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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廟行,廟行

  掛在一堵斷壁上長約一兩米類似于后世招牌的布片已經損毀大半,殘存的布片上部所書文字也已經模糊不清,但劉浪還是依稀辨認出了“桂鎮“兩個字。

  “桂鎮“。。。。。。這兩個字卻實實在在的如同一道驚雷在劉浪心頭炸響。

  這里是桂鎮?

  海城的桂鎮?

  劉浪的眉眼舒展開來。

  桂鎮鎮,對于海城這座王國東方最大的城市來說,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彈丸之地,恐怕連海城本地人很多都不知道這個地方。

  但,在今天之后,它將名垂青史。

  劉浪默默的注視著眼前的廢墟,心里無限感概。

  王國軍與其說是在整個海城和囂張跋扈的黑鷹軍打了個平手,不如說就是在這里,打出了王國人的威風與決心。

  桂鎮大捷,許多王國人沒聽說過的戰役。可這場雙方四萬余人參加,數千人陣亡的戰爭卻是整個海城中最重要的戰役,沒有之一。

  此役,王國軍人在這里與敵血站三晝夜,盡殲三千余黑鷹軍,造就黑鷹軍遭遇過的最慘重失利,亦通過此戰將囂張的黑鷹軍大本營打到了談判桌前。

  和平與安寧,從來就不是靠翱翔天際的白鴿,是憑借著血肉與犧牲打出來的。

  劉浪很興奮能親眼見證這段歷史,并親自參與其中,那是屬于軍人的榮光。

  黑鷹軍和王國軍相互的炮擊并沒有持續太久,隨著炮聲的停歇,黑鷹軍重新占領了陣地,不過并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向前推進,想來是打算在天黑之前在更前沿構筑陣地,為明天的進攻做準備。

  黑鷹軍沒空打掃戰場倒是正好方便了企圖魚目混珠的劉浪,他現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翻著白眼往那兒一躺,等著夜幕徹底降臨,就可以邁開大長腿,不,現在應該是邁著粗肥腿,溜之大吉。

  什么,夢想?單槍匹馬和近兩萬黑鷹軍對上,那不是實現夢想,那絕對是夢游。劉浪還沒那么腦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王國軍在今晚凌晨就會大規模反擊,猝不及防的黑鷹軍會吃個大虧,劉浪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脫離戰場。

  而至于這場戰爭,劉浪知道,在桂鎮戰役結束之后,雙方的最高層都已經不想再打下去了,十天后,他們就會在國外各國的調停下坐到談判桌前,軍人的使命已經完成,剩下的全是政客們的表演。

  劉浪的想法很簡單,脫離戰場之后先去找那位剛剛十八的爺爺,說不定還能死在黑鷹軍槍下的奶奶。畢竟,打黑鷹帝國人,按照劇里的軌跡,他還得等上五年。

  不過,劉浪并不介意在走之前順手先宰幾個黑鷹帝國人收點兒利息,那怕他現在只是個白胖子。

  曾經最精銳的特種兵,從來都不是靠蠻力殺人,經過千錘百煉的殺人技巧可遠不是這個時代的軍人所能望其項背。

  尤其是這位還存著偷襲落單者的心思。

  大股的黑鷹軍結著隊列從劉浪不遠處路過,直到毫無聲息,劉浪心里默算,他們的前沿陣地至少離這里也有三四公里。

  這里,竟然成了黑鷹軍的后方。

  伴隨著夜幕的降臨,曾經槍林彈雨激烈爭奪的陣地竟然一片靜謐。劉浪躺在彈坑里悄悄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腳,有些頭疼的考慮著怎樣溜之大吉。

  被數萬黑鷹軍包圍著,可不是件心情愉快的事。

  沒讓劉浪頭疼太久,一陣肆意的大笑打破了最后一抹黃昏的沉寂。

  劉浪偷眼望去,不遠處五六個身著土黃色軍服戴著鋼盔端著長槍的士兵在一個頭戴布軍帽軍官的帶領下押著一隊大約三十人的隊伍朝劉浪這個方向走來。

  不過百米的距離,胖子雖然肉多體虛,但在這個沒有電子產品的年代,絕對不會在油燈下苦讀的胖子視力還是很不錯的,沒有2.0也有1.5,劉浪很清晰的看到了端著槍正在大笑的士兵鋼盔上的標志。

  這是一隊黑鷹軍。而另外一隊衣衫襤褸血跡斑斑垂頭喪氣的殘兵敗將自然是被俘虜的王國軍。

  黑鷹軍士兵們顯然對于白天進攻獲得的勝利很得意,一邊肆意狂笑,一邊拿著槍托肆意虐打默默前行的俘虜,而俘虜們顯然已經認命,任憑黑鷹軍如何毆打,只是麻木的撲倒在地痛苦的翻滾哀嚎,卻并無反抗之意。

  領頭的中士更是得意,抬腳重重剁了滾在自己腳下的俘虜一腳后,抬頭看了看周圍,目光停留到了劉浪目前躲避的這個位置。

  目光一閃,對旁邊的兩名負責警戒的士兵一招手,低聲吩咐了兩句。

  “嗨依“兩名士兵一低頭大聲領命,轉頭就朝劉浪這邊走來。

  劉浪雙眼微微一瞇,按道理說,他選的這個地方可謂是沒少花心思。地勢算是比較開闊,但旁邊又有一座還在冒著火花的斷垣殘壁,既方便了他逃跑的時候可以利用這個地形躲避子彈和彈片,同時還可以提醒路過這里的人,這兒早就被炮彈輪了幾回了,沒活物。

  戰場地形,戰場生存,包括心理學,都用上了,躲了小半天了都,沒毛病。

  很快,劉浪就發現,他想多了。

  兩名黑鷹軍士兵倒是很負責,在冒著煙的殘垣斷壁里仔細巡查了一番,卻對不過一米開外彈坑里的“肥尸“視若不見,沖那邊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中士嘰哩哇啦一陣大叫,蠻橫的從俘虜群中拉了一個俘虜往這邊走來,俘虜們情緒突然大為激動,但很快,在一陣槍栓的拉動聲中又恢復了平靜。

  此時,天色已經微暗,直到三十米開外,努力翻著死魚眼用余光瞅的劉浪這才看清,原來,那是一個女俘虜。

  一個滿臉黑灰,一身深藍色軍服臟兮兮的如同在垃圾場滾了好幾圈的女俘虜,要不是她絕望的啜泣聲尖而細,否則劉浪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她是個女的。

  顯然,王國軍女兵目前的打扮和各類影視中曾表現出來的穿著長筒皮靴身姿婀娜搖曳多姿的軍中之花們有著不小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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