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福斯山炮按照說明書上所說可拆卸成8個部件,由8匹騾馬搬運,可在海城戰役中已經實際證明過,這個8匹騾馬是國外馬的標準。
這種馬很高大,力量大,背負的重量也大。王國南方的騾馬體型較小,力量有限,背負的時候走長路根本不行。有的騾馬甚至被壓垮,屎尿齊流。
在生命的威脅面前,王國軍將士們的膽子比將軍們的想象還要大,竟然將精密的山炮部件繼續拆卸,變成了11個部件,每個部件最重的也不過80公斤,不僅騾馬可以背負,就是兩條壯漢也能抬著一路飛奔。
介于已經搞過一次強行軍式的野外拉練,這次又背負了如此多的裝備,劉浪這次沒有追求行軍速度,足足花了四天時間,才有重新回到了沂麗鎮。
茍家做為沂麗鎮的大豪,加之又欠了劉浪一屁股的帳,一聽說劉浪需要騾馬大車運送裝備,那自然是積極的很。
時間就是金錢,劉浪并沒特別在意茍家美麗的女家主不經意的將騾馬價格悄悄上調了百分之十,反正那也是從先前欠的錢里扣除的。
獨立團只在沂麗鎮休整了兩天,茍家就把搜羅了方圓百里所能搜羅到的騾馬200余匹,大車三十多架給劉浪送了過來。
而且茍家也沒食言,扣除了劉浪所購物資開銷,還預扣了幫著招錄500新兵獎勵費用,剩余的六萬銀幣一分不少全給劉浪送了過來。
這個時代已經有了簽字畫押的合同一說,不過大有古人之風的茍賽玉卻選擇送人質來保證茍家的信譽。劉浪本來也覺得無所謂,去駐地安東城的路程不近,委屈的炮兵連長趙二狗自從知道他要臨時當輜重隊負責人,就時不時在自己面前嚎上一嗓子說人手不夠,這多一個幫著喂騾馬的幫手也行,反正劉浪沒打算有人來吃白食。
可當茍賽玉領著一瘸一拐明顯屁股被打開花還吊著膀子的茍得富到劉浪面前時,劉浪甚至有點兒懷疑美麗女家主是不是想賴賬,賴賬了,讓劉浪再把這混蛋給崩了,這一箭雙雕的活兒玩得可夠狠的。
茍賽玉的意思很明白,從此茍得富和茍家再無關系,唯一的身份就是獨立團的小兵,最低等的那種,劉團長想怎么炮制他都成,就是讓他去當炮灰,茍家也無二話。
"好狠的娘們兒!"趙二狗在一旁嘟囔著。
把自個兒親弟弟送一個他剛往死里得罪過的軍隊里去,基本和讓他去找死差不太多,以趙二狗的經驗,想玩兒殘這個曾經的富二代,完全可以用只爭朝夕來形容,連過夜都不用。來個體能測試都能去他半條命。
茍得富眼淚巴薩的看了趙少尉一眼,眼神里滿滿的都是知音。這句話在他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已經在腦海里縈繞了上千遍了。
可他壓根兒反抗不了,根據茍家家法,像他這種差點兒把整個茍家送到地獄里去的族人,基本都被一頓板子打死了。他之所以現在還能活著,只因為他沒絲毫猶豫,同意了姐姐給的另一個選擇----去獨立團當小兵。
那基本上就是另一個地獄,用屁股想,茍得富也知道。可他沒得選,不答應就得馬上被亂棍打死,雖然可能都是死,但早死不如晚死的道理傻子都明白。
茍賽玉面色如常,恍若未聽見一般,眼睛看著劉浪,等他做決定。
雖然臉上看不出動靜,但看她眼里跳動著火焰,劉浪覺得,如果自己拒絕,這個兇悍的娘們兒很有可能當著他的面一槍給自個兒弟弟給崩了。
雖然對女人不是很了解,但劉浪偏生就生出了這般感覺。
"二狗你說甚呢?茍小姐這叫有眼光,知道咱獨立團是個大熔爐,啥廢渣都能煉成一塊好鋼。"劉浪沖趙二狗一瞪眼罵道。轉過頭對從骨子里透出狠氣兒的茍賽玉道:"行,看茍小姐的面子,他我收下了,不過。。。。。。"
"劉團長請盡管吩咐,有什么能做的,我茍家會盡全力。"茍賽玉斬釘截鐵的答道。
茍賽玉當然不是真的想讓自己親兄弟去送死。
送自己親兄弟來之前,茍賽玉其實已經做好被黑心胖子敲詐的心理準備。可是,把茍得富送去獨立團當兵,已經是茍賽玉對自家兄弟所能想到的最后一次救贖,如果任由他如此發展下去,最后的結果不難想象。
送到劉浪這里,雖然會受些折磨,但茍賽玉知道,除非遇到戰事,劉浪并不會真的把茍得富怎么樣。更重要的是,茍家雖然被這位黑心胖子折騰的夠嗆,還付出了一大筆不菲的費用才算擺平危機,但茍賽玉有種直覺,茍家如果跟著這個看著貌不驚人卻完全讓人摸不透的胖子,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甚至,會比現在更輝煌。
畢竟,那是一個面對三百人都敢一人一槍揚言擺平他們的人,而且事實是,他真的快做到了,如果是真刀真槍,就沖著他那各種稀奇古怪炸彈,茍賽玉都沒有絲毫信心能贏下那一場只面對一個人的戰爭。
在戰場上和那樣的人做對,簡直是每一個戰士的噩夢,更何況他手下還有一千多號人馬。
茍得富在他的麾下會不會也能成為他那樣的人呢?那怕只有十分之一?茍賽玉毅然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難免會有這樣的野望。
茍得富可沒這樣的野望,做為一個被損友坑了的倒霉蛋,他現在只希望能好好的活著。至少別像另外一個倒霉蛋一樣被剝光衣服吊城門洞當風干臘肉。
說不定,胖子口味兒重,看上自家大姐了呢?雖然大姐個子高大讓絕大多數男人心生壓抑,但身材豐滿長得又漂亮,還是很有女人味兒的,如果把她腰間插的兩把手槍拿走的話。
茍得富應該很慶幸他沒把自己想當團長大人小舅子的心思掛臉上,否則,他身后站著的那名一直保持緘默的女少校能在他還未達到夢想之前就把他掛起來風干了。
"不過,他現在已經是我獨立團的兵了,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給他安排事兒做了?"劉浪微微一笑,沖外面喊道:"石大頭,進來,給你安排個手下,晚上和面的事兒就可以交給他了。"
和面是什么?額只知道吃啊!茍得富想哭。
看到笑瞇瞇沖他招手的石大頭,他更想哭,那可是一只手都能掐死他的猛人,以后恐怕只有和面,沒有吃面的份兒了吧!
帶著渾身上下都透著哀傷的茍得富,獨立團踏上了去駐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