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星美離開的第二天，任索一大早就被對策局的人找上門，要求他協助對策局進行調查。
而且還不止他一個——連古月言也被要求一同前往香市。
東承靈收到消息后也主動跟過來了：“我的空間法術可以在你們陷入險境的時候及時將你們拉出來。而且你們都不在，我也不用煮飯了啊。”
面對東承靈的好意，對策局當然是趕緊帶上了。他們的確也需要東承靈的幫助，正在想怎么開口呢。
現在長江修士和對策隊長帶著任索和古月言兩人，帶著他們一步步‘靠近’秘境，觀察他們有沒有出現異常狀況。
“這里面的空間已經不是正常區域，我們暫稱之為‘秘境’。”任索和古月言作為知情人，近乎被挾持過來協助調查，理應知道一些信息，喬木依便解釋道：
“目前獲得的情報有三個：非生物無法進去，普通人也不能進去，所有攻擊無效，只有修士感受到秘境的呼喚，能無障礙進入。里面肯定存在一個空間，只是不知大小。至于無人機等遙控設備，進入秘境時就像是碰到無形屏障，怎么也進不去秘境內部。”
“為了保險起見，一名擁有‘分身’法術的修士，派遣了分身進入秘境…”
任索有些驚訝：“分身法術？是分出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身體嗎？”
“無可奉告。”
喬木依繼續說道：“只能告訴你，分身進入秘境后就失聯了。理論上，分身和本體的緊密程度，遠勝現在所有無線通訊方式。”
“而且，分身就算失聯，按照修士的命令，也會直接返回離開秘境，但直到修士無法維持法術，分身也沒有出現。”
“我們需要獲知里面的情況，才能讓對策系統和軍方制定計劃。但里面內外隔絕，而且很可能是無法自由進去，貿然派修士進去等于讓他們送死。”
喬木依看著他們兩個說道：“秘境的出現，跟你們在7月5日遭遇的靈異事件有關吧？”
雖然是詢問，但喬木依的語氣是陳述句，而且對策系統若是覺得無關，才不會這么匆忙帶他們過來呢。
任索看了一眼古月言，發現古月言正愣愣地看著棉花糖，臉色緋紅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只好他回答：“應該是了，秘境給我的感覺，跟那晚在湖底看見的圣杯一模一樣——就像掛著99OFF一樣充滿誘惑。”
任索這個比喻倒是簡單易懂，黎丹說道：“對策局認為你們兩個可能跟秘境有特殊聯系，所以讓你們過來。不要求你們涉險，要是你們能讓秘境出現一點點變化就可以了。”
長江修士隊長忽然說道：“秘境正在擴大。”
“昨晚，秘境還沒到岸邊，現在連湖水都看不見了。”
任索聽他的聲音感覺很耳熟，便四處張望，果然看見了袁當！
跟公務員集訓的時候相比，袁當的圓臉變得有棱有角，而且曬得很黑，雙眼充滿神光。注意到任索的視線，袁當對他微微一笑。
“如果你們也沒辦法讓秘境產生變化，就算冒險，我們長江部隊也要進去探路了。”
修士隊長轉過頭看向任索：“讓我們各盡職責吧。”
“請不要過于期待。”任索苦笑道：
“你們也應該能感受到秘境的誘惑吧？我們之所以會遭遇那次靈異事件，只是因為我們是修士，并非我們擁有什么特殊品質。”
黎丹說道：“任索，你是最早提出這里有問題，認為這里存在秘密。如果你有什么看法，盡管說出來，對策局相信你。”
其他人明顯一怔，也就喬木依知道任索是研究員才沒有驚訝，就連古月言都一臉驚奇地看著任索。
黎丹感覺需要解釋一下，說道：“我相信他的判斷。”
頓了頓，他又說道：“于副局也相信他。”
不枉任索幫對策局發了這么多次重要論文，對策局這時候強勢的支持，倒是讓任索有大發厥詞的機會：
“我覺得，現在應該等。”
修士隊長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太保守了。”
“現在首先要做的，應該要搜集情報，看看這種‘秘境’，是不是只在玄國出現。”
開了上帝視角的任索，慢慢透露自己的情報：“其他國家有沒有出現‘秘境’？如果出現了，我們大可以想辦法用衛星進行觀察——秘境太大了，不可能短時間遮掩住的。”
“其他國家也有？”
這個想法倒是其他人不太相信，畢竟這種特殊事件，怎么可能會同時出現在地球各處？就像火山爆發，怎么可能同時在全世界爆發？
出現秘境的概率，不必火山爆發高多少。
任索自然明白他們的猜疑，繼續說道：“你們認為這是因為靈氣形成的自然現象嗎？但如果是自然現象，那么十幾天前，我和古同學為什么會被它試圖勾引殺害？之后對策局進行搜索，它為什么又消失不見？”
“我認為，肯定是存在某個更強大的意志在構筑舞臺。既然能造出如此神奇的秘境，那么這個舞臺，肯定不是單單為我們國家準備的。”
“舞臺上的演員，理應是全球人類。”
修士隊長搖搖頭：“這只是你的猜測。”
任索笑道：“就像你們發現艾蘭湖的秘境，其他國家出現類似現象的話，也應該很快傳到國內。秘境太大了，太容易看見，封鎖不住的。”
