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麟看到李鐵柱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一臉恭敬地回答道:“李大爺!其實就在不久前,宋遠方就在我們江城人民醫院治病,我是他的主治醫生,至于吳洪波!他的老婆是我奶奶!現在就住在我家里。”
李鐵柱怎么也想不到,宋遠方前不久竟然也在江城治病,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信息,陳天麟接下來說的話,把李鐵柱一下子給搞懵了,直到片刻之后,他才反應過來,驚訝地對陳天麟問道:“小兄弟!你奶奶是不是名叫鐘玉芳?還有吳政委是姓吳,你怎么會姓陳?”
如果是其他人問這個問題,陳天麟肯定不會回答,但是李鐵柱卻不同,他是陳天麟至今為止最佩服的一位老人,所以陳天麟也沒有打算隱瞞,開口回答道:“李大爺!您猜到沒錯,我的奶奶確實名叫鐘玉芳,至于我為什么姓陳而不姓吳,那是因為我跟我媽姓,吳家跟我并沒有多大的關系。”
“叮鈴鈴!叮鈴鈴!”
陳天麟的話剛剛說完,他口袋里的大哥大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聽到大哥大的響鈴聲,陳天麟從口袋里拿出大哥大,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是燕京吳家的電話號碼,馬上就猜到是誰給他打電話,對坐在病床上的李鐵柱說道:“李大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電話應該是找你的。”
“天麟!天橋說的事情是真的嗎?李鐵柱真的在你的醫院治病?”陳天麟剛剛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電話里馬上就傳來吳家老爺子急切的詢問聲。
陳天麟聽到吳家老爺子那急切的詢問,開口回答道:“老爺子!你說的沒錯,李大爺正在我們醫院治病,現在他人就在我的旁邊,你…”
“天麟!你快讓李鐵柱接電話!”陳天麟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里馬上就傳來吳家老爺子迫不及待的說話聲。
陳天麟聽到吳家老爺子的要求,將手中的大哥大遞給病床上的李鐵柱,禮貌地說道:“李大爺!還真的是讓我給說中了,真是找你的電話。”
得知這個電話真的是找他的,李鐵柱的心情變得即忐忑,又期待,他從陳天麟的手中接過大哥大,心情激動地問道:“是吳政委嗎?我是李鐵柱!”
“柱子!你這頭倔驢!當初怎么能夠一聲不響的消失呢?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李鐵柱的話聲剛剛落下,電話里馬上就傳來吳洪波激動而又不滿的抱怨聲。
李鐵柱其實并不是江城人,當年的保衛戰時,李鐵柱因為受傷被留在江城的農村養傷,因為日久生情,李鐵柱和負責照顧他飲食起居的王秀花產生了感情,結果兩人在他準備歸隊之前的那一晚上偷嘗禁果,國家統一后,李鐵柱一心想要前往江城,把王秀花接到燕京去生活,但又不愿意占公家便宜的他,為了避免吳洪波和宋遠方他們安排車子送他去江城,所以就選擇了不辭而別。
李鐵柱到了江城后,他才得知,因為領走前的那個夜晚,王秀花竟然懷了他的孩子,但是在那個特殊年代,未婚先孕對一個家庭而言,是一件恥辱的事情,王秀花因為被關豬籠造成孩子流產,最終導致終身不育,還落下了病根子。
為了照顧王秀花,李鐵柱不得不暫時放棄前往燕京的念頭,直到王秀花的身體調理好,他們準備前往燕京的時候,那場運動讓李鐵柱又再次放棄前往燕京的念頭。
李鐵柱聽到吳洪波的抱怨,想到當年那段往事,歉意地回答道:“吳政委!對不起!讓你們牽掛了那么多年,當年我其實并不但是不辭而別,而是前往江城接人,一個對我而言至關重要的女人,也就是我現在的老伴王秀花。”
“原本我的計劃是接到秀花馬上就前往燕京,但是因為秀花的身體不適,讓我不得不暫緩回到燕京的決定,結果秀花的身體調養好時,那場運動卻開始了。”
“吳政委!您應該非常清楚,我在參加咱們的部隊之前是干什么的,如果在那種時候回到燕京,我肯定會成為被批判的目標,為了避免秀花跟我到燕京去吃苦,所以我最終決定留在江城。”
吳洪波聽到李鐵柱介紹的情況,總算是明白李鐵柱為什么會失蹤了那么多年,想到當年在那場運動中含恨而終的戰友們,吳洪波覺得李鐵柱的這個決定,未嘗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想明白這點,吳洪波也不再糾結李鐵柱當年不辭而別的事情,想到宋遠方跟他介紹的情況,吳洪波馬上對李鐵柱問道:“柱子!當場你選擇放棄來燕京,未曾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后來那場風波過去,你完全可以來燕京找我們,為什么你不來燕京?如果不是我孫子剛好遇到你,恐怕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我們國家的開國功勛,臨到老的時候,竟然連看病的錢都沒有,我看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過抱怨歸抱怨,吳洪波雖然多年沒見李鐵柱,卻非常了解李鐵柱的性格,開口對李鐵柱吩咐道:“柱子!我跟遠方最遲明后天就會到江城,在這期間你安心在江城人民醫院治病,等我們過來看你,你現在把電話給我孫子,我有話要跟他說。”
李鐵柱得知吳洪波和宋遠方要到江城來看他的消息,感到的連淚水都流了出來,他將手中的電話遞給陳天麟,對陳天麟說道:“小兄弟!你爺爺讓你接電話!”
陳天麟從李鐵柱的手中接過電話,還沒開口說話,電話里馬上就傳來吳洪波的詢問聲:“天麟!我聽天橋說,你柱子爺爺的病很嚴重,需要動手術取出他心臟上的那枚彈片,這種手術風險系數高嗎?你有幾分的把握?”
陳天麟聽到吳洪波的詢問,隨后轉身真出病房,面無表情地回答道:“如果是其他醫生做,手術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三十,如果是我親自動手做的話,手術的成功率最少百分之八十。”
吳洪波聽到陳天麟的回答,馬上在電話里對陳天麟叮囑道:“天麟!你柱子爺爺心臟的那塊彈片,是當初他替我抵擋手榴彈時受傷留下的,如果當初沒有他,我恐怕早就在戰場上犧牲了,他就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你一定要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