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很高興,殺了秦檜,他心里真就爽翻了。
雖然他那句話叫身邊人都驚掉了眼珠子,與他往日的仁義磊落形象頗是違和,可陸謙就是覺得爽。
不久,林沖他們收兵回營,各自提著俘虜前來請功,內中有只擦破了油皮的王淵,傷而不死的楊可世、楊可世、郝思文,還有主動投降的翟興、翟進兄弟。
陸謙留下翟興翟進入席,其他的該關起來的關起來,該醫治的醫治。梁山軍半夜里一通廝殺,如今是天色大亮,正好殺豬宰羊,大擺筵席。
翟興還有些尷尬,翟進則是笑語晏晏,宴席上主動向陸謙行酒。這就是那知趣的人,于是二人之后的待遇也是頂好的。有屬于自己的小院,酒肉不缺,行動也算自由。這卻是后話。
席間沒人去提秦檜的事情,就算性直如魯智深,聽聞事情經過,也覺得這官聲不錯的秦檜與陸謙怕是有什么冤仇。且“叵耐一個鳥官,死就死則,無甚驚怪。”
豹子頭一臉懵逼,這秦檜是誰啊?都沒有聽說過,恁地就與陸謙有仇?
但也就這么一想。
區區一個秦檜算的甚?梁山泊起兵數載,殺死的人何止千萬,里頭的好人又有多少?殺死的士紳士大夫又有多少,于士林中的名頭早就壞到極點。
這事兒無需太過計較。
再說了,陸謙那般殺秦檜,定有因由,十八九還不足為外人道。他們與秦檜又沒屁的瓜葛,才不會去因為一個鳥知縣而去撩撥陸謙“可能”的痛處。
如此這一番酒席直喝到太陽偏西,那盧俊義空手回來,見過陸謙甚是不好意思。“那些鳥官恁地膽小似鼠,一個個抱頭,跑的忒快。”
陸謙哈哈笑著叫人遞上酒來,于盧俊義滿滿倒了一碗酒,玉麒麟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彼輩中倒有好漢,其內一人,鳳眼朝天,面如重棗,生的如關云長相似,一手大刀使的好不厲害。只是終究為鼠膽之輩驅使,必然要受盡那腌臜氣。”
在座眾人多是知曉關勝的,聽盧俊義一說,皆大笑道:“活該此人受苦。”
盧俊義聽出玄妙來,出身來探問,便知曉了關勝何人,與梁山泊又有何等瓜葛。玉麒麟皺著眉頭說道:“如此卻是這關勝的不該。一心愚忠,為這腌臜污濁的朝廷效力,卻不知道乃是受奸臣閹賊的驅使,為虎作倀么。”
陸謙再大笑,這盧俊義自上了梁山泊后,性格變得豪爽許多。
“天下愚忠者又何止一個關勝?這等人物只把當今天下的腌臜事都按在蔡京、楊戩、童貫的頭上,直道官家是至圣至明,僅是被奸臣閉塞,暫時昏昧。終有朝云開見日,天子就能變得英明神武,一掃朝中奸臣亂黨,重振朝綱,重興天下。如此想,何其之愚。”
后世有句話,叫“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這當下也有一句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皇帝要真是好的,如何會看不到蔡京、童貫之流的惡處?如水滸原著上的宋江之想,只是癡心妄想罷了。
去了蔡京還有張京、李京,沒了童貫還有王貫、黃貫。最最上頭的那個才是關鍵。當然,也不能因此就削減蔡京之流的罪惡。這廝肯定是諸多人中最可惡的一個,大奸大惡也非尋常人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上的。打個比方,就比如那直裰染做了皂色,洗殺怎得干凈?
這場酒席一直飲到了天黑。期間各處差點庫存的人馬紛紛來報,如此一座濮州城,收獲之豐,叫眾多頭領無不歡喜。
同時這也是這場大戰的終點。馬上就要冬日里了,寒風很快就會席卷北地,冬日里大軍出征總是不便。這一戰后正是休養生息,鞏固根基的好時機。同時拿他那個便宜老丈人做橋梁,跟東京城好好的‘談一談’。
陸謙喝的有三分醉,但面上卻裝出了十分酒意。席間趁著去撒尿的機會,吩咐唐伍盯緊了聞成業。后者乃陸謙身邊的秘書少監,也就是秘書處長。早前對陸謙忠誠度還是蠻高的,可現在一見卻一下子掉了不少,陸謙很奇怪。以至于他心底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真因為秦檜么…”也只有這個“莫須有”才會對文人有如此殺傷力。
可聞成業不僅是秘書少監,他爹更是聞渙章啊。只是在面上陸謙是絲毫不動聲色。這事他要細細考慮,考慮周全…
對于聞渙章他最近有點不滿意的,這廝似乎跟程氏有了點瓜葛。
拿定了主意,陸謙就把這點煩心事拋在了腦后。面上醉醺醺,心里則盤算起了鬼主意。
在去府衙后衙歇息時候,也不知道他那瞬間是怎么想到的,做醉酒狀,在進門的時候,門檻一絆,腳下一軟,整個人都倒在了一丈青的身上。
后者身負重任,可席上多少也飲上了幾杯,面上浮起一抹紅潤。但顯然精神抖擻,毫無酒意,配著雙刀跟在陸謙身邊,做侍衛狀。進到屋內,那里料到陸謙竟然這般,那一股子酒氣帶著男人氣息直沖她口鼻,瞬間面如煙霞。
酒水沒叫她面紅耳赤,這股子別樣的氣息比酒水還靈;陸謙百多斤重的身軀壓來沒有叫她身子彎曲,這股子別樣的氣息卻瞬時就讓她身子發軟。
一丈青一聲驚叫,發出一半就用手捂住嘴來,身后的幾名親衛扶起了陸謙半邊身子,因為那另外半邊始終掛在扈三娘身上的。
鳳眼如刀兒掃過幾人,幾名親衛臉上都露著笑意,也一下子變得沒了。一丈青乃陸謙親將,這幾人可開罪不起。
陸謙把手一甩,親衛們紛紛退開,手邊只傍著扈三娘往里走。羞得她俏臉通紅,整個頭都要炸了。
此時的陸謙演起戲來已經有三五個小鮮肉那么厲害了,演技很不錯了,做足了醉酒模樣。扒拉著一丈青,臉上醉意醺醺,嘴巴里則說事道:“我殺秦檜,你等可怕我?”
