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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做夢都能樂出聲

  梁山大寨里,陸謙拿著被一嘍啰先行送上山來的書信,只覺得天上落下個大餡餅,還正好掉進了他的嘴里,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要飛了。

  對安道全的期盼都壓倒了角落里了,張老教頭和林娘子先到,身后還有林沖和魯智深。那林沖已經是走投無路,而魯智深也吃了官府通緝。那日拼殺,很是有幾個人逃之夭夭。一個大和尚救了林沖的消息兒,不脛而走。魯智深可是回不得大相國寺了。

  “哈哈哈…”

  陸謙夜間做夢都能樂出聲音來。

  這日一大早,陸謙便引著杜遷、宋萬,再加阮小五、阮小七兄弟帶引的水軍,啟程向著濟水口行去。

  算時日,這天張教頭、林娘子正該抵到。

  梁山強人猛然出動,四五百水軍嘍啰駕駛著上百艘走舸小船,雖然大半走舸被隱在蘆葦蕩中,但也正是如此才更叫黃安鎮上的一干人等,心驚肉跳。

  別說是鎮上的一班地主商賈,還有停靠在黃安鎮的商船,便是重整旗鼓,領著百十土勇駐守黃安鎮的雷橫也右眼跳個不停。

  當日他與趙縣尉、周斌等狼狽‘滾’出水泊,萬幸事情做得干凈,跟隨他們一同離開的盡是彼輩心腹,牙口甚嚴,幾人也并沒此到太大的罪過。以雷橫來言,臉上只多了一道刺字,原著上何濤享受的待遇落到了他的身上,一同如此的還有朱仝這個難兄難弟。兩人都吃了罪責,都頭前綴加了‘暫代’二字。可實權依舊半分不減少。

  蓋因為曹京也知曉白,自己要‘遏制’梁山賊,依靠的還只能是這倆武夫。

  此次征剿梁山事敗,影響巨大,曹京根基淺薄,不曉得東京高官們是什么個反應,反正看邸報上是半點也無此事音訊。然他卻知道知府鄧同近來光向東京輸送錢貨就派去了三批人,同時鄭家人也大肆出手產業,無論是房產店鋪,還是干紅股本。就曹京盤算,鄧同此番運作不下十萬貫血本,也少不了六七萬貫。

  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

  有兵馬都監和團練使在前頂缸,雷橫、朱仝于戰事上罪責甚小,就是那周斌也逃過一劫。

  知府鄧同聞說征剿梁山兵馬全軍覆沒,嚇的手足冰涼,忙則令各縣長官征召鄉勇丁壯,編制土兵,以遏梁山賊泛濫成災。曹京放開手來,短短數日就再拉起了一支四五百人的壯勇。卻是舍不得再拿到水泊邊揮霍,只派出雷橫領一撥人駐扎到黃安鎮,做個警哨,也給上面裝個樣子。

  黃安鎮上成千上萬的人都不知道,此次梁山泊嘍啰大舉出動,那唯一的因由只是來迎接父親、母親、女兒、使女四個人。此時,一艘落腳頭船已經距離黃安鎮越來越近。

  不需要嘍啰吆喝,張教頭就已經看到河口處停泊的三二十艘小船,其中一艘大船上立著“陸”字旗號,在迎風招展。

  兩方相匯,相互告過禮,陸謙忙叫人引張教頭、林娘子等上大船。此行順順當當,無有半絲的意外,接到人,梁山水軍嘍啰調轉船頭,就駛回梁山泊。

  “老教頭且安心,看我梁山地勢,水泊環繞,便是千軍萬馬前來也不能奈我何。”陸謙指著浩蕩的梁山泊對張老教頭道。

  “老漢托大,就喚虞侯一聲賢侄。”

  “如何托大。我與林沖哥哥雖非骨血兄弟,卻勝似那親兄弟。”

  “那老漢就有話說了,賢侄這般說話真羞死老漢了。是蓋因為老漢女婿女兒才使得賢侄棄了那好大前程,落草為寇。到如今我等落難,無處安身,上山求一立足之地,如何還敢嫌棄這梁山?”

