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能提供商業級衛星地圖的公司本來就不多,藤訊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再加上跟天義有著合作基礎,本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誰知道韓義語不驚人死不休,居然反過來要給藤訊“推銷”納米衛星圖片數據,讓魯山一陣無語。
他雖然不搞這個東西,但是基礎知識還是有的。
先不說別的,想拍攝地球高清衛星圖片,航天相機是繞不過去的檻,
最頂級的日苯航天相機是一個20cm×20cm×40cm的長方體,而目前最大的納米衛星也不過才100cm×100cm×100cm,超過這個體積,人家不給你搭載;
你就說怎么安裝吧?
想想看,一顆納米衛星吊一個碩大的航天相機,那畫風實在不忍直視,標準的林大蛋 魯山是技術員出生,不擅長說服,在韓義對技術三緘其口之下,便也沒有多問。
又聊了會風花雪月,起身告辭。
原本預計在3號回金陵的韓義,卻因為暴風雨原因,不得不改簽到4號。
到了4號,大雨依然連綿不絕,好像要把積蓄的力量全部宣泄完一般,江河湖海水位上漲了一大截。
蘇省那邊也是一樣,從2號開始全省大范圍降雨,而且雨勢越下越大。
金陵翡翠園9號樓。
何瀟瀟是1號下午回來的,不過大半心思卻放在了學習上。
大學四年雖也算不上虛度光陰,但卻一直沒有找到人生方向,也沒有什么興趣愛好;
如果說有的話,大概就是希望將來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可是在燕大這段時間,里面的人文環境以及來自世界各地的文化大碰撞,給她思想上帶來了巨大沖擊。
在燕大里,沒人會嘲笑你的夢想,也不會恃強凌弱。
在任何一個園子里的角落,總是能感受到之前看不到的尊重和友好;
不論是埋頭學習也好,搞文藝活動也罷,每個人都可以以自己所喜歡的狀態生活,即便你有著最瘋狂的想法,也不會受到別人的冷嘲熱諷。
男生們大多比較尊重女生,且懂文藝的很多;女生們各有各的精彩生活,很優秀卻從不互相嫉妒、欺壓別人和勾心斗角;
她所知道的富二代和普通人一起學習、唱歌、跳舞,沒有人會因為他/她出身不同而另眼相看,也幾乎沒有人互相攀比一些表面虛浮的東西。
總之,在燕大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里,讓她感受到了最純粹的校園生活。
在這樣的氛圍影響下,她又撿起了放下一年多的馬哲,讀的津津有味;
而對于服裝設計這塊,她也同樣非常喜歡,那些剛認識的同學給了她很多很好的建議,讓她越發熱愛了起來,
回到金陵的這幾天,也是卷不釋手。
“哇…哇…”
小貓的哭聲打亂了何瀟瀟剛浮現腦海的想法,拎著一本全英文《服裝設計與藝術創作融合》,朝搖籃走去。
“噢…不哭不哭…”
廚房里聽到動靜的何媽媽出來了,看到何瀟瀟的單手抱姿,不滿道:“你那個手干嘛呢,把書放下再抱,這樣寶寶不舒服。”
“沒事媽”說著何瀟瀟沖胸前的小貓問:“對吧?”
“哇…”
何瀟瀟一臉黑線,“這么不給媽媽面子啊?”
“行了,給我吧!”何媽媽抱過小貓看看尿不濕,“你看,我就說她怎么哭了嘛,你坐旁邊也不知道幫她換一下。”
何瀟瀟就摟著她媽脖子嘻嘻笑,“我不是看書看忘了嘛。”
“就知道看書。學習重要還是閨女重要啊?”何媽媽一邊換尿不濕一邊教訓,“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腦海里要始終繃緊一根弦,你已經為人父母。
怎么當好這個媽媽是頭等大事,至于學習,那是次要的。”
“媽你看你又開始啰嗦了,我哪不重視他們了。”何瀟瀟松開手拿奶瓶,“我要不重視他們,我會每個禮拜從燕京飛回來看他們嘛。
你都不知道趕飛機有多累,回來一趟渾身就跟散架似得疼。”
“累就不要去,誰拿刀子逼你了?”何媽媽拿過奶瓶喂奶,“你跟小韓每天都聯系嗎?”
“兩三天打一次電話吧。”何瀟瀟坐下后,捧著書心不在焉的說了句。
“你把書放下。”何媽媽語氣變得嚴厲了些,“他公司那么忙,又經常出差,你們本來就聚少離多;
現在你到燕京讀書,他回來也看不到你人,時間長了,再深厚的感情都會變淡。
我告訴你,現在外面的世界誘惑很多,你像這樣放風箏,當心線斷了,到時有你哭的。”
“哎呀,媽,有些事你不了解”說著何瀟瀟站了起來,“我讀書是有原因的,我們兩個人的愛情并不平等…
算了,我不想說那么多。
對了,我明天中午10點的飛機。”
說完何瀟瀟上了樓。
何媽媽喂著奶喊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你給我回來…”
“嘩啦啦…”
秋風秋雨愁煞人。
瓢潑的大雨不僅耽擱了韓義的行程,連各地剛剛開工建設的項目都不得不暫停。
中午,韓義去了趟長嶺陂科技園,在新落成的辦公大樓里召開了一個簡短的視頻會議。
參加會議的一共有52人,除了少部分公司高層外,大多數都是各地項目負責人,而且都是一些新面孔。
“等雨停之后,各地要抓緊時間推動基礎項目建設,確保項目按期完成;
我再強調一遍,審計部門一定要牢牢跟進,你不要到時候出了紕漏再跟我來喊冤,我告訴你,到時候就不是檢討那么簡單了。”
“我知道董事長。”虛擬大熒幕中,一個40來歲穿立領中山裝的男人點頭到。
這個男人叫張德宇,是天義剛成立不久的監察部部長。
韓義頓了一下繼續道:“另外,咱們公司機器人已經有了一定知名度,許琳,你們企劃部要加大推廣力度。”
虛擬熒幕中的許琳,一頭利落的齊耳短發,顯得精明干練,“董事長,我知道。”
韓義看了看面前厚厚一摞文件,確定沒什么遺漏后,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現在我宣布幾項人事任命;
從即日起,免去郁巍天義項目部總經理職務,由副總經理王小虎擔任。
免去樓信鴻行政部經理職務,由后勤部主管杜貞擔任;
免去財務部副總監任英光職務,由馬琴琴擔任;
至于他們空出來的位置,楊康裕你們人事部擇優選任,有沒有問題?”
韓義話剛落地,視頻中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以及難以置信的表情;
尤其是當事人。
郁巍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嘴唇動了動,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而作為最早跟著韓義的樓信鴻,愕然之后那張帥氣的面孔變得漲紅一片,結巴道:“那…那我接下來做什么?”
“當然是解雇了,還能做什么?”韓義語氣平靜到。
虛擬熒幕中,樓信鴻那張臉變得更紅了,甚至顯得有些嚇人,最后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大聲質問道:“你憑什么解雇我?我做錯什么了?
我不說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但工作上也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你現在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開除我,我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