂?尤其是直接升了上士軍銜的二貨男,那叫一個得瑟,那天不掛著他的勛章在大家伙兒面前遛上一圈兒,大家可能都覺得不太正常。
“哎,劉哥兒,你說團座是不是多此一舉,就我們弟兄現在這身子骨兒,那還用得著考核?就算是考核,也不就是走3200里路嘛!你怕不?”二貨男等劉浪宣布完自行車分配,敬完軍禮后碰碰身邊的劉津佐,很是不在意地說道。
“走路也怕?那是瓜慫。”劉津佐說了句陜西方言。
不過言下之意也是,3200里地算個逑啊!
站在他們二位之前擔任新兵連臨時連長的張天佑沒有回頭,卻是暗暗咧了咧嘴,替自己身后這兩位直屬隊長的未來感到很擔憂。據說,他們的新兵考核,是胖子團座親自抓的。
做為敢死連唯一囫圇個活下來的排長,張天佑連死都沒怕過,但是想起在基地訓練新兵那會兒,近兩千新兵被胖子團座層出不窮的花招練得欲仙欲死的模樣,張天佑不僅暗暗打了個寒顫。
尤其是這幫新兵們難度會更大,畢竟,他們每天都要行走70里以上的路程,漫長的40多天啊!
但愿他們幾天后還能笑得出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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