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一百八十七章 窺東瀛,慕佐渡,大軍西歸

  且說這高唐州,被梁山泊占據些時日來,是風平浪靜。那豹子頭引兵打破高唐州的第一時間,先傳下將令:“休得傷害百姓。”一面再叫人散布告示,出榜安民,秋毫無犯。

  幾日里除將高廉一家老小圈禁外,就是把城中貪官污吏清掃一空,再把三五家民憤甚大的奸商劣紳給抄了家。

  現下蕩平了外敵,梁山泊一邊組織戰俘向南輸送糧草物資,另一邊就是召開了一場公審大會。

  那第一個被拉上臺的就是殷天賜。

  這廝罪大惡極,依仗著姐夫高廉的權勢,在高唐州為非作歹,兩年時間中不知道造下多少罪孽來。縱然高唐州百姓盡數畏懼高廉卷土重來,亦有幾后生忍俊不住,跳上臺去,歷數殷天賜之罪。

  最后由改頭換面的柴進,親自操刀炮制了他。小旋風傷勢未愈,但他恨殷天賜之極。是以,強忍傷痛,一刀刨開殷天賜的胸膛,取出心肝來,以祭奠他叔父在天亡靈。

  而后被拋入人群中的殷天賜尸首,被一哄而散的高唐州百姓打做了肉泥。那跟隨他一起為非作歹的幫隨,連同高廉家中的管事等人,共計有十九人被砍頭,剩下的亦被罰銀不等,再被打了五十棍到一百棍不等。

  同時那被收押的城中貪官污吏們,還有那奸商劣紳,亦盡被砍掉頭顱,抄沒家產。而城內還現在的苦主們,則盡數得到了補償。或多或少,數額不等,卻盡叫人心服。可謂是短短幾日里,便得盡高唐州數萬尋常百姓之人心。

  事實就是如此。歷朝歷代的百姓們求的皆不多,他們求的還更是自己應當得到的。可就是如此之索求,千古帝王里則是難有人做到。千百年來的數以萬計的官員中,更是沒幾人真的將百姓得失記掛在心上的。

  這很現實,也很悲哀。

  這也是一個陸謙無法解決的難題,因為到后世的大、天朝時代,此問依舊無解。

  短短五日時間,陸謙大軍便撤離了高唐州。卻是將高唐州的抄家所得,并著一州的府庫財帛、倉廒糧米,盡數裝載上山。

  此時他也早就得報,那兗州、東昌并著濟州人馬,合兵五六千人已抵到了鄆城,就在臨近水泊之地筑營,切斷了濟水。

  陸謙只不以為意,只需要大軍開回,六千烏合之眾又算的甚?

  臨別之際,陸謙設下來筵席,若無柴進,必是酒饌豐盛,眾頭領有的吃喝,有的說笑,樂個盡致。可今日有了柴進,其且還在孝期,自是素席果酒奉上,一干頭領們也早早在柴皇城的靈位前行了禮節。柴進無話可說,這些日子里心頭也憋悶著無數念頭,仿佛一塊大石堵的他心頭沉甸甸的。

  今日臨別,見著陸謙一伙兒,事情做得周全,半分無牽累到柴家的。雖知道如此這般的結局最好,卻也心中免不了帶上三分的感傷。可偏偏一干事兒,他全無發說的出口來。柴氏是一枝葉繁茂的大族,他身為族長,可是不能意氣用事。羈絆太多。

  果酒吃多了一樣醉人,柴進心中有事,酒不醉人人自醉。在客座上坐地,聽到陸謙說起東京城的高俅,心中老大惱恨,口口聲聲說:“吾家百年來無叫人小覷,吾自生下來更不曾吃得這般大虧,若不殺高廉猾賊,怎生消得這口怨氣。”

  陸謙連道:“大官人休要氣悶,且自吃酒,后日算計。我梁山兄弟必與您有分說。”如此卻是商定了高廉一條性命。

  柴進受了梁山泊如此大恩德,無以為報,宴席上吐口,要送三百匹好馬給山寨。陸謙現今手上有了戰馬,到不眼饞柴進的許諾。反倒是更期望能從柴進這兒套的幾個走海的人物。如今這時空的柴進可不比水滸原著上僅一個叔叔,那是家大業大。自有族人窺得海路之利。陸謙早已經使人在登州購買了兩艘海船,但滔滔大海不比江河,不是有船有人就可以闖入的,還需要指路人。

  柴進滿口答應。

  他柴氏一族盤恒河北,雖嫡系長房始終留于滄州,但旁支早已經開枝散葉,籠罩了大半北地。高唐州的柴皇城就是一例。更遙遠的登萊二州,亦有他們柴氏的分支。

  “梁山泊欲開海路乎?登萊兵馬鈐轄使馬政乃柴進世交也。大頭領只需叫手下兄弟按捺性質,以我柴氏旗號行徑,定可暢通無阻。”

  這等事可是陸謙所不知曉的。登州兵馬鈐轄使是總督登州水陸軍將的重臣,位還在兵馬都監之上,絕不是孫立的那兵馬提轄可比。

  按照現下這個時空里趙宋朝的規定,其鈐轄使這般的職務,那必是在意義非凡之處設立。一般說來就是水陸軍兼管!

