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打響,中國人用實際行動表明,他們的目的地并不是亨利克的桑多梅日公國,而是波蘭國王和首都所在的克拉科夫公國。
克拉科夫這座波蘭人的都城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只是叫陸越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克拉科夫作為一國之都城,怎么位置就那么偏東南(波蘭境內)呢?
或許這也是后來波蘭人遷都華沙的原因之一吧,這地方距離波蘭的北部、西部太遠了。要知道它可是與華沙之間足足有著五百里的距離。但與神羅的距離則還不足二百里。
在通往克拉科夫城的路上,蕭合達看著前方已經被炸開了缺口的城池,真以為吳軍沒有大炮,而波蘭人又把木質的城市外墻換做了磚石,聯軍就奈何不了他們了?
真是笑話。
在歐洲人還沒有學會堵塞城門洞的情況下,蕭合達以爆破組為先手,推著簡易洞屋直抵城池大門處,掘地一尺,再以藥粉包充塞之,而后點著火繩,洞屋內的爆破手人人頭頂著盾牌發瘋一樣沖回大軍陣列。響雷一樣的爆炸聲,摧枯拉朽的把拉多姆的木質城門炸得粉碎。
“看到前方的城池了嗎?它已經被轟開了缺口。”
華沙之南二百里的拉多姆城,是波蘭境內非常繁榮的一座城市,它不僅是溝通波蘭南北的交通樞紐,還是長期的貿易重鎮。可是今日卻注定是這座城池的受難日!
蕭合達高聲的向著身后的奴兵叫道,“大齊帝國氣吞萬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爾等撮爾小國,竟然膽敢抗拒大齊帝國的威嚴,違背至高無上的大皇帝陛下的旨意,被貶為奴隸是你們罪有應得的懲罰。但是你們能被尊敬的沐王殿下選入軍中,這本就已經證實了你們的馴服和忠誠。但是這還不夠,想要證明你們對大齊帝國的徹底服從,想要證明你們對帝國的絕對忠誠,就還需要經歷戰爭的考驗。”
“看到前方的拉多姆城了嗎?沖進去,殺死一切膽敢抵抗的人,用敵人的鮮血證明你們對大皇帝陛下的忠誠。我將視你們的戰功,赦免你們其中一些人的奴隸身份。同時獎勵你們入城后的收獲的三分之一。
而誰要膽敢后退一步,則不僅自己要被斬首,你們的家人也將被斬盡殺絕…”
進入羅斯已經有段時間了,雖然沒人學會說羅斯話,或是拉丁話,但他們卻已經熟悉了歐洲人的說話方式,熟悉了歐洲人那種有點小夸張的贊嘆語調。就像塞北草原深處那些目不識丁的蒙古人一樣。
一個營的奴兵被排在陣列最前,他們身上穿著皮甲、布面甲或是棉甲,只有軍官和最精銳的一撥人才能披掛鎖子甲、札甲,或是在中原已經極少見的步人甲。如是,一個個大毛熊就活似一尊尊鐵塔了。而別看他們是奴隸,這卻并不意味著他們的積極性不高。
被控制著家人的他們,有著很強很執著的斗志。因為只要立下戰功來,他們全家人就都可以解脫了。何況在他們面前還有八旗軍作為榜樣,無論是安國、洛國,還是沐國和吳國,可都有退役的八旗軍士兵。當然,各藩國對于陸齊軍中的退伍老兵、軍官待遇更豐厚,可這些奴兵不會把自己帶入進其中,還是八旗兵更和他們的胃口。而各藩國對待八旗兵將的優渥之待遇,那絕不是叫奴兵們垂涎三尺的。
與各藩國一起爭奪人力資源的還有各屬國封國,然而,天竺太熱,南洋潮濕悶熱,氣候都不得正黃旗正紅旗等八旗馬軍們所喜歡,倒是正白旗之類的山地步兵們喜歡溫和一些的氣候。
這個也要看個人志向,就像國內的諸多退伍老兵退伍軍官們的選擇一樣,很不少就寧愿在家里種地,也不愿意出去掙大錢。
而至于遙遠的美洲大陸,哪個太具有距離感了。萬里汪洋的威力也絕不是陸地上的萬里之遙可比的,前者如果希望給自己的兒孫們掙下一個大大的遺產,向安西之西遷移就是他們必然的選擇。
在這里,任何一個八旗的隊伍兵都能得到一塊三百頃的土地,哪怕這個家庭有七八個人,三百頃也就是三萬畝,人均也能達到驚人的四千畝地。何況三百頃只是針對最基層的八旗兵,那些以軍官身份退役的士兵,最高可達到一千頃,也就是十萬畝!
