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大學,史蒂文見到了拜登教授。
“教授,我希望委托您做一次研究。”史蒂文說著,將一張支票遞給了拜登,同時開口說道:“為此,我愿意向您的實驗室提供一筆研究經費。”
拜登接過支票,看了看上面兩萬美金的數字,隨后接著問道:“史蒂文先生,請問你希望我研究的課題是什么?”
“在奔跑當中,健全人的雙腿和殘疾人的運動假肢,哪個更加的有利。”史蒂文開口說道。
“運動假肢?就是‘刀鋒戰士’帶的那種么?”拜登教授確認道。
史蒂文點了點頭:“對,就是那種。我已經帶來了那套豹式刀片式假肢的相關數據,是冰島的假肢生產廠家所提供的,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還可以讓菲利普過來配合您的研究。”
“您是認真的么?”拜登反倒是一臉吃驚的樣子:“假肢再高科技,那也是假肢,怎么可能比的過我們自然生長的雙腿?這個課題還需要專門研究么?您這是一筆完全沒有必要的花費。”
拜登說著,一副很有良心的模樣,要將支票退回給史蒂文。
史蒂文卻拒絕了拜登,他又將支票推給了拜登:“拜登教授,你剛才所說的,假肢不如我們的雙腿,正是我想要的結論。即便是真理,不也需要科學家的證實么?而且作為科學家,您的工作就是證實真理,您覺得呢?”
拜登頓時恍然大悟,他明白了史蒂文的意思。
目送史蒂文離去,拜登臉上則是笑意濃濃。
“證明人腿比運動假肢強,這兩萬美金可賺的可真容易!”
史蒂文不僅找了斯坦福大學的拜登教授,同時聯系了哈佛大學的霍頓教授和牛津大學的衛斯理教授。兩萬美金的研究經費,去研究人腿要比假肢有用,對于這些教授來說簡直是在白送錢,他們甚至都不用親自動手,隨便找手下的一個博士,花個大半天的功夫,就能弄出一份完美的研究報告。
這個時候,這幾位科學家也充分的展現出了自己的職業道德,既然收了人家的錢,那就要做一份人家想要看到的研究報告。
摩納哥,國際田聯總部。
國際田聯的主要事務都是有理事會決策的,理事會一共有27個人,包括主席1名、副主席4名、司庫1名、各大洲田徑協會代表共6名、理事15名。
此時,在會議室中,理事們正在討論菲利普的事情。
只見一名頭發蒼白的理事開口說道:“我們已經查閱了所有的條款,的確是沒有找到禁止殘疾人參加世錦賽的內容。”
“那假肢呢?這方面有沒有明確的規定。”旁邊有人開口問道。
“我們對于運動裝備的規則太籠統了,對于菲利普的假肢,沒有詳細的限定。”白發理事會說。
“為什么會這樣,當初制定規則的時候,不是應該考慮到,高科技裝備對于比賽公平性的影響么?那么以后某位運動員在鞋上裝上一個火箭推進器,那么我們也要允許他參數么!”旁邊一個印度裔理事開口說。
最年長的一位理事干咳一聲,開口說道:“關于這一點,我要解釋一下。我們國際田聯在制定這方面規則的時候,受到了一些運動品牌的壓力,諸位應該知道,那些高科技的運動裝備,都是出自于各大運動品牌,而我們想要辦比賽的話,也離不開他們的贊助。如果我們在這方面規定的太詳細的話,等于是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也不會繼續贊助我們的比賽。”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無法從法律層面禁止菲利普參賽,所以我們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我們還是回到之前所討論過的問題,他的假肢!”一名女性理事開口說道。
“可剛剛不是說過么,我們在運動裝備的規則制定方面,太籠統了。”那名印度裔理事開口說道。
“但我們可以懷疑菲利普穿戴假肢參賽,會影響比賽的公平性。”女性理事笑著說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維護比賽環境的公平,這是一個很合適的理由,我們就用這個理由來拒絕菲利普參加世錦賽。”旁邊馬上有人迎合道。
“可是如果公眾問起來,我們是怎么認定穿戴假肢參賽會影響到比賽的公平性,我們該如何回答?”馬上有人開口問道。
“所以這需要我們做一些額外的功課,或許要需要一些額外的花費。”女性理事開口答道。
“什么意思?”印度裔理事顯然沒有明白她想表達的內容。
女性理事接著說道:“我們田聯只是懷疑菲利普的假肢會影響到比賽的公平性,但具體情況就需要專業人士去認定,而我們只是根據專業人士的認定結果,做出最后的決策。”
“我認識科隆大學的布魯格曼教授,他是力學方面的權威,我們可以委托他進行研究!我想布魯格曼教授會告訴我們,菲利普的假肢會讓他在比賽中額外受益的。”那名最年長的理事頗有深意的說。
“好吧,你先去聯系一下這個布魯格曼教授吧,看看他需要多少研究經費。我會讓財務方面撥款的。”主持會議的田協主席終于發話。
“先生們,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旁邊一位副主席突然發話:“我這里剛剛看到一篇報道,那個‘刀鋒戰士’先發制人了。這里面有對菲利普經紀人的采訪,菲利普的經濟人說,他手里有三份報告,分別來自斯坦福大學拜登教授、哈佛大學的霍頓教授和牛津大學的衛斯理教授,三份報告的共同結論是,在運動當中,菲利普的刀片式假肢完全比不過正常人的雙腿,菲利普也無法從假肢上,獲得比正常人更多的優勢!”
“這是什么意思?”那名印度裔理事又一次智商欠稅的問。
“意思就是我們不用去科隆大學,找那個布魯格曼教授了!”田協副主席接著說道:“我們遲了一步,我們剛想到該這么做,而他們不但已經做了,而且將結果公之于眾!還找了三個科學家。”
“那又怎么樣,他們找三個,我們可以找三十個!”印度裔理事氣惱的說。
“然后呢,將其變成一場科學大論戰么?那樣做毫無意義!你永遠無法和科學家講道理,那些科學家總是會找出各式各樣讓人看不懂卻覺得很厲害的論據,你甚至連辯駁都找不到切入點!”
副主席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況且到那時候,媒體會問我們,你們國際田聯為什么要采用科隆大學的報告,而不采用牛津大學的報告,你讓我們怎么回答?難道要讓我們愚蠢的回答說,科隆大學比牛津大學更可信么?”
“那我們該怎么辦?要允許菲利普參加世錦賽?田徑世錦賽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旁邊一名理事急切的問。
副主席并沒有回答,他仿佛沒有聽到這個問題,而是向后靠了靠椅背,一副與世無爭的淡定模樣。
這個時候,沒有人愿意說出允許菲利普參賽的話語,大家都不想承擔責任。
然而在座的每個人都知道,在這場博弈當中,國際田聯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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