  梁山人馬在登萊二州的活動,若是能有一位鈐轄使罩在頭上,那必然是大大如意。陸謙驚喜不已,不想自己這么一提,竟然得到了如此一巨大回報。

  有了老手帶路,梁山泊在海上的動作,便輕快許多了。或許今年還不行,明年時候還不能探查到日本佐渡島的所在嗎?

  那座島嶼位置在日本本州島西海岸線的中上部,下方不遠處有一個突出的小半島,應該是很好找的。就陸謙腦子里關于這座金銀島的記憶,眼下時代,這座島嶼上的金山銀山還沒有被日本人所發現。之前之后挺長的一段時間里,這座島嶼似乎只是日本的流放地,不被重視。

  不過現如今的日本,似乎還沒開啟幕府時代。彼時不重視的廢地,到了梁山軍霸占時候,保不準就成為了小鬼子的寸土必爭之地。是以要在佐渡島上徹底站穩腳跟,陸謙必須做好萬全之準備。第一就要確保自身之武力。

  這就需要一個龐大的計劃來籌備了。眼下只是第一步!

  是的,陸謙窺視日本,那求的不是登陸日本,去耀武揚威,而是小鬼子現今還沒發現的一座座金山銀山。

  似這種老天爺的賞賜,千百年前的中國大地上也并非沒有。中國自古就缺少銀子,可是黃金卻不缺。想象西漢時候那一次次多達幾十萬金的賞賜,可見當時的中國大地上也必然有著如佐渡金山這般的礦場。(有那么一說是佛教在中原興起后將無數黃金都糟蹋了)只是時代變幻,千百年后的現下,如此之寶礦早就被前人采伐殆盡。陸謙的短期計劃是向東占據膠東半島,如此做就是要面臨著趙宋王朝的全力反噬,他必然要做好萬全準備。

  也就是說,他需要錢,大筆的錢。那是一個常人想都想不到的數額。

  同樣,要收攬膠東諸州的民心,要在膠東大地上建立起一套鞏固的統治,那也需要大筆的錢。

  如此之多的花銷,只靠打仗繳獲來獲取也不是不可現實的。畢竟士紳官員都很肥的。但如此一條腿走路未嘗不有風險。陸謙絞盡腦汁,要想出另一條‘腿’來,好做個保險。他好歹是把主意打到了小鬼子的頭上。環顧四遭,現下也只有那里的金山銀山,才能給陸謙財政上的開銷上上一道保險栓。

  佐渡島一地的金銀只是日本金銀礦總含量的一分子而已,而有了在佐渡島的立足,陸謙才能去窺視石見銀山啊。后者的具體情況陸謙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網上有個說法,說是在16世紀,當時在全世界流通的銀之中,當中有三分之一的銀是來自石見銀山,可見其產量之多。

  而石見銀山的位置距離佐渡島不是很遠,就在那個凸起的小半島的下方。旁邊,或者它本身就在其內,有個出云國。

  若是可以,陸謙也想通過正常的貿易,來賺取足夠的財政開銷。但現下他沒這個條件不是?

  如今時代,日本與北宋民間聯系還是頗多的,雖然官方聯系不是太過親密,趙宋先前一直是秉著:“來則不拒,去則不追”的靈活外交原則的。與之相當的變就是高麗。高麗于五代后唐時段立國,公元993年前奉宋為正朔,994年遼入侵高麗,又臣翼于契丹。宋與高麗斷交。宋神宗在位期間兩度遣使高麗,又于1069年恢復中斷40年外交關系,高麗禮賓省提出繼續使用遼國年號,宋朝也答應了。于是,以此基礎上發展出了兩國間頻繁的半官半民的海上貿易。

  日本與北宋也是如此這般。區別只在于無有遼國的威脅,日本名義上只臣服于趙宋一國。只是官方往來遠不如前朝‘遣唐使’一般赫赫有名和繁多。但保不準‘梁山’的名號,現下都已經傳揚到日本了。

  省去一座座金山銀山勘探、開發所需的時間,陸謙現下要追求一個保險措施,同時也是為了日后好于摩尼教互通有無,那便必須發展海軍不可。

  柴進嘴巴一吐口,卻是幫了他好大的忙了。

  這般,前后半月之久,梁山泊大軍終于打高唐州中退出。大軍回轉東平府,也未做停留,在東平府上下官紳豪富的欣喜眼神中,大踏步的自東平城下返回濟州。

  那邊的張叔夜等立刻就接到了消息。然后三府聯軍就麻溜的打水泊邊退走了。

  自古兵法有云:歸師勿遏。

  梁山泊兵馬又非打了大敗仗,人家是連連得勝,士氣爆棚。這個時候來阻擋他們歸路,可非是明智之舉。

  別看那張清瞧著對梁山泊憤恨不平,可在這個時候,卻是第一個贊同大軍“轉進”的。

  隨后張叔夜就在梁山泊兵馬還未開過平陰城的時候,就先一步在鄆城里留下替死鬼來,再就引著兵馬一窩哄的向南折回中都了。

  已經被提拔為濟州團練副使的周斌,看著張叔夜大軍遠去的背影,臉上笑嘻嘻心里mmp啊。

大熊貓文學    長風萬里盡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