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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一章 好運氣

  金陵,蜀王府。

  蜀王,這是陸川的封號。陸謙有些紅果果啊!半點不對自己兒子名號與封號的關系進行遮掩。

  府內的熱鬧還在繼續著,從小王子誕生之日起,整個蜀王府就開始裝點了起來。院子內外張燈結彩,深秋天氣,縱然做不到鮮花似錦,那也披紅掛彩,看著就洗凈。

  因為男主人不在家,從各地匯聚府前的車馬都只是禮物送到,人退走。能真正到后院上房熱鬧的只有王公貴族的女眷和達官要員的家屬。而蜀王府里有資格來接見這些上門客的人,也只有蜀王妃。

  其他的人如何夠格?非是蜀王妃叫來幫忙,那些人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小院院門都不能出。不然沖撞了人怎辦?

  “瞧把她高興的。可是在父皇跟前賣了個大好!”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罷了。父皇明著嘉獎了她,卻也把小王子的安危綁在了她身上。這王府里的陰私可不少,暗地里的手段多著呢,萬一小王子有個好歹,看她日后還能得好?”

  民間的妯娌之間常就有拌嘴吵架的,實則皇家也不例外。只是不明著來罷了。

  李氏軟軟的躺在床上,大早上給王妃請安到現在都一個上午過去了,可她一閉上眼睛,腦子里閃過的還是王妃那身上的大紅盛裝。更清晰的是打扮的如同年畫上的福娃一樣的小王子。剛滿月的娃娃,養的白白胖胖,一雙黑珍珠一樣明亮的大眼睛,一笑露出的一雙小酒窩,真的愛煞人了。

  李氏突然覺得自己也好想好想要一個孩子。

  李家也算是官宦豪門,她父親李寬不能跟他伯父相比,但好歹也是一州太守,生來就從沒想過要于人做小。雖然進了王府給蜀王做側妃,也并沒辱沒了她的家世。甚至能有如此機會,都未嘗沒有她伯父的關系…

  李氏紅豆初發時候,不止一次做過那緋紅色的夢,嫁給一個英俊溫柔又才華橫溢的相公,夫妻間舉案齊眉,如漆似膠,再生下一雙、兩雙可愛的兒女,自己上侍奉公婆,下撫養兒女,一生也就別無所求了。可現實卻是這般的殘酷…

  “給我拿領披風來,我要去張姐姐那兒坐一坐。”

  李氏始終靜不下心來,正院里傳來宮中皇帝重賞王妃的消息,她中午飯都懨懨的只吃了幾口,還是讓身邊的大丫鬟代吃了一些。否則的話被別人多傳一句口舌:府上大喜的日子,李側妃卻神情郁郁不樂的。話要傳進王妃的耳朵里,李氏可不敢奢望王妃就一點都不在意。

  黃色云錦皮襖和百褶棉裙,腰間緊緊束了一條五色宮絳蝴蝶長穗兒,又套上了粉紅色百蝶穿花貢緞面兒白狐貍皮里子的立領兒褂子,外頭又披了一件羊絨斗篷,李氏的手中還握著一個暖爐。沒辦法,今歲的金陵冷的太早。

  這一出門,雖然只有幾步路遠,卻也真給裹的嚴嚴實實。

  李氏房外左手種著一顆梅花,一出門便能聞見一股細細的香氣,和著撲鼻而來的寒涼,極是醒腦。這個時節梅花開的正好看,紅如胭脂,…

  霍爾木茲海峽的炮聲持續了整整三日。白晝廝殺,夜晚歇戰。最終沒能堅持下去的是塞爾柱人。

  起家在呼羅珊的塞爾柱人,本身就不是甚海洋民族。而殘酷的戰爭卻又是打壓士氣的最好利器。塞爾柱人開始時候也是萬眾一心的,可是三日的血戰下來,不斷的傷亡,一艘艘戰船的被摧毀,還是如冰寒的冷水徹底澆滅了他們的‘激情’!

  陸齊水師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多艘戰船被焚燒,所有的戰船都近乎有損傷。

  如此大的犧牲換來的就是,陸齊水師再綴著一支塞爾柱水面殘軍直到阿巴斯港之后,這場本就被楊幺預定了的戰爭,進行的那是相當粗暴。

  大小數百門大炮使著勁的猛轟,像是要把自己的憤怒全部發泄出去。

  連連的炮聲映紅了阿巴斯港的半邊天空,爆炸聲從不遠處的碼頭區傳出來,哈米德·伊斯邁爾是心痛如絞。作為塞爾柱水軍主將,阿巴斯港就是他的老巢,就是他的家。可現在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暴徒在他的家中亂砸亂燒,更要把整個家都丟掉…

  靠著大炮助陣,陸齊軍的登陸部隊在陸地上的戰斗有如神助,輕松的打破了塞爾柱水軍的港口防線,戰火已經在慢慢向著阿巴斯港的城區燒去。

  塞爾柱人的抵抗力度不大,海戰的失利已經讓他們丟掉了勝利的信心。若是他們此刻還有著開戰第一天時候的高昂斗志,呼延慶在南下港口區后,絕對不會急不可耐的就揮兵殺入城區去。

  “轟轟轟…”

  “轟轟轟…”

  炮彈加藥粉包,陸齊軍的火器像不要錢一樣,雨點樣兒打下,砰砰飛上半空的炮彈密密麻麻,兩刻鐘都還不到,塞爾柱在城區南部的抵抗就宣告失敗,戰場全成了一片廢墟。再堅固的房屋也擋不住炮彈的猛轟,再多的士兵也擋不住炮彈的洗禮。塞爾柱軍或死或傷,還活著的就全放了羊,徹底崩潰!

  呼延慶一點也不在乎天色將黑,立刻指引部隊繼續向北面的城區進發,顯露出近乎魯莽的自信。痛打落水狗,在他看來或許自己的進軍只是毫無威脅的趁勝追擊。

  塞爾柱水軍白日里連連敗仗,阿巴斯港城區內零零散散流落著到處是塞爾柱殘兵,夜間陸齊軍繼續攻殺,這些敗兵就沒有一絲的斗志,一個個向著北面逃去。

  而也就是陸齊軍對阿巴斯港的攻占,呼延慶才接到了一個叫他極其意想不到的消息——巴格達并沒有淪陷,哈里發穆克塔菲依舊在抵抗。

  這簡直就是一場神跡。

  就穆克塔菲那點戰斗力虛弱的兵力,竟然能抵擋的住人數絕對占優的塞爾柱軍。這太不可思議,太不科學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呼延慶連連大呼,興奮地不能自已。

  在恩澤海岸,他還以為自己沒能趕上好時候,而暗自懊悔。

  可誰能想到,他是好運到爆炸,從頭到尾竟然一點都沒有缺席。無論是與塞爾柱水軍在霍爾木茲海峽的戰斗,還是前去救援巴格達,他都沒有趕晚。

  “將軍果真好運氣,此天方之戰定也。”楊幺服氣了,這運氣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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