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陽和上官鳳都是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蘇家明,很想提醒一下這位大佬——我們不是來送溫暖的…
夏金陽甚至想過,以后利用執法隊來制裁姜真武。
畢竟,執法隊和姜真武是有直接利益沖突的。
A組完全可以在旁邊看戲,坐收漁翁之利。
而且,這么重要的事情,根本不是能隨意決定的。
哪怕是蘇家明也不行。
“蘇前輩…”
夏金陽低聲叫了一聲。
可是,蘇家明直接一揮手,頭也沒有回,讓他閉嘴。
“真武兄弟,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蘇家明繼續看著姜真武,諄諄善誘地說道:“從此,你就能擺脫來自官方的壓力!”
姜真武依舊沉默,眼神淡淡地看著蘇家明。
站在他身邊的杜天峰則是心中震驚莫名,不知道蘇家明到底是什么身份,憑什么可以給姜真武如此承諾!
最重要的是,杜天峰終于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姜真武的師傅更為神秘,可以讓蘇家明代表官方身份坐下來和姜真武談條件!
作為蘇家的嫡系傳人,杜天峰可是清楚無比地知道那些官方任務的尿性。
他們根本不會和你講條件,只會給你發布命令,執行就可以繼續生存,不執行,那就是毀滅的下場。
真陽道士則是沒有說話,不干涉姜真武的決定。
“多謝好意,不過,我想留下九州鼎,我自認為還能應付。”
姜真武對蘇家明說道,拒絕了這個交易。
蘇家明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然后語氣淡淡地說道:“哦?真武兄弟,你可要想清楚了,九州鼎雖然是寶物,傳說是傳承自大禹帝的神州至寶,可是其中究竟隱藏著什么,還沒人發現,只是一個傳說。而以真武兄弟你現在掌握的條件,根本不可能發現其中的奧秘,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換取對你現在最有利的條件為好,九州鼎在你那里,只能當一個比較大的擺件,沒有實際用處。”
姜真武笑道:“這個就不需要你們為我操心了,就算九州鼎只是一個擺設,我也希望能擺放在我這里,至于你所說的那些有利條件,我覺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我本身就是有利的一方!”
蘇家明的眼中出現一絲冷光,反問道:“真武兄弟,你確定你是有利的一方?”
其中蘊含的內涵就是——你確定你的實力能占據優勢?
哪怕是算上真陽道士,蘇家明都不覺得姜真武能占據優勢,A組和執法隊可是代表者神州正統官方勢力,或許難以找出一個能單獨單擊敗真陽道士的高手,但是他們可以源源不斷的制造麻煩,還能和幾大宗門進行暗中交易,總能找到收拾真陽道士的途徑。
夏金陽也是眼神之中有一絲嘲諷地看了姜真武一眼,覺得這個年輕人最近順風順水,擊敗A組幾大高手,又擊敗幾大宗門的年輕一輩,奪取九州鼎之后,有些太過自傲,小看天下人了!
如果不是有蘇家明和真陽道士在場,夏金陽或許已經對姜真武出手了,讓這個小子知道天高地厚。
“呵呵,我確定。”
姜真武直視著蘇家明的目光,絲毫不讓地回答道。
真陽道士緩緩放下茶杯,神色平靜,眼神也是古井無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對面的蘇家明也沉默下來,端起手中的茶杯,一口將茶水喝干凈了,然后站起身來對真陽道士抱拳道:“道長,既然真武兄弟已經有了決定,那我就不打擾了。今日我已經是仁至義盡,此事本身和我并沒有關系,我是念在道長您當年關照的情分上,想要緩和一下雙方關系,既然真武兄弟如此自信,那我倒是多此一舉了,只希望以后真武兄弟不會后悔今日決定。”
真陽道士淡淡說道:“慢走!”
蘇家明輕輕點頭,又對姜真武禮貌性的抱拳告辭,然后頭也不回地直接轉身就走。
夏金陽和上官鳳兩人還在發愣,都沒反應過來,沒想到蘇家明是說走就走,有點說翻臉就翻臉的意思,只是沒有當場動手。
“前輩,告辭!”
