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世界上最可怕的轟鳴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每一陣轟鳴之后,就有一百個韃子被炮彈打的四分五裂!
陸皇帝準備了一百門五斤炮,一次處決一百人,一千人也就十炮的功夫。
不管是還沒被打死的‘待殺雞’,還是旁觀的女真韃子,甚至是遼東漢兒、契丹人等等,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大小便失禁了。
就是那些一開始興奮地叫嚎的遼東漢兒,在一批批炮斃之后,心頭的憤怒和興奮也都被血腥給冷凍。場地里漸漸變得無有一絲兒外音,很多人屎尿失禁,或嗷嗷亂叫,或是干脆眼珠子一番,也不知道是真給嚇暈了還是作假的。
所有人都渾身顫抖,眼下的一幕深深地震撼著他們。想必今日過后,中原漢兒柔弱而富庶可欺,雖富而不強,是任憑塞外男兒欺凌搶掠的肥羊;一個引弓的男兒可以輕松吊打十個漢兒的兵卒,這種曾經叫他們深信不疑的論調是再也不會有人說起了。
因為現在東北這片土地上,中原漢人給人的外觀是兇殘兇悍的,他們不止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掌握了這個世間最是可怕的殺人法術!
是的,在不少熟女真眼中,炮斃這就是法術,就是非人力。
部族里他們最是驍勇的戰士,也不可能一棒子把整個人打的四分五裂,就是最勇敢的獵人,可以持刀叉與熊羆、猛虎搏斗的勇士,也擋不住這么一擊!
怪不得這些漢人可以恢復燕云,把契丹人打的不敢反抗,把女真人輕輕松松就打的更是難以翻身,還早早就輕易奪取了契丹和女真都未能征服的高麗國,可以一路掃蕩到遼東,那果然是非同凡響樣的強大。有這樣的法術,哪怕是最勇敢的勇士,也只能瑟瑟發抖的等死!
十發炮彈,前后也就一炷香的時間,炮口前的殘肢碎塊,齊軍根本不予收拾,只要不耽擱打炮就行。重復清膛、放藥包、放炮彈、點火等一連串戰術動作,十發炮彈真的很快就完畢,受刑的待宰豬羊們全被打成零零碎碎的尸塊,各種內臟碎片、骨骼和人肉碎塊,帶著濃烈的腥臭氣味,撒的到處都是。
幾次炮斃,每當炮聲停止的時候,聚集了無數人的刑場總是寂靜無聲,觀刑的女真韃子一個個眼神發直的看著刑場,傻愣愣的看著這聞所未聞的場面,整個人大腦都一片空白。
眼前的一幕是超出他們想象的事物,就像古代人看到了后世的飛機輪船,只會以為是神怪,完全不能理解。熱門整個人都宕機了,都僵住了…
直到有人用女真話大聲喊出:“漢皇神威無敵,小人五體投地,萬不敢再生二意。”的時候,那些女真韃子才回過神來。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就這么一遭,陸皇帝就徹底鎮壓了半個東北的各族人心。而對于那些被召集來的熟女真頭人們,那些個人每看一遭這般慘事,就恍如挨了一遭酷刑一樣。
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但陸謙天眼掃過,很輕易的就能看到這些人內心真正的想法,那頭頂氣柱是騙不了人的。別看這些個鳥人現在在他面前老實如豬羊,一副膽小如鼠模樣,叫打哪打哪,不敢有半句妄言,但真的對陸皇帝生出忠誠的,可沒多少。
現在他對這些人的感觸更多是震懾鎮壓!
但依照著現下的情況,召集起一支兵馬來顯然是可以的、雖然這些個熟女真部族都已經被阿骨打抽盡了鮮血,但女真人就是一群野獸,只要有新鮮的血肉驅使他們,再瘦弱的野獸也能向著強敵發起攻擊!
何況他們背后還有一個巨無霸在助陣。
林沖都已經打到黃龍府了,不把這座他偶像念念不忘的城池給拿下,陸謙豈能滿意?
而黃龍之戰的主力軍只能是齊軍,新建的一旗旗兵,敲敲邊鼓便是好的了。
“那高慶裔現下如何?”
陸謙向樂和問道。后者臉上閃過一抹怪異,但還是正色回答:“稟陛下,高慶裔已經痊愈!”
那廝自從被抓住后就一直被陸謙關押,此番大軍挺進遼東了,他才被陸謙提留過來。抵到此處的第二天就見識了一下何為炮斃,而后整個人也不知道是江海奔波的緣故,亦或是驚嚇的緣故,屎尿齊流,仿佛魂兒都沒了,是大病一場。
安道全隨侍陸謙左右,高慶裔就是想死都難,被安神醫幾劑湯藥下去,人就重新活了過來。
之后就一直臥床休養,直到陸謙再想起他來。
“罪臣叩見皇帝陛下。”高慶裔氣色卻是好了不少,被帶來見陸謙,表現的非常知趣,進門五步站定后就直接跪了下。
他當日看到那炮斃的模樣后,人都嚇傻了。只以為齊軍把他提溜過來,就是想要如法這般的炮制他。是以才被嚇的屎尿齊流,險些死了過去。
但人被救回來之后,他心已安。陸齊若是想要他死,必然不會再來救他。這心里的恐懼卻掉了七分,人也就漸漸康愈。
“這幾日里臥床不起,心中在作何想啊?”陸謙看了一眼高慶裔。這是他為接下的鑲白旗準備的千戶之一。只是鑲白旗的旗主卻不是他,而是舉遼州以降的撻不野。那也是個渤海人。
渤海人的旗主,女真為主的奴才。這樣才夠味!
