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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明國的建立

  就在這場東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海戰就要一觸即發時候,在戰場之外,遠遠的飄著兩艘三角帆船。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觀戰。這一場戰爭的勝利者可是rì后東方海域的霸主,天方人豈不關心?更不要說沙魯克·阿夫沙爾現在還成為了一名信使,攜帶著中國予波斯塞爾柱帝國蘇丹的國書。

  嗯,沒錯的,就是那道索要蘇哈爾親眷的國書。

  雖然在沙魯克的眼中,這就是一個恥辱。

  偉大的塞爾柱帝國蘇丹是不會接受任何外在武力的威脅的。他們可是塞爾柱,在五十年前打敗了拜占庭軍隊,俘擄拜占庭皇帝羅曼努斯四世,占領了小亞細亞東部地區的塞爾柱帝國。馬利沙克大帝在位的時候,他們的版圖,東起中亞內陸地區并與中國西北部的喀喇汗國接壤,西至敘利亞及小亞細亞,南達天方海,北至基輔羅斯邊境。就是巴格達的哈里發也要在帝國蘇丹面前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在聚禮rì(主麻rì)祈禱中,馬利沙克蘇丹的名字與哈里發并列。

  雖然馬利沙克病逝后,帝國開始出現了裂痕,皇室諸子爭位,皇族內訌,各地軍事封建主割據稱雄,伊斯瑪儀派的阿薩辛支派在波斯和敘利亞占據許多堡寨,四面出擊進行暗殺活動,從而使偉大的塞爾柱帝國開始解體,便是烏古斯人在小亞細亞建立的羅姆素丹國也趁機宣告DúLì了。

  帝國分裂成以巴格達、大馬士革、科尼亞、摩蘇爾、迪亞巴克爾等城市為中心的許多小塞爾柱素丹王朝。但以波斯為主要領地的大塞爾柱帝國依舊存在。塞爾柱只是遭遇了一次挫折,沙魯克·我是愛國者·阿夫沙爾堅信這次挫折只是真神對塞爾柱帝國的考驗,當塞爾柱人的信仰歷經苦難的洗禮后,在蘇丹的帶領下塞爾柱必會重放光明,重新復興。

  中國人以這樣的國書遞交塞爾柱帝國,這是在侮辱塞爾柱帝國。

  可是沙魯克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他再是厭煩這封國書,卻也不能半路上扔進大海中去。而必須遞交給尊敬偉大的蘇丹,讓蘇丹去處理它。而同時他也希望自己能親眼目睹火炮的真實威力,和中國水師的戰斗力。

  如果中國人真的打敗了三佛齊,那還真是一個威脅。現如今的中國皇帝可是一個瘋狂的家伙。當初他還沒有奪取東京,全面擊敗趙宋王朝的時候,就敢與北方的契丹人交戰。就如現在陸齊內外都還有大量未解決的麻煩,他就派出大軍向南攻打三佛齊了…

  “萬能而又仁慈的真神,請庇護那些卡菲爾吧,讓他們用刀和劍保衛自己的利益,讓這片海域成為最不可饒恕的中國什爾克(指多神教信徒)的葬身之地…”

  “真神至大,真神至大!”

  三佛齊人絕對不知道戰場之外兩艘小型三角帆船,正有人在誠心誠意的為他們而祈禱。只是這世間若真的有真神的話,祂肯定是不會把力量賜給三佛齊這些異教徒的。

  陀畢羅已經拔出了刀劍,作為一名戰斗經驗豐富的海軍指揮官,他很謹慎的選擇避讓過敵軍船隊的先頭,而準備從側翼直插進去。

  海戰沖鋒與騎兵沖擊有不少相似處,二者一旦出動,都很難在中途改變目標或是轉向。即使三角帆戰船是漿帆并用,那也沒甚個用。

  一旦選定方向,就一鼓作氣的沖下去。所以陀畢羅必須要謹慎。

  他身后三十艘戰船是三佛齊水師中的精銳力量,此刻排成三排,橫亙在波濤之上。自能感受到一股重擔壓在肩頭。

  他手中握著千里鏡,這種被陸皇帝提前五百年‘發明’出的千里鏡,一經面世就引得無數海商的垂涎——這玩意兒在大海上的用途太廣大了。

  陸齊自然不會將之隨意擴散,可老趙家卻是大方的緊,北宋把千里鏡與梁山砲一股腦的給了女真,南宋也拿著千里鏡從番商手中換取了一筆不小的錢財。

  現在陀畢羅手中的這支就是天方人為了拉近關系而進獻給他的,到手之后立刻被其視為珍寶。

  叮叮當當的鐘聲還有號角聲在聯軍船隊中響起,整個船隊緩緩分成了三個部分。當頭的是活閻羅領銜的二十艘炮船,稍后是成貴、謝福二人帶領的摩尼教水師。

  這支從江河水師升級為外海水師的海面力量,戰斗力只能說一個尚可。錯不是之前有兩年的時間給他們練級,現如今只憑他們前來攻打三佛齊,那還真不會是對手。

  但是現在他們只是二批隊,開路先鋒是阮小七所帶領的二十艘炮船,這才是今rì里他們對戰勝三佛齊水師信心十足的關鍵所在。

  對比三佛齊人的三角帆船漿帆并用之現象,福船卻只能拼命的搖櫓。像這種比較大的福船,中國人在建造之初就一律上櫓了。在中國,自古就有“一櫓三槳”的說法,古人以此來說明搖櫓推進的高效性。