就在這時候，黎丹示意大家停步，他從懷里拿出一部看起來挺厚重的磚頭手機——跟市面上的智能機相比實在太大了——他瞇起他掛著黑眼袋的雙眼，看了一眼任索，沉思片刻后說道：
“對策局普級消息：英國劍橋，澳洲伯茲維爾，聯邦鹽湖，出現了跟秘境十分相似的特殊景象。具體出現時間，都是在7月23日至24日，相差不超過24小時。”
黎丹不僅僅是來護送任索等人。他們作為蓮江對策局派來的戰斗部隊，本來就是為了增加香市的超凡戰力。
沒人會小看這種神鬼莫測，無法解釋的特殊現象。
而且秘境外層早已被軍方用重火力洗禮了一遍，而秘境近乎毫發無損，但探查秘境又必須是修士。面對這種狀況，香市對策系統不得不準備其他預案——其中就包括召集蓮省所有超凡戰力。
黎丹既然代表蓮省都會蓮江市的對策戰力，他說的話自然沒人懷疑，眾人頓時用視線洗禮了任索一遍。
“…我只是運氣好，猜對了而已，哈哈。”任索也沒想到這么巧，打了個哈哈。
“不愧是于匡圖相信的男人。”修士隊長倒是很客氣說道：“我為之前的失禮抱歉。”
任索：“沒事，你懷疑才是正常的，就算于匡圖他們也不會貿然相信我所說的。”
黎丹搖搖頭：“不，我會信的。”
喬木依略感訝異地看著黎丹。
修士隊長朝任索微微點頭：“長江部隊，程文超，我會認真考慮你的推測的。”
“天蓮學院治療修士，任索。”任索說道。
“接下來我們就是等嗎？看看其他國家怎么會應對秘境的出現？”程文超問道。
任索馬上搖頭：“不！如果我們這邊的秘境出現變化的話，就可以嘗試進去看看。對于秘境，我們始終知道的太少，普通狀態下的秘境可以慢慢來，其他國家也肯定會忍不住進去探索。”
“但若是秘境出現變化，那么就代表秘境可能會消失，又或者出現其他情況。不過就算我不說，你們也肯定不會錯過。”
一直看任索高談闊論的古月言，突然湊過來問道：“你怎么知道秘境就肯定會有變化？而且變化是怎樣變化？一直變大不是變化嗎？”
此時，他們一行人已經站在秘境‘棉花糖’的外面，最前面的長江修士與棉花糖距離不過三步，可以說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了。
距離秘境這么近，秘境也沒有因為任索和古月言而產生特殊情況，對策人員和長江修士已經放棄這個‘誘餌’念頭。不過他們倒是被任索的言論吸引住，古月言的問題正是他們的疑問。
任索當然不能說他是在關卡里從外來者口中得知‘打boss時秘境外面會出現變化’，于是他隨便胡謅理由：“秘境變大，代表秘境試圖獲取更多空間，是秘境的自發行為。現在秘境內外封閉，里面一點景象都沒泄露出來，正所謂‘明人不講暗事’，我們應該以秘境會引發不可預知的災難后果作為前提考慮。”
秘境出現得如此詭異，又是全球范圍出現，很難相信這是一件好事，軍方和對策系統也的確按這個前提行動——不然外面的火力陣地難道是在演習嗎？
說完一句廢話拖延時間，任索終于靈光一閃想出了理由：
“像這種超自然的，大范圍的，又可能引發可怕災難的特殊事件，你們不認為，仙宮，或者其他超凡勢力會插手嗎？”
黎丹、程文超等人頓時眼神一凜。
“如果他們真的插手，那么就可能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進入秘境——超凡勢力一向神出鬼沒——當他們在秘境里戰斗，或者干其他事的時候，秘境很可能就會發生奇怪的變化！”
任索說道：“沒有什么是無敵，秘境無法從外面擊破，那么內部可能就是弱點！”
古月言哼了一聲：“不還是推測嗎？太多假設了，你想錯一步就可能不會發生變化。”
“是啊。”任索點點頭：“但我相信我的研究，我研究了仙宮這些超凡勢力這么久，研究了這么久神秘現象，我相信我的判斷。”
——任索好歹每天也刷了一兩個小時內網，很努力研究了。
“如果秘境出現變化的話，可能會發生顏色變化和形態變化，”任索記得在游戲里，外來者都說秘境變化很明顯，于是他也盡量描述一些顯眼的變化：“例如翻滾起來之類的…”
任索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眨眨眼睛，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巨大‘棉花糖’，忽然開始轉動起來。它身上的流光溢彩隨著它的轉動而變化得越來越快，最后直接化為深沉的黑色！
“真的…變化了？”程文超等修士瞪大眼睛。
古月言下意識抓住任索的手臂，任索此時也傻眼了，看著面前龐大的黑色棉花糖，他下意識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欄——
他沒裝備「純白小圣杯」啊！怎么他說什么就發生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