  張教頭也是一輩子武人,雖沒征戰沙場,卻也有幾分眼力。眼看著梁山大寨就在眼前,金沙灘頭嘍啰威武,怎還不知道這梁山基業難尋?早在心里暗贊:好一座險要的大島!

  在這里兒安家,到叫人真有幾分安心。此話卻要早于陸謙說白,以免生出齷齪來。

  不過這張教頭人老成精,眼看著水軍前呼后擁,足足數百嘍啰,還有那金沙灘頭相迎的兵馬,這可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這梁山寨主是那王倫,陸謙如此張揚…

  “賢侄這般張揚,在王頭領面前須是不好看。”

  老教頭壓低聲音說道。

  陸謙朗聲一笑,“老教頭再安心。王頭領自大戰前夕染病臥床,至今已經一月有余。”附在耳邊如此這般的對張教頭說了遍,叫那張教頭心中大喜。

  這梁山掌權的大頭領是不是陸謙,與他們一家可大有干系。

  前朝陸謙為張教頭引薦了杜遷、宋萬和阮氏哥倆,張教頭自然能看出,此四人皆以陸謙為首。他還直以為梁山小寨無有人才,如今得了陸謙這虞侯,便一舉捧到了第二把交椅上。可不成想到,內由還有這等彎曲。

  “這書生,本以為是條好漢,不想這般無恥。”

  “官府勢大,王倫又是小富即安之人,大事臨頭做如此選擇,乃是必然。”陸謙低聲于張教頭說道濟州府禁軍這月里的變化來,只眼睛一眨,濟州府的實力不僅恢復,還翻增出一倍之多。老趙家本錢雄厚的很啊。

  四個營的禁軍,話一入耳直叫張教頭也變了顏色,忙問起山寨人馬來。

  “如今我梁山人馬有三千人,加之數百余丁,再有幾百囚徒。此輩盡是那頑固之輩,以及惡行不滿之人。”惡行滿滿的人都已經被殺了,“現今每日亦都有那青壯好漢投奔。”

  “老教頭該知道,寒冬難熬,便是東京城中每年冬季都有那餓殍凍斃之人,況乎是此處?”

  “前月我梁山大破官軍,聲名振動,四方傳揚。這一個寒冬里,山寨多出那三兩千人來,那也不在話下。”

  “待到來年,山寨里六七千人馬,只要不正面硬沖禁軍軍陣,四個營的禁軍何足道哉?”

  都是原先官軍體系中人,歷經了一陣后的陸謙也好,張教頭也罷,很清楚禁軍的成色。那擺出軍陣后,對無甲之敵著實殺傷了的。但我不動叫敵先動,叫禁軍主動來攻殺,他們動起來后,那就是個笑話了。

  “如此梁山真的安如泰山。只是敢問賢侄,這寨中銀錢可松闊?”

  “不瞞老教頭,山寨中錢糧并不緊缺。我非王倫那小膽鼠輩,守著這等流滿金銀的水運要道,若是好短缺了錢糧,就笑話了。”

  隨著大批船舶的到來,梁山收費站的成果是日益走高。且船舶和人力的增高,也叫梁山嘍啰的‘運轉’范圍擴大了不少,也不再只盯著鄆城了,那凡是水泊周遭的鄉鎮村寨,現今皆要向山寨繳納一筆錢糧。就是那路上都立起了梁山牌的收費站。

  壽張、清河、巨野、任城、中都等,盡數如此。雖然這規矩只是剛剛定下,錢糧還沒落到實地里,陸謙卻已經敢說一聲不缺錢糧。

  “那賢侄何不遣派幾個靈動人前往東京東西作坊、弓弩院,許下重諾厚祿,賺來幾個大匠。精備器甲,整裝武備?”

  或許別家匪寇沒這見識,但張教頭有啊。東京城里都住下半輩子了,怎會不知道匠營的日子多么難熬艱苦?只有用的錢財,有的是人愿意上山。

  “老教頭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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