  想想也是,槳面在于水下時,向后劃水以獲得向前的反作用力,為有效做功。當槳面位于水上,槳雖然是從空中劃一弧線后再次入水,但空中的這一過程不產生推進力,對行船來說屬于無用功。而櫓則完全不同,櫓板擺動時,板面前后的水形成壓力差,推動船只前進。一次擺動后,櫓板無需出水,只要反轉一下,就可以再次擺動,獲得推力。櫓板在水中的運動過程就像魚兒擺尾一樣,將劃槳的間歇式cāo作改進為連續性撥水,推進效率自然更高。

  可是效能再高級的櫓,困于數量和大小,在短時間的加速度上也不可能比得過三角帆船兩側伸出來的蜈蚣腿。但幸運的是,此刻的海風是朝南吹刮的,聯軍戰船順風,而三佛齊則有些背風。

  這只是一個船隊準備戰斗的信號。

  整個船隊都變化了隊列,前部、中間、后尾。

  活閻羅顧不得身后陣列的變化,二十艘炮船已經變作了三個部分,最前列的東海號單獨游弋作戰,因為它的速度與福船著實不搭配。乃至活閻羅都只能離開這艘叫他喜愛的戰艦,回到一艘海龍船上。

  另外九艘炮船組成三個小分隊,而余下的十艘炮船則一字長龍排開。

  阮小七舉著千里鏡打望著對面,他對接下的戰斗也懷著一股激動,這可是從未見過的大場面。

  高聲發出命令,一連串的彩旗在海龍船的桅桿上升起。

  作為一名穿越者,對于海軍建設,旗語和信號旗簡直是必備的手段。

  “將軍,中國人的船隊加速了!”陀畢羅第一時間接到了稟報,中國船隊的前列部分不僅加速,還正對著他們沖來了。

  而且那隊列很古怪,以他陀畢羅大將軍多年征戰海疆的經驗,那愣是想不明白是怎個會是。

  阮小七知道三佛齊人船多人多,而且大海又沒墻,真的拼殺起來,人家分出一支戰船去襲擊后方的運輸船和運兵船,那也無可奈何。

  方臘軍唯一能慶幸的就是,現在還是冷兵器時代,海上的運輸船和戰船雖然質地和建造上有著不同,可大致還屬于同一類船只,差距遠沒有后世那么巨大,戰船的攻擊力也遠不如后世戰艦犀利。

  運兵船上也有弩炮、床弩一類的攻守器具,這是人船上本就有的,而且裝滿了人馬,距離拉近了箭雨齊下也是分分鐘的。而若始終是飄著打,那怕是今天的太陽都落下了,三佛齊人也吃不下幾艘運兵船。

  后者最犀利的武器就是撞擊,但運輸船也是海船,內里的水手也是驚濤駭浪中歷練出來的,雙方誰也不比誰差。可不會白白等在原地來挨撞!那是一個相互傷害的過程。

  也就是對身后船隊甚是放心,阮小七腦子里才只想著進攻,早早把三佛齊人打敗,在中后部分遭受重創或付出重大犧牲之前,先打滅了三佛齊的主力。

  這個時代的海戰受風向的制約很大。三佛齊水師都是清一色的都是三角帆船,在逆風的情況下雖也能借風而行,并配著劃槳,短期里的沖刺速度還不能小覷,但他們顯然也更樂意搶占上風向。

  陀畢羅身后的戰船三列排開,其船隊身后的三佛齊主力船隊也相互間都拉開很大距離,這并非是為了拉長正面,阻擊敵人,而是好方便變陣變相。無論對面的戰船選擇從何方向突破,他們都能自如的將船隊變化出幾個單吞噬tsxsw獨編隊,伺機搶占上風,而后對聯軍戰船前后夾擊。

  東海號掛滿了風帆,這帆布自然不是細棉布,而是特質布匹。是齊軍用來制作軍帳的篷蓋布。用多股線織造,質地堅牢、耐磨、緊密厚實,密織的厚帆布還具有良好的防水性能,只要外表再進行油蠟處理,防水性直叫人豎大拇指。

  掛滿了風帆的東海號就像一支白色的飛鳥,猛地從海面上張開翅膀,要破開海面,沖向天空。

  一陣浪花飛舞后,一馬當先的東海號就像一頭獵鷹一樣,飛速向前目標撲去!

  這是什么cāo作?

  陀畢羅在繼看到二十艘的戰艦分成一大四小前后五部分后,又望著對面露出了濃濃的不解。

  “他們這是自己送上門來尋死!”三佛齊前軍左翼的陀旁亞里高叫著。他是陀畢羅的兒子。也是一名作戰經驗豐富的海軍驍將。曾經獨自帶隊多次劫掠商船。

  他能被陀畢羅安排在船隊的左側翼,這一是相信他的勇敢和能戰,二就是拿他做榜樣激勵所有人。

  陀旁亞里雖然是他的兒子,我陀畢羅大將軍也是鐵面無私的。

  一陣號角聲響起,陀旁亞里高聲叫喊著出擊。處在左側翼的他最適合帶領船隊給敵人側擊,同時也最有可能被敵人從側面切進來。

  軍旗揮舞,將陀旁亞里的命令傳達了下去。三中兩大五艘三角帆船的兩側,同時伸出長槳,然后猛然揮動,破開碧藍的海面,浪花疾濺中,五艘三角帆戰船陡然加速,飛速往前撲向東海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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