也好,如此一句話把一丈青從窘迫和羞惱之中解救了出來,一丈青扶著陸謙向床榻挪去,便開口說道:“只是殺得一賊鳥官,大都督何談怕字。”
身后幾名親衛利索的上前鋪床拉被,就聽陸謙哈哈笑出聲來,“好,好,說得好。那秦檜就是該殺的賊鳥官,沽名釣譽,千刀萬剮亦不足惜。今日能殺之,我心實是快哉。”
“只惜哉,秦檜那賊婆娘不在。不然與秦檜一并做樣,方使我念頭通達,徹骨通爽。”
這般說話時候,陸謙已經坐在塌邊。一只手揮斥方遒,另一只手則死死拉住扈三娘的小手。扈三娘覺得自己的臉熱的都可以燙煎餅了。幸好那幾個親隨鋪好床后已經退下,否則扈三娘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她掙扎過,但她的那點力量,如何能掙脫得出陸謙的手掌?反而是越掙扎越緊。如此扈三娘就只能聽陸謙在這胡謅。甚至她還有點好奇,陸謙竟然連秦檜夫人都要殺,莫不是彼此有著不為人知的愛恨情仇?這般想著,扈三娘卻忘了自己與陸謙可是孤男寡女,在共處一室。
更忘了這軍中嘴碎的人何其之多,而士兵們傳起粉色八卦,那會多么有勁,會向里頭添加多少個人之見解。
清清白白的事兒都能傳成一團污黑渾水,就更別說二人真就有那肌膚之親。還彼此單獨的待過那么一段時間。
陸謙拉住扈三娘足足扯了小兩刻鐘,才放人出去。他相信這般長就的時間,那至少外頭執勤的這波親軍中,已經會把適才的一幕做趣聞,傳了個七七八八。
自古以來這上頭人物的八卦就十分的受底層群眾熱愛,就像那豪門恩怨總比平民百姓的情仇更惹人目光。而且就在剛才,陸謙下住的這個院子的親軍應該已經換了一批了…
扈三娘仿佛身后有條狗在追趕一樣,急匆匆的跨出房門。低頭向儀門出的耳房沖去,那里是她的住處。前方的三堂那兒,則是赤面虎袁朗在把守。
低著頭的扈三娘并沒有看到周邊親軍那充滿戲謔的目光,如此的小女兒樣兒,正是板上釘釘。平日里英姿颯爽的一丈青,可是從沒有過這個樣子的。
這就是泥巴掉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床榻上,陸謙的眼睛哪兒還有一絲兒醉意,嘴角掛著壞笑。如同一只偷雞成功的老狐貍,這一丈青是被他帶進了溝里了。
今天聞成業叫他甚不爽,可一丈青卻該有個了解了。
就算現下時代還沒有理學真正盛行的明清時候‘封建’,男女之大妨也是存在的。
這一丈青除了嫁給陸謙,還能嫁給誰?淄青大都督的緋聞女友,誰敢去撩撥?那已經不是色膽包天,而是在明明白白的打陸謙的臉了。真正的自己找死行為。
只是這手段真的不怎么光彩磊落,也是真的委屈一丈青了。可是陸謙正妻的位置,那真不是一丈青可以坐的。如此有了一抹灰色在,便就能剩去好多的麻煩。
自從盤算著割據一方之后,陸謙就給自己正妻尋到了一個好對象,趙佶那王八蛋的閨女。雖然那據說最漂亮的茂德年紀還小,可趙佶又不是只一個女兒?他早就瞄準了,趙佶的二閨女——榮德帝姬趙金奴,今年十五歲,年紀正好。
這項打算本是陸謙設想的一個‘和好’趙宋的法子。縱然效果再不好,這也是一層情分。別擔心老趙家死硬,歷史上,金兵二圍東京,這老烏龜不是自己把閨女、老婆洗白白的送到金營?趙大畫家的藝術造詣是絕對一流的,但他的軟骨癥在歷朝歷代中,也是絕對一流的。
所以,一丈青他打最初時候就只把她當做自己的女人,而沒有將她視為正室。除了政治因素,陸謙同樣還覺得這扈三娘舞刀弄槍可以,但要她執掌后宮,至少別讓后宮的女人在日后攪得陸謙頭暈腦脹,她是沒這般本事的。
“叮叮”
就在這時,他耳朵里忽的聽到了一聲系統提示音。我去,這系統爺爺終于更新好了么?
陸謙心里頭一喜,也不知道這次的系統更新有什么新變化,更期望看到他剛剛殺了秦檜,給他帶來多少收益。
“叮,主線任務——稱王建制。發布…”
系統爺爺才更新就發布了新的主線任務,陸謙高興的屁唧唧的點了領取。而后他就看到了蛋疼的第一步:“請選擇王號,并在一月之內舉行稱王大典,昭示天下。”
“任務成功,獎勵未知。”
“任務失敗,懲罰——游戲結束。”
此時此刻,陸謙心中真的有句MMP不知道當不當對系統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