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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py交易

  七月里的齊魯,天氣已經轉涼。但在這夏秋交際的時候,卻也是游人增多,馬場重新興盛的季節。

  在過去的盛夏時候,是馬場的淡季,較之冬季時分猶要冷清。無奈何,再是熱愛看球看馬的人,在大熱天氣里頂不住太陽的火辣炙熱。

  反倒是冬季里,看不到足球卻還有賽馬,還有馬球。

  但這些只是針對底層的小老百姓,對于益都城內的那些上層階級,他們口中頻繁出現的只有馬會。

  穿著一身單衣,踏步走進內書房,陸皇帝眼睛瞄了一眼一臉富態相的孔端超,距離這廝進益都也有兩年時間了,時光是最可怕的法制,現如今的孔端超與兩年前比儼然是換了一個人。

  當初的清峻文士變成了現下的肥腸滿肚,陸謙卻更覺得順眼。

  這才是孔家在他心中的形象么。

  “臣孔端超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肥腸滿肚的孔端超現如今看到陸皇帝心中是再無半點的芥蒂,孔家的變化,他身為孔氏掌門人,那是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

  雖然與過去一樣有種狐假虎威的味道,但若說可以選擇,孔端超更愿意做現在的孔氏之主。

  誰都知道孔家是皇帝的白手套,只是馬會明面上的主持者,但即便如此那些富商大賈就敢無視他么?

  白手套怎的了?

  白手套那也是皇帝的白手套。宰相門前七品官,皇帝的白手套誰敢不放眼中?

  看看秘書卿樂和的地位,看看內務辦總管李道的地位…

  能成為皇帝的白手套,那是孔氏的光榮。看那孟家、顏家,大浪淘沙下已然泯然眾人也。

  在成功的為馬會榮譽董事之意明國公方臘與十幾名馬會的會員牽線搭橋后,馬會的又一巨大作用便已經徹底顯露了來。

  這就是紅果果的py交易。

  很多事只限于馬會會員間的聯系,如方臘一事,那可不就是一條直接挖到自家錢庫的財富之河么?

  從“衣食住行”四大方面入手,小到江南的土特產,大到給方臘的嫡系人馬修房子,那是多么大的一塊肥肉啊?

  對人都眼巴巴的盯著呢。結果馬會不聲不吭的張口就咬下了大半。

  而最重要的是,那馬會的‘服務’對象可不止一個明國公,其他的人物呢?田虎、鐘相、王慶不提,陸齊朝堂上那些要遠赴海外封藩建國的主兒呢?還有陸皇帝的兒子呢。

  既然海外封藩建國已經被公開了,那么就沒人會認為,對手下臣僚如此大方的陸皇帝會對自己的兒子分外吝惜。

  這稍微的一查點,那目標就有好幾十個啊。

  若都像之前的方臘一樣處置,這馬會的含金量該是多么之巨大?

  無數富商大賈只要一想就覺得自己都要激動的無法呼吸了。

  因為這個跟國家做生意啊。

  若是真結下交情來,那是一筆巨大的無法想象的財富!

  “坐,都坐。”陸皇帝臉上帶著笑,接過樂和遞上的奏疏,再對孔端超、李道和樂和一揮手。

  “說說看,這幾rì馬會的股票都如何了?”沒去看奏疏,馬會的事并不復雜,孔端超能說的明白。

  “臣遵旨。”孔端超屁股只挨著錦墩的邊兒,聞言立刻起身。“截止昨rì落牌,江南四家水泥廠單股股價分別為金陵水泥一百六十貫,武昌水泥一百四十五貫,廣州水泥一百五十五貫,成都水泥一百四十貫…”

  在馬會里掛牌股票交易,這是陸皇帝的一個試探,而最搞笑的那個成都水泥,至今場地且還沒確定,四月里在馬會掛牌上架,到現在方才三個月,單股價格已經從一百貫上升到了一百四十貫。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因為有了其他三家掛牌上架的水泥廠做參照,故而成都水泥的場地都且沒看到一根毛,價格卻已經上揚了百分之四十。

  也就是說,成都水泥這眼睛一眨中,就已經從‘市值’二十萬貫上升到了二十八萬貫。

  這讓成都水泥的股東們一陣眩暈。

  分做兩千股的成都水泥,其生產證的購入價也才七萬貫。馬會現在只需上架一成的股份,又被稱之為流通股,那股東們只憑這出手的一成股份就已換回了一萬八千貫是的,一萬八千貫,而不是兩萬八千貫。因為這一成的股份他們先要以股票估價的九成,也就是估價為一百貫一股的股票現在九十貫一股出售給證券商,也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金融公司,后者隸屬于內務辦,屬于皇家私人銀行。