夏金陽和上官鳳也對真陽道士行禮告辭,利益上不會有所欠缺,然后也急忙轉身跟在蘇家明身后。
真陽道士和姜真武沒有多看離開的三人一眼。
直到蘇家明三人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不見,真陽道士才開口說道:“蘇家明此人,極其擅長鉆營,在高層有很大的影響力,與各方勢力都有交集,時常被人請來做中間人,說和一些事情。不過,他的武學天資也極高,當年我有收他為徒的念頭,可最后放棄了,因為我看出,他拜師學武的目的并不單純,功利性更強,武道之心薄弱。”
“他現在的實力也很強,應該是學習了不少各派的頂級武學,剛才我觀他全身上下,幾乎毫無破綻,如此實力,天下少有。”
真陽道士有些贊嘆,也有些遺憾。
如果蘇家明能有更為純粹堅定的武道追求,當年拜師在他的門下,現在的武道成就絕對更高。
“你對九州鼎研究的如何了?”
見姜真武沒說話,真陽道士問道。
姜真武剛才有點走神,此事聽到九州鼎才回過神來,急忙回答道:“正在研究,上古大禹帝傳承下來的神州至寶,很是不凡。”
“那是自然,大禹帝乃是神州大地真正的第一位帝王,其各方面的成就還在炎黃二帝之上,只是被他治水的大功勞掩蓋了!不過,你想要研究其中的奧秘,也的確很難。我很早也想過尋找九州鼎,打開其中奧秘,當年得到過一個,最后沒能成功。據傳說,能真正打開九州鼎奧秘的,只有昆侖山的人,但是他們幾千年來都秘而不宣。”
“所以,你小心點,昆侖山的人也定然會過來尋找你,想得到九州鼎。”
姜真武點頭鄭重地說道:“是,師傅,我會注意的,昆侖還多一名弟子在我手中!”
真陽道士微微楞了一下,道:“沒必要,他們有人來要,就給他們吧。”
抓人要挾這一套,真陽道士最是不喜。
姜真武也笑道:“自然會給他們,我也不屑于威脅他們,只是當時事情復雜,我只能快刀斬亂麻。”
“嗯,你心里有數就好,我們練武之人就要堂堂正正,小手段會讓你容易走上彎路。”
真陽道士再次叮囑了一句:“沒事你就先走吧,最近暫時別出去了,就在中海好好沉淀一下。”
“是,師傅!”
姜真武帶著杜天峰告辭。
他知道,師傅讓自己留在中海一段時間,是為了保護自己。
不論是蘇家明,還是昆侖那邊,都不會輕易放棄九州鼎的爭奪。
而在中海,雙方都會忌憚真陽道士的存在,不會使用太過激的手段。
在山腳下。
蘇家明和夏金陽上了同一輛車,上官鳳在后面另一輛車內。
兩輛車迅速發動朝著市區而去。
蘇家明閉著眼睛坐在后排的沙發椅子上,面無表情,讓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前面副駕駛上的夏金陽開口說道:“蘇前輩,今日之事雖然結果不如預料,晚輩也謝謝前輩幫忙!”
蘇家明并不是A組的人,這一次過來,大部分原因是幫個忙,和A組拉攏交情。
所以,成與不成,對蘇家明來說都不太重要,他本人對九州鼎并沒有多大的想法。
只是,他這次見到了姜真武,讓他心中極其沉重。
姜真武給他的壓力極大,仿佛對他有威脅一般。
這就非同小可。
他練武近百年,不只是修煉蘇家傳承的武學,這些年還利用各種資源和手中的權力,搜刮了不少頂級武學修煉,將其中幾門武學已經修煉到了巔峰,一身實力強大無比,他不敢說自己天下數一數二,但是也自認為站在了金字塔的最上一個層次。
那姜真武是什么?
