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純白小圣杯的內部也產生了變化。◢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當女店主拿過純白小圣杯,便看見十個黑炎紅底的奇特小符文在杯子里面晃蕩,它們時大時小,晃來晃去。
當它們碰到杯壁,或者越過杯口的平面,就會如同沙灘上的城堡被一個200斤的孩子撞到一樣,煙消云散。然后它們又會從杯底再次浮現,符文數量始終維持在十個。
幾乎不用思考,任索馬上意識到這應該就是收集量的具現化。畢竟純白小圣杯的異狀,是在他收集了0000份才出現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些符文微妙地令人有些不適,看起來像是任索在蹲公共廁所時看到的那些字一樣——對,就是某些人沒帶廁紙用手摳,摳完突然王羲之上身,興致大起,以屎為墨以指為筆,在廁所墻壁和廁所門上瞎幾把畫。
鑒于這些符文不是屎黃色,所以看起來更像是將死之人臨死時用自己的血寫出來的字,總之就充滿一種詭譎的感覺。
然后兌換列表里,先是發生了降價:
「一杯祈愿濃度圣水:點功勛」
「一杯0祈愿濃度圣水:25點功勛」
配上任索的「雁過拔毛」,他現在購買祈愿濃度圣水已經完全不花錢了——因為「雁過拔毛」是必然會發動的,而最低收益就是‘點消費功勛’。
雖然現在任索也基本能做到提取關鍵詞,但有正版系統輔助也讓他松了口氣——現在他可以分出更多心思去判斷每個關鍵詞的‘重要性’,調配出恰到其分的味道。
接下來,是出現了兩個新的兌換物:
「一杯濃度圣酒:5點功勛」
「一杯0濃度圣酒:40點功勛」
似乎也知道這個價格略微高昂,因此直接游戲直接給出圣酒的效果:
「圣酒:無上力量浸染后而產生的奇異飲料,飲用后獲得之海的提示,隨機獲知顧客5個根本渴求。」
任索一看就懂了——這是專門給那些吃霸王餐的,以及沒有關鍵詞的妖魔鬼怪所準備的。
與祈愿圣水相比,圣酒更加對口,但也更貴,不過若是遇到特別棘手的bss,倒是可以喝一杯。
而且與必須提前飲用的圣水相比,圣酒可以在任索聽完人生經歷后再判斷喝不喝,算是一份底牌了。
總體而言,純白小圣杯的變化都是好的,現在任索的功勛值只剩下2點,實在禁不起折騰,現在憑借「雁過拔毛」居然能做到‘浪里白嫖’濃度的圣水,任索有種占到小世界游戲機便宜的感覺。
小世界游戲機這么良心,肯定要虧本!
這應該是提前滿足條件后的福利,又或者說…「隱匿濃度」最高的幾個城市實在難度太大,游戲只能想辦法在這方面稍微傾斜利益,增加玩家的通關率。
但如果玩家沒有「純白小圣杯」,那豈不是全程只能靠自己?
還是說,小圣杯只是加快了氪金通道的出現,并且降低兌換價格?只是你前一個游戲的獎勵,怎么還能氪后一個的金?