  雖然沒有賺的更多,可先期投資的四分之一已經被股東們賺回來了。

  陸皇帝并不了解金融,他對經濟懵懂的很,但他知道承銷商的存在。他也不知道具體的利潤有多大,便可著10個點來要。

  九十貫入手的股票掛牌之后,短短一刻鐘里便超過了一百一十貫,隨后三個月的時間里它一點點爬到了現在這個檔次。

  成都水泥并不是第一個被掛牌的‘商業個體’,當陸皇帝決定‘投石問路’的時候,一個個本時空的‘土鱉’們第一次知道了股票流通的意義賺錢原來還可以這般賺。就是李道也第一次知道賺錢還可以這么賺。

  金融銀行承包了上架‘商業個體’一成的流通股,利潤并不很大,但這卻叫他看到了新的財路。而且這種事兒真的很能編織網絡的。雖然那中原銀行聞訊也立刻插進來了一腳!

  是以,在今年的夏季,在進入到七月的時候,就在無數百姓官員注視著嶺南戰局,注視著川蜀戰局的時候,聚集在益都的商人們卻只會議論著股票的上揚,這種全新的‘投資’模式叫一個個富商大賈著迷;只會議論著馬會的重要性,議論著今年中秋時候馬會新一屆會員的名單。

  自從去年馬場這個聚寶盆開啟了自己的吸金之路后,多少人盼著求著以便踏進拿到黃金做成的門檻,即使為此花費上一大筆錢也在所不惜。但是很抱歉,馬會的會員名單有限,數額有限。這讓已經入會的人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名額高大上了,自己會員的身份值錢,超級值錢了。

  “李道。”

  “臣在。”

  “你不是一直叫著要開一份金融報么?這把這個大新聞送給你如何?”陸謙主動邁出了自己踏向金融的第一步。他不知道這個對不對,他也不清楚時間是不是太早,橫豎是弄出來了,就希望這玩意兒能對他的宏圖大業產生正面的推動作用。

  雖然在他的理解中,股票上市就是一種圈錢運動,但這是很膚淺的一種認知。認真的去思考,還能看到股票是隨著企業經營規模擴大與資本需求不足,出現的一種讓公司獲得大量資金注入的方式。

  這個概念能推動“股份公司”這一商業形態的發展和擴散,有利于商業的更加繁榮。

  畢竟人多力量大么。

  而股份公司的變化和發展還能產生了以股票形態的融資活動,就比如眼下的馬會。

  同時股票融資的發展也促進了股票交易的需求,而股票的交易需求再促成了股票市場的形成和發展。最終它的發展又促進了股票融資活動和股份公司的完善和發展。

  在這一點上陸謙并不圖錢。他純粹就是覺得馬會的環境挺適合的,都是有錢人么。而且這東西被釋放出來真的會很有效果。又不是買空賣空,陸皇帝覺得自己有生之年可能都看不到那一幕。后者光是一個資金監控就是個大麻煩。

  但現下這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則就簡單多了。

  或許有朝一rì當馬會內部的股票交易變成了證到吞噬tsxsw券交易所,并且從單一的股票買賣發展成各類期貨交易時候,空頭帶來的危害才會叫整個社會震驚吧。但那絕不是現在。

  “朕對馬會的發展很滿意,眼看又入八月,今秋馬會朕等著你的喜訊!”

  馬會入會的條件有很多,比如說是資產,比如說慈善,還比如說無有偷稅漏稅等不法行為。這些都是硬性規定,某種意義上可不就是在逼著會員們掏錢么。尤其是最后一條,但凡有沾染,定會被記在官府的黑名單上,那不只是馬會沒得指望,rì后就是官府的全部訂單和些差遣,也都沒那等人的份兒。儼然就是在逼的人沒路走。

  孔端超是忙答應下。所謂的中秋馬會,那就是打著會員入會的幌子,搞得一處慈善捐款大會。些許個新人物,沒人會在那天吝嗇。

  孔端超已經有了去歲的經驗,今年再辦,定然不會有差錯。

  這馬會現下牽扯到的利益是越來越大,也讓孔家一干人物越發的不能舍棄。實實在在的金錢沖擊下,這些孔家子弟那心中的屈辱且都要消褪了。而且孔家人也不是傻子,他們能感覺的出自己身上枷鎖的消失,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孔家后人更加廣闊的未來。

  先前的趙家、李家等歷朝歷代待孔家人是不錯,被高高的捧了起來,作為了朝廷和皇帝尊孔敬儒的一項標記。但這也決定了孔家人的天花板,他們最有權利的官兒,就是老家的知縣縣令了。那如何能與現在相媲美?

  就他所知,借著去歲下半年的機會,孔家子弟里已經出現了多個官兒了,正兒八經的官兒。

  那些投到衙門里從小吏公人做起的孔家子弟,幾個出眾的,現在來看可不都有不錯的前程么?

  他們現在還做不得縣令,但rì后前程可期,可不是區區的縣令了。

  那些人都是孔家的偏支遠脈,但卻寄托著孔端超無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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