一個少年,十八歲而已,哪怕是從三歲開始跟著真陽道士學武,也不過十五年,就讓自己有了威脅,將來還得了?
只怕,將來實力定然會在真陽道士之上!
想起當年,諸多高手被真陽道士鎮壓一時,蘇家明就心中極其壓抑。
如果,姜真武也如真陽道士當年一般,威壓一代,將同時代的所有武者都踩在腳下,那蘇家怎么辦?
以前,蘇家明不敢有太大的野心,蘇家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學家族,只是改朝換代的時候戰隊正確得到了一次飛躍式的發展而已。
可是,他知道蘇家有短板,底蘊也不夠深厚,與那些千年宗門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現在,他有野心!
因為,這些年蘇家積累了不少底蘊,又出現了幾個資質極高的年輕一輩高手,他正在花大力氣培養,他希望將來蘇家可以在下一代成長起來之后,站在神州大地的最上層,能與那些千年宗門平起平坐。
姜真武一瞬間就成了他心中的陰影!
此子不除,以后必成大患!
“夏長老。”
蘇家明突然開口道:“你現在能調動多少人?”
夏金陽楞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皺眉道:“蘇前輩什么意思?”
蘇家明道:“夏長老不想要九州鼎了?”
夏金陽立刻肯定地說道:“自然想要!”
他的任務就是帶回九州鼎。
蘇家明:“姜真武已經拒絕了,真陽道士護著他徒弟,現在你們想得到九州鼎,只有一個辦法!”
夏金陽明白這個辦法是什么,輕輕點頭,面色凝重。
剩下的唯一辦法,就只有強搶了。
外交手段沒辦法,就只有戰爭了。
可是,夏金陽實在是不想動手。
那真陽道士實力太強,來歷太過神秘,連蘇家明都要稱呼前輩,姜真武的實力也太強大,在年輕一輩之中幾乎無敵,要除掉這師徒兩,從其受眾群搶走九州鼎,難度很大很大,除非請動那些頂級高手。
可在神州大地內部,一旦交手,引起的動蕩絕對非同小可!
為了一個九州鼎,引起如此大的風波,是否值得?
夏金陽心中猶豫。
蘇家明眼中精光一閃,看出夏金陽的猶豫,道:“夏長老是擔心真陽道士的實力?”
夏金陽問出心中疑惑:“蘇前輩,那真陽道長究竟是何人,實力究竟幾何?”
蘇家明神色凝重,眼神閃過一絲回憶,道:“真陽道士的實力,說了你也不能理解。我現在都不能理解他幾十年前的境界,現在實力只會更加可怕。不過,要解決真陽道士,也不是沒有可能,只要夏長老有決心,我會竭盡所能的幫忙。”
夏金陽神色審視了一下蘇家明,道:“蘇前輩想要什么?”
他可不認為蘇家明是全心全意為上面服務,為自己解憂,定然有自己的訴求。
蘇家明心中明鏡,嚴肅地說道:“我不想要什么,解決了他們師徒兩,九州鼎你們到時候拿走就是,我只要這座紅泉山!”
他看重的是真陽道士的武道傳承,以及紅泉山這座修煉寶地。
現如今,天下所有修煉寶地都已經被控制,蘇家也也沒有這種地方。
有了真陽道士的武道傳承,再加上這塊修煉寶地,蘇家將來定然能更進一步。
“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和上面商量一下!”
夏金陽如此回答。
蘇家明淡淡地說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夏長老最好盡快和上面商量出結果。要解決真陽道士,其實很簡單,你讓那位出手,我再去昆侖請一位高手出來,再加上我。我們三人聯手,定然能解決真陽道士,我想,那位也絕對很想找機會除掉真陽道士這根刺,昆侖和真陽道士之間也早就有仇怨,而且昆侖也想得到九州鼎,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夏金陽瞳孔微微一縮,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神色極其凝重。
要請那位出手的話,就不是他能去說話的了,他只能在長老會議里提議,大家都通過了,才能去面見那位,如果能說服那位,那位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