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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火并’王倫

  所謂量大福也大,機深禍亦深。

  王倫若不是嫉賢妒能,怎會被一封輕飄書信說動了心神;而他若不是耍心機,又怎么會先縱使陸謙用兵建功,好后收漁翁之利?以至于落到現如今‘被生病’的下場?

  當陸謙與杜遷、宋萬、劉唐、朱貴等一同闖進王倫后房時候,他再大叫無數次:我的心腹在哪里?也沒一個嘍啰敢真的上前亮出刀槍阻攔。

  王倫房前屋后的一二十心腹,自是敢對陸謙玩硬的,可在看到杜遷、宋萬皆站到陸謙身后時,如此情況下還玩硬的,那便是在玩自己的小命了。

  “背信棄義之人,狼子野心之徒。官兵只施這等小計就讓你輩露出惡面目來,何其可笑…”

  王倫矢口否認書信消息,只大罵杜遷、宋萬背信棄義,叱罵陸謙是狼子野心,只說他人是忘恩負義,卻是先忘記了,他收到李家書信后藏著掖著,不把消息透露給杜遷、宋萬時候,那就已經先放棄這兩個舊日的心腹兄弟了。

  杜宋二人且不說本性如何,只眼下這般事情,就不知道會在心中如何痛罵他,還如何與他有兄弟情誼?看到王倫只一味的不認自己受到過鄆城知縣的招降書信,反叱罵眾人不仁不義,杜遷、宋萬只做呵呵冷笑,自是對王倫之言嗤之以鼻。

  “王頭領,事到今日還說這般話,當的什么用?真像你我心知肚明。”

  是,陸謙他們是沒有見到那封信人送來的書信,他們來到這兒也不去查找。或許王倫已經將之焚尸滅跡,也或許它現在就揣在王倫的袖口中。可這都是沒甚意義的。

  時局走到這一步,杜遷宋萬還有那回轉的余地么?但‘兵變’是三歲小孩好被過家家么?

  而朱貴、劉唐本身就是陸謙的支持者,阮氏兄弟更不需要多說,早在上山時候就看不去王倫。王倫這廝探聽到消息時候,為時已晚了,還沒做什么布置,陸謙等人就直沖來了,大勢去也。

  “你盡可安心,我輩萬不會殺人。山寨大戰在即,內部人心安定為第一要務。”王倫聽到陸謙如此說,臉色瞬間一緩,惹的一旁吃到的阮小七不屑的呸了聲。

  “但我等也萬不敢再讓你出入山寨,今后你就病了吧?”病了,被生病,王倫被生病,他腦子不糊涂,曉得自己是被軟禁了起來。而如此到了將來,不論是山寨破泯滅,還是陸謙打退了官軍,自己來日之下場卻是皆不美妙。

  王倫哈哈大笑,“陸謙啊陸謙,你何其可笑?”

  “你久蓄異心奪我山寨,今日大功告成,穩坐山寨之主,事已至此卻還不敢殺我?真無膽小人也。枉我王倫他日還視你為義氣英雄,真瞎了我這雙眼睛。”

  陸謙嘆氣一聲,是啊,時到今日王倫還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妖言惑眾,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可笑之徒。

  “一派胡言。”陸謙還沒張口說話,朱貴先是一步逼上叫道:“陸虞侯上山剛寥寥數日,何來久蓄異心?我等山寨頭領今日來只為眾豪杰義氣為重上頭,囚禁你這不仁不義之賊,為的是護著我梁山山寨,誰有心要謀那山寨之主大位?虞侯當日殿帥府職位都愿舍得,這等仁義好漢豈會看重你一寨主之位,惹天下英雄恥笑!”

  杜遷、宋萬對視一眼,再看王倫的眼色更加鄙視,便是王倫的那些心腹嘍啰,都有人面生遲疑神色。王倫臉皮都氣的翻紅,雙目直視朱貴,甚是惡毒。冷笑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你到是來說,這梁山山寨日后是要誰來當家做主?還不是陸謙那賊鳥廝。”

  “是陸虞侯又如何?虞侯之能人所共知。今日山寨局勢危緊,除去你這鳥廝后,山寨寨主之位也就虞侯能擔當的起了。換做旁人,我宋萬第一個不服。”

  “我杜遷也是這般意思。山寨局面危如累卵,不讓陸虞侯上位,怕是頃刻間就有覆亡之威。”

  陸謙心底里為朱貴大叫一聲好,杜遷宋萬的話更叫他都不覺挺直了腰板。他也邁步上前,去說道:“陸謙今日實不為這山寨寨主之位。諸位哥哥也休要提起此事,若欲相逼,寧死而不坐。小弟實誠有片言,不知眾位肯依我么?”

  正所謂:替天行道人將至,仗義疏財漢便來。

  陸謙把阮氏兄弟手中尖刀撥回,指著眾人說道:“陸謙雖系虞侯,然自流落江湖之日起,便再無回歸那污黑朝廷之念。承蒙柴大官人引薦上山,只為與眾豪杰至此相聚,存一安身之地。怎奈王倫心胸狹隘,陸謙為山寨盡職盡能,卻惹來他陰毒殺意,若非杜遷兄弟相告,怕是到死都冤屈的,因此才有今日事。囚禁了這廝,非是陸謙要圖此位。而是鏟除內禍,好合山寨上下之力拒敵官軍,叫天下人都知曉我梁山好漢威名。

  這王倫只可囚不可殺,以免走漏了風聲,惹得山寨上下人心盡散;更換山寨之主更不可行之,以免人心惶惶。

  以我之見,就暫且不論,且待戰退了官軍再說。許是到時候便有一位,仗義疏財,智勇足備,方今天下,人聞其名,無有不伏的好漢上山。”陸謙哈哈笑著,一干人只把一旁氣的臉都憋紅的王倫當做空氣來。

  “我等兄弟只需以義氣為重,早晚推立山寨之主,又有甚不同?”

  陸謙面上顯得光明磊落,叫朱貴、劉唐、三阮更是傾心,杜遷、宋萬也都是服氣。事實就是如此,他再是多立下了功勞,再是想早日坐上梁山之主之位,也必須考慮梁山老人的感情。

  萬不能顯得太過露骨!如此才能叫他的個人形象愈發光大偉正。

  當天中午,一干頭領在聚義廳內大擺宴席,到了下午時分就有消息傳出,王頭領于席上貪酒多吃了幾杯,身體偶感不適。是將山寨統兵抵御官兵大權交于了陸謙陸頭領。

  這一消息在山寨內毫無波浪掀起,底下的嘍啰根本不知道,王倫,還有他的些許個真正心腹已全被全部拘禁了起來,就囚在當日信人所居的后山。當杜遷、宋萬與陸謙站在一起,王倫就已然變得可有無可了。而在這消息都還沒有梁山山寨里蔓延開來時候,陸謙下令召集全山寨嘍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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