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李壽山才知道劉浪為何變禮貌了說什么一路走好。
那真特娘的是要走了。
只是,不是回松花江畔。而是,出國了,往極西之地。
李壽山的思維也只能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
李壽山眉心之間出現一個圓洞,但漢陽造威力巨大的圓彈頭在遭遇堅硬的顱骨之后迅速變形翻滾。
最終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聲槍響過后,某位絕對已經走好的偽軍旅長腦后突然長出了一朵紅白相間的大花,在烏黑的頭發映襯下顯得詭異而恐怖。
李壽山僵立的身軀搖晃幾下,在小洋妞兒震耳欲聾的尖叫中向后撲倒,砸起了一地的煙塵。
自詡已經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大世面的孫永勤先是一呆,繼而想明白了那朵由兩種顏色組成的“大花”是什么玩意兒,那是血和腦花,胃中不由一陣翻江倒海,直接蹲地上哇哇大吐起來。
已經算是繳械投降的偽軍們看著自己的長官被一槍爆頭,雖然不至于都向孫永勤那樣“污染環境”,但也都是面色蒼白,膽小點兒的更是褲襠一熱,一股子不可名狀的味道頓時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若不是這地方的劇烈爆炸過后硝煙味兒濃重,這數種混合味道簡直讓人呆不成了。
“大柱,你和孫團長把這幫家伙先帶走看起來,剩下的所有人去打掃戰場,這兒就交給我和大頭和牛二他們。”劉浪見李壽山伏誅,一顆多少還有幾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對劉大柱說道。
劉大柱點點頭,也不廢話,伸手將體壯如牛還哇哇吐酸水的孫永勤一拉,指揮著士兵們將已經嚇得癱軟的十幾個偽軍給押走。
“謝特,由”小洋妞兒從巨大的驚恐中終于回過神來,沒找那個提著槍已經站起身來的年輕人的麻煩,沖過來滿面怒容的沖著劉浪嘰哩哇啦就是一頓美式英語嚷嚷。
小洋妞兒怎么可能不憤怒?那顆子彈就擦著她的發絲她的臉頰射進了那個可惡的中國人的腦袋就不說了,可他怎么就知道那個中國人不會在臨死之前扣動扳機將她這位貴女送進地獄?
換句話說,那名中國上校根本就沒在意過她的生死,哪怕是他的屬下將他從那個膽大包天的惡魔中救了出來。
劉浪好整以暇的等小洋妞兒憤怒的噴完,從容不迫的從口袋中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一旁化裝成普通士兵模樣留下的蔡大刀忙很狗腿的擦著火柴給某裝逼的胖子長官點上。
“勞拉小姐,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或者說你們美國人都是這么沒禮貌嗎?那好吧!也許東西方文明對于禮貌一詞的理解不同吧!我權當這是西方人表達禮貌的方式。”劉浪悠悠然地吐了個眼圈,很淡然的說道。
“NO”小洋妞兒剛接了一個詞。
“呵呵。”劉浪嗤然一笑,“勞拉小姐,別拽什么鳥文了,就算我能聽懂但你也得為在場的其他人想想,別人聽著很累的。否則,你可別怪我用方言把羅斯拆爾德家族的十八代祖宗拿出來說事兒啊!”(拆本為柴,只是為了不被河蟹神獸盯上而故意為之,請書友們諒解。)
“你是怎么知道我會中國話的?”小洋妞兒一呆,然后就是一口算不上字正腔圓但也還算流利的中國話就脫口而出。
“猜的唄!”劉浪燦然一笑。
“臥槽,這洋妞兒會說中國話?”蔡大刀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閉嘴,士兵,我不是什么洋妞兒,我叫勞拉,勞拉。羅斯拆爾德。”小洋妞兒沖蔡大刀眼睛一瞪,怒道。
“好的好的,嘮叨小姐。”蔡大刀小雞啄米式的點頭。
毫無一個特種兵應有的骨氣,看得劉浪一陣蛋疼,很想踹他。
不過想想還是罷了,一幫大老爺們在一起呆了快一年,擱誰見到個母的也得兩眼發藍不是,雖說這個母的長得不咋的,但好歹也是個母的不是?
“我叫勞拉,不是嘮叨,算了。”小洋妞兒重新把目光投注到那個沒把她這個羅斯拆爾德家族嫡系放在眼里的中國小上校身上,“我知道我先前罵你很沒有禮貌,但那和羅斯拆爾德家族沒關系和西方文明更沒關系,我可以向你道歉。”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劉浪很大度的點點頭。
天,已經被劉團座聊死了。
看某小洋妞兒被氣得發綠的臉就知道。
“好了,那邊那位一直躲著的,別裝,就是你,槍都握手里半天的那位,趕緊帶著嘮叨小姐,哦,不,是勞拉小姐回去吧!不過我建議你們得繞遠點兒,這塊兒小日本可不少,他們可不會像我們長城團這樣熱情待客的。”不待眼睛重新瞪圓的勞拉開口,劉浪扭過頭沖著溝邊的一塊大石頭喊道。
“嘿嘿,還躲著的朋友,出來吧!早都看見你了。”蔡大刀也不驚訝,嘿嘿一笑舉槍對準了大石頭。
雖說他沒看到,但劉浪背在身后的單手手勢早已告訴了他和那邊警戒的石大頭情況。
一條渾身灰撲撲的黑大漢從石頭后站起身,仿佛沒有看到蔡大刀手里的槍,從容不迫的將手里的手槍插在腰間的皮帶上,大踏步的走到了小洋妞兒的身邊。
“泰森,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無論是誰有這樣一個超級保鏢出現,都應該是開森的吧!反正小洋妞兒的喜悅表現的很真實。
劉浪忍不住咧咧嘴,這黑貨雄壯的體格倒是能和未來的那個超級拳王一拼,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貨喜歡咬人耳朵的惡習。
“小姐,泰森會一直保護你到世界的盡頭的。”黑大漢從現身都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顯出一絲溫和。
“長官,世界的盡頭是哪里?”蔡大刀顯然對于西方式吹牛逼的套路不是很懂,低聲向劉浪請教。
“少學這種華而不實的吹牛逼套路,你就直接說我一直把你保護到老死,一般的妞兒就會感動的不行不行的了。”劉浪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哦!懂了。”蔡大刀搖頭晃腦的恍然大悟。
一旁一直石頭一般站著的石大頭臉上卻是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
這個中國上校,嘴太毒了。兩個外國銀的臉上同時涌起一股殺氣。
好好的一句騎士守護公主的宣言就被他解釋得如此難聽,什么叫老死?那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恐怕就是世上最惡毒的咒語,尤其是那個老字。
“上校,我已經向你道過謙了,但現在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可能是有了超級保鏢在身側的緣故,有了底氣同時又憋足了氣的小洋妞兒又開始咄咄逼人了。
“要不,嘮叨小姐你還是說英文吧!”劉浪卻是答非所問。
“你說啥?我聽不懂,好了,等我找到翻譯再說吧!”劉浪笑瞇瞇地轉身,順便一腳把身邊那個先前活活嚇暈現在暈頭暈腦想爬起來的小翻譯西裝男重新踢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