至于撻不野能不能勝任一旗主位,陸謙樂得看到他去揮霍鑲白旗的兵馬,橫豎打的差了,陸皇帝也能撤職的。
高慶裔屁股高高的撅起,腦袋扣在地上,也不抬頭,就道:“女真,偏野小族,趁契丹內禍,得一時之興,已是大幸。然酋首阿骨打不知天數,竟妄圖威壓中原上國,實自尋死路。罪臣奉此輩為主,是為虎作倀,罪該萬死。”
陸謙看著高慶裔頭頂上的氣柱,笑了笑,這也是一個聰明人。怪不得能叫粘沒喝看重。
“契丹敗于女真,是對其約束太差,空出偌大空間叫其繁衍生息,發展此策大謬。然女真地勢向北,山高路遠,朕便是發大軍數以十萬,也難斷其根源。故朕欲在東北之地立鑲白旗,作鎮壓之用。”
“你可愿為朕效力?”
高慶裔早等著盼著這句話了,聞言當即就叫道:“陛下不以臣不肖,寬宏大量,拔臣牢獄之間,委以任用,微臣實感激肺腑。愿效犬馬之勞,誓死以報陛下大恩!”
“來人,傳撻不野覲見。”
陸謙臉上微微有了絲笑,這高慶裔至少是很會說話的。
“奴才撻不野見過主子。”撻不野見到陸皇帝的遣詞稱呼與高慶裔截然不同,因為他已經是鑲白旗旗主了,說陸皇帝千金買馬骨也好,說陸皇帝因為遼陽之戰而把女真高層人物徹底放棄也好。橫豎連楊再立這樣的無名之輩都能當上正白旗旗主,撻不野的能力總是不會弱于楊再立的吧?
而一旦這旨意落下,撻不野的身份從此便就與眾不同,在他脫離正白旗前,他就是奴才,陸謙就是他的主子。
“你二人皆出身渤海,麾下本該是渤海族為主。只可惜渤海人戰力微弱,大部居于遼西、遼河平原,以慣于耕種為生,朕思之再三,以為不可取也。”
“陛下/主子仁慈。”撻不野和高慶裔這般說著,心里就道,渤海人不行,漢人肯定更不行,那就只能是女真了。
“女真、渤海皆靺鞨也,一族而兩名,分家數百年,豈不是荒唐?今后便皆以靺鞨稱呼。既然渤海無能,便擇女真充填。此番炮斃賊子,朕招來來周遭大小熟女真部之酋首到來。爾等可與之商談一二,愿意入鑲白旗者,盡可收攏。早日編成戰力,配合我大軍,鎮平完顏。”
陸謙的打算很直白,他不想再聽到女真這個民族之名,而鑲白旗之兵馬,盡取先自熟女真所取。后頭很快他們就會出擊,協助林沖等,掃蕩混同江。
完顏女真的老巢就在混同江的中上游一帶。隨著阿骨打起兵,大批的女真人向南部遷移,混同江兩岸更是成為了他們的禁臠。
現在林沖已經打到了混同江的南岸,其分兵一部分包圍黃龍府,余下的兵馬就在混同江以南大肆掃蕩起來,軍報上都說他們已經抓到了數萬女真婦孺。可這絕不是全部。
陸謙覺得一樣出身女真的鑲白旗在搜捕“奴隸”方面,會比齊軍更富有經驗。
后者將是陸謙對新立的鑲白旗,還有宣贊帶領的正黃旗、嵬名屈懷帶領的鑲黃旗之民,最好的獎賞。
要知道,隨著周邊戰爭越發進到掃尾階段,陸齊治下的異族人便就越發增多。陸謙主張民族大融合,可他卻不會‘一視同仁’。他更希望在某種意義上‘消滅’異族人。
這種把女真婦孺打做奴隸的法子,就不失為一個得體的好法子。
這般說吧,當大軍從混同江流域折返回來后,陸皇帝需要鑲白旗先做一陣兒的捕奴隊,至少在大金國徹底滅亡之前!
混同江以北地勢復雜,女真人正面無力抵抗,卻完全可以躲進山溝溝里去。阿骨打他們肯定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他們是不會輕易去死的,而會變成一個個小耗子,利用復雜的地形和廣袤的空間來打拖延戰,游擊戰!
時間已經快入四月了,頂多再有四個月,陸謙就要從混同江撤兵。鑲白旗捕奴隊大有可為!
因為關外的韃子想要從散亂無張的部族進化為一架強有力的戰爭機器,首先要打破原有的部落體制,就像完顏氏曾經做的那樣。要不然在戰場上得到什么好處,絕大部分都被部落首領吞掉了,下面的戰士沒有大的實際收獲,又如何肯效死力?
而現在這部強有力的戰爭機器被打零散了,那么可以預見的,混同江以北的女真之民很快就又會回到過去的部族狀態。可這也需要時間。
鑲白旗能活躍的就是這段時間,因為當女真的一個個部族重新出現的時候,就是他們向陸皇帝獻出自己的膝蓋的時候,也是完顏氏徹底滅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