這可不是個小數字,要知道這一時期歐洲人的騎士封地也不過六七百英畝,同比換算,也就是四千畝上下,甚至還不足。而一個八旗退伍兵的地盤能抵得上小七八個騎士領,一個高級八旗退伍軍官的地盤能比得上25個騎士領,法國的男爵這時候手下也才有12個騎士份額。
超級優渥的待遇是各藩國吸引八旗退伍兵和國內老兵的法寶,后者的待遇還要更優渥,這甚至可以看做是華夏版的采邑制,區別在于這些退伍兵、退伍軍官們對于領地內的‘佃戶’并不擁有行政權,更不擁有司法權。只是單純的地主和佃戶間的關系,他們的奴隸除外。
而針對現下各藩國地廣人稀的特征,一個個退伍兵、軍官們地盤大并不稀奇,里頭有人為他們種田、放牧才是最要緊的。
這個時期,地主不是地主,佃戶才是爺爺。
所以,不需要去擔憂地主士紳階層侵占國家權利的事情發生。
而當戰爭爆發的時候,這些個被超高的待遇給吸引來的退伍兵、退伍軍官,就會成為郡國兵附庸軍和征召兵的骨干。
沐國的奴兵都很本分老實的,他們前方有一個個榜樣肅立著,背后又有自己的親人牽制,這讓他們不得不老實。而且說真的,榜樣的影響力真是巨大的。最低三百頃的土地,都趕得上一男爵的封地,縱然是在地大物博地廣人稀的羅斯,那也讓人眼紅不已。
“沖啊,殺光敵人!”
五百奴兵恍如化身為五百頭野獸,向天發出狂野的咆哮,而后一往無前的直沖拉多姆城。
“擋住,快擋住他們!”城內的貴族們一個個亡魂大冒。
城門竟然被轟隆一聲炸爛了,這太叫他們措手不及了。反應過來的貴族們大聲的叫喊著,其中一些勇武之人,已經舉著刀槍和自己的旗幟,沖向了城門洞。
如是兩股狹路相逢的激流,轟然的撞擊聲吸引去了兩方所有人的注意力。
波蘭人迫切需要堵死了城門口,他們甚至組織弓箭手對城門外展開射擊,以便能切斷奴兵的生力軍。但蕭合達如何不防著這一手?先前為什么用洞車去搞城門,就是因為城外的箭矢很難徹底壓制城頭守軍。
現在,城外的大批弓箭兵直撲到城下,城頭城下往來交織的箭弩仿佛雨點一樣密集。
“前進,前進!”一個壯如狗熊一樣的男子揮舞著狼牙棒,如拍打蒼蠅一樣將面前的兩個披甲劍士給打飛。這是奴兵的首領之一,一個叫著大伊萬的羅斯大漢。
身披著一件現今已經很少見的步人甲,六十斤的鐵甲籠罩著他的全身,大伊萬就仿佛一尊刀槍不入的鐵塔,碾壓著當面的所有人。
“萬勝——”一陣口音不怎么地道,但非常富有喜悅的激情的吶喊在拉多姆城門口爆發。
蕭合達臉上露出微笑,他知道大伊萬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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