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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可真急啊。”已經上岸的陸謙,騎在馬背上,手攥一口潑風刀,看著大舉涌來的獨龍崗人馬冷冷笑著。
俗話說半渡而擊么。這水面上船舶裝載的這么多人馬,雖說有些是虛張聲勢,可獨龍崗不知道啊。只看表面,休說是一半,就是四分之一都還沒下岸呢,對手就一舉涌將奔來,這意就不在多殺傷梁山人馬,而是只求要了自己的這條小命。陸謙瞬間里就想明白了。
殺了自己就是為高俅報仇雪恨,比殺一千個嘍啰價值都高。
氣勢洶洶殺奔來的獨龍崗人馬,信心十足。因為他們人多勢眾。而且他們還有上百馬軍,年輕的祝彪之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帶著馬軍去直沖岸畔,被欒廷玉一把拉住。這個時候可容不得祝彪意氣行事。梁山人馬箭弩甚多,而他們這百十馬軍一無披甲,二不曾經歷過戰陣,就如此去沖陣太過冒險了。“休要忘了黨都監是怎的下場!”
祝虎自然支持欒廷玉,扈成也覺得冒險,三比一,祝彪縱然氣惱也必須忍下了。
前頭二三百莊客多是勇健之輩,手中也多多少少有些盾牌遮擋。
他們之后才是那上百馬軍,然后就是數目眾多的尋常武力了。欒廷玉坐在馬背上,遠遠就看到梁山泊人已經在水畔組成了一個偃月型的陣列,前頭羅列著長牌刀槍,那弓弩手想必就在后頭了。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陸謙的大旗依舊牢牢地立在那人群中央,甚至他還能隱約看到幾個騎在馬上的人物。想來當中就有那陸謙了。
“放箭——”
當對面之敵距離到百步左右的時候,梁山弓弩隊列里首先響起了令聲。箭矢從前方左右兩都裂開的縫隙中竄出,百步之遙,對于這些以神臂弓射出的箭矢來,瞬息便至。獨龍崗莊客手中的簡陋盾牌根本遮擋不住箭矢的穿透,隊列中當即就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
欒廷玉臉頰抽出了一下,他認得出這是神臂弓,對于獨龍崗人馬來說,乃是不可阻擋的神兵利器。沒什么好防御的,因為怎么都防御不足。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從。他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繼續催促著莊客向前。貼近廝殺在一處了,這些神臂弓也就無用場了。
這些列在前陣的莊客很是賣力,繼續上前。他們只要此戰不死,那都是能得到豐厚的匯報的。就算是陣亡了,也會有大筆的撫恤。這些都是祝虎祝彪哥倆允諾過的。
獨龍崗不缺錢!
他們三莊所處地勢遼闊,且臨近黃河,水源充沛。近兩萬的佃農,在這個人均田畝五畝左右的時代,獨龍崗三莊的人均田畝數量卻超過了七畝,三莊田畝總數接近一千三百頃。產糧也是不低,畝均兩石是可以保證的。且那扈家莊還組建了商隊,有撲天雕李應舊日在江湖上的人脈罩著,每年也能獲利頗豐。如此再加上這糧食上的收入,三莊每年合得就不下十萬貫。雖然要三家來分,一年數萬貫的輸入,對于三個土豪來說,真真是極高的。也怪不得他們能豢養著那般多的莊客了。同時也怪不得他們要豢養那么多的莊客了。
實力雖雄厚,財力也很豐富的獨龍崗三莊,社會地位可是不高。如沒有這么多的莊客做底蘊,這些年里的日子可過不得這般安穩。
而那張叔夜能用幾個保義郎的名頭就輕易收買了獨龍崗,與他們此前的境地也不無瓜葛。
如此一想,那祝家兄弟打出“填平水泊擒陸謙,踏破梁山捉林沖”的旗語來,也未嘗沒苦衷,他們處境頗是尷尬的,那首先就要保證政治正確么。
這卻是往深處里鉆研了。
眼前這獨龍崗想的只是盡快撞入梁山軍中,攪作一團,叫后者放不起箭弩來。然后把陸謙生擒活捉了來。
片刻的時間,彼此距離再縮短了五十步,前方兩個都的肉搏兵把隊列貼得更密,其后的神臂弓手已經散了開來,三五人一伙,只等著在混戰中尋找機會,集火對方將領,或是旗手什么的。而弓箭手則彎弓搭箭——
“嘎吱嘎吱”的弓弦緊繃聲中,一張張硬弓被挽成了滿月狀,每一名弓箭手都神情肅然,兩眼微瞇,銳利的目光不帶任何感情地凝視著斜上方。
“放——”
凄厲的口哨聲音傳來,卻是梁山壯大了后,陸謙叫人趕制出了一批銅口哨,下發到各頭領頭目的手中。
“咻——”
“咻——”
前后都一百五六十名步弓手同時松開右手,弓弦響處,刺耳的銳嘯聲劃破長空。一支支鋒銳的雕翎箭帶著冰寒的殺機,瞬時飛臨到獨龍崗陣營上空,然后像雨點般惡狠狠地扎下。
慘叫聲此起彼伏。但獨龍崗的人馬還在向前。
很快,第二波箭矢便再次落到了他們的頭上。二三百名沖鋒的健勇莊客倒下的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箭矢對于缺乏防護的部隊,有著巨大的殺傷力。事實上對付眼前的隊伍,梁山弓手更應該使用的是三五錢的輕箭。可那種箭矢在現如今的梁山上已經找不到了。七錢的箭矢就是最輕的,再上的就是一兩重的箭矢和之上的破甲箭矢了。
敵近二十步,陸謙把手一揮,積累的鼓聲登時敲響。已披掛上鐵甲,列陣一線的韓伯龍,聞到后立刻振臂一呼。“虎“
“虎——”眾人接著大喝,再繼續喝呼道:“虎——”
“虎——”
士卒們連喊三聲后,鼓聲大急,左右兩都人馬全線開始小跑,跳動的鐵甲葉片映著陽光,閃動著無數光點。陸謙身邊的戰鼓急快的擂動,兩個都的人馬保持著完整的偃月陣線,如一支鐵箍搗入那爛泥漿中。
獨龍崗的健勇也在嚎叫聲中奮起余勇,同樣大聲吶喊,長槍紛紛放平,大刀舉起,往梁山人馬迎去,但是他們早就沒什么陣列,兵線一段稀疏一段密集,相互一撞,仿佛是一座沙灘上搭起的草房,被海浪一卷,就稀里嘩啦的垮下了。
兩三只刀槍同時招呼來,縱是再了得的莊客也只是莊客,如何能應付的下?
喊殺聲一下便大了起來,人叢之中,刀光閃爍,鮮血迸流。
彪悍的韓伯龍身先士卒,梁山人馬有頭領帶陣,本就高昂的士氣更是迸發,戮力向前。
他們中或許有人會死在這一仗上,可他們相信自己的家人必然會收到山寨不菲的撫恤。陸謙親衛營里收入的人馬,不僅一個個人高馬大,而且更是對陸謙忠心。他們的身世背景多被調查清楚,很多人受過陸謙的好處。現在訴苦大會是用不到他們頭上了,但每月中還是要開兩次大會的,那說的就多是家中的變化了,對比過去展望未來,如此是很能提高他們凝聚力的。這般的人苦練之后,身披鐵甲的他們戰斗力顯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