任索將疑惑藏在心底,選擇兌換一杯圣水,繼續聆聽座敷童子的故事。
白發小女孩真子,她當人的經歷已經遺忘大半,她只記得自己復活之后的記憶:
「我是在野外玩的時候,不小心摔死的。到最后他們似乎也沒找到我的尸體,當我蘇醒的時候,除了頭發變得蒼白,好像一切都沒變。」
「只是,普通人似乎看不見我了,只有懵懂的小孩子才能看見我。」
「我很害怕,因為這里已經是我死去23年后的未來了,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會,也沒有大人能看得見我…」真子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像是迷路的小孩一樣。
「然后我走啊走,走啊走,就遇到了夏夜。」
真子摸了摸夏夜的腦袋,說道:「就像是命運一般,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妹妹的女兒,她看見我就拉著我要跟我做好朋友,并且邀請我回家。」
「我看到了長大的妹妹,那個跟在我身后的小跟屁蟲,現在也已經是一位母親了。就跟我們的母親一樣,勤勞,忙碌,愛笑…還很喜歡跟附近的主婦聊天。」
「她的愛人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就像是我的父親,雖然腳很臭,也有小脾氣,應酬完一身酒氣回家發瘋,但空閑的日子里,一定會帶著妻女去玩,野餐,旅游…」
「很平凡又很讓人羨慕的一家人,我如果還活著的時候,應該會跟夏夜一樣,擁抱著平凡的幸福,慢慢長大…」
「我后來就藏在她們家,平時夏夜想找我玩我就出來,她不找我就在藏在一邊。」
「而我住在里面后,她們的家運氣越來越好了,賺的錢越來越多,人卻越來越空閑,有更多時間出去玩。」
「有一天,她們出去旅游的時候,我在家看電視,無聊的時候逛了一下家,發現妹妹臥室里的桌面放著一本日記,有密碼。」
「我試了幾次,夏夜的生日,她的生日,她老公的生日,我的生日,都不對。」
真子看著女店主,淡淡說道:
「是我的祭日。」
「那時候我其實還是挺高興的,翻開日記,看起妹妹長大時的心路歷程,看到她在小學時討厭鄰座總是滿身大汗的小胖子,看到她在初中懵懂喜歡上了一個學長,看到她在高中遇到了現在的丈夫,看到她上大學…」
「…也看到了她在為我的死而內疚。」
真子的白發在變長,雙手十指的指甲也變得銳利起來,她輕輕用指甲摩擦夏夜的睡顏,輕聲說道:
「我不是摔下去的,是我在休息的時候,妹妹想嚇我一跳,因此推了我一把。」
「我摔下去后,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敢告訴大人。她害怕自己被罵,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在樹林里轉來轉去,后來大人找過來,向她詢問我在哪里,她低著頭說不知道。」
「那時候天氣不好,大人們沒辦法在樹林里搜索,妹妹便嚎啕大哭,大人以為她是因為看不到姐姐才這樣,也沒懷疑她。」
「后來我被確認為失蹤,父親母親雖然傷心,但還有妹妹在。而這件事,也一直埋藏在妹妹心底里,只有在日記的字里行間才透露出來。」
真子看著女店主,雙唇血紅,皮膚如雪,雙眼翻白,如鬼神。
「我很煩。」
「我感覺,這里能讓我的煩惱消弭的食物,所以我來了。」..
「如果你沒辦法讓我不再煩惱的話…」
真子抱著夏夜,左手輕輕繞過夏夜的脖子,鋒銳的指甲抵住她的喉嚨。
「我只能想辦法,稍微減輕自己的煩惱了…」
帶著人質過來吃飯,任索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操作。
關鍵詞倒是有三個:妹妹、成長、幸福。
但任索感覺自己要是往壽司里加「親情」,感覺反而是刺激她。
要是加「理解」「釋懷」,說不定顧客會暴怒:死的又不是你,你說釋懷就釋懷啊?來來來我先干死你一次你要原諒我啊。
要是加「開心」…‘做人最緊要開心’這句話對鬼是無效的。
任索深感蛋疼,如果是其他顧客,任索就直接「理解」「釋懷」「親情」「開心」了——這份加了芥末的屎,肯定能喂得對方七孔生煙。
但現在對方挾持了人質,任索又不能不管。就算他不選擇東京走鬼,但真子和夏夜的問題依然存在啊。
任索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悲慘的事在發生,他管不來;但事都跑到他面前,他再不理會的話,感覺對不起自己九年義務教育產生的三觀,以及這臺小世界游戲機的強大功能了。
“嘖…”
任索控制女店主再次拿過純白小圣杯,選擇購買「圣酒」。
“那就試試吧,看圣酒是不是真的能看出對方的‘根本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