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安若素切換了另外一張圖片。
這次的照片上的是一種中年男人,皮膚白皙,看起來比剛才的坤猜要斯文許多,瘦長馬臉,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整齊的頭發打了發蠟之類的,鏡子一樣光滑地貼在頭頂,看著讓人擔心螞蟻爬上去都站不穩。
“李文,男,51歲,金融專業碩士生,綽號財神,道上人稱老六、鬼子六,原14K成員,1992年在犯事后逃亡T國,在T國避難期間與范天龍相識,因其豐富的金融知識和洗錢手段,加上強大的人脈資源被范天龍賞識,收歸其麾下擔任‘黑日’組織的軍師兼財務總管,負責管理一切‘黑日’組織的資金流動。”
“根據情報顯示,李文近期十分活躍,在張蘭死前,他曾經在金三角和張蘭見過一面,之后不歡而散,緊接著張蘭打算拋棄‘黑日’組織,私下和卡洛斯集團達成合作,于是找到了國際掮客托馬斯牽橋搭線,他們選擇在我國境內交易,本來以為‘黑日’一直在我們打擊的恐怖組織名單上,不敢冒險進入國境,沒想到最后還是遭到了FOX小組的狙擊。”
“張蘭死后,情報顯示張蘭的心腹舊部一直在出大價錢招募人員營救坤猜,鑒于現在坤猜被關押在H省監獄,下一步將會轉運到Y省并入張蘭一案進行調查,我們擔心在轉運期間會不會出什么簍子,所以打算讓你潛入監獄,接近坤猜…”
“等等…”秦飛忍不住打斷安若素:“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給一個毒販子當保鏢?”
“不是當保鏢,而是監視,獲取情報。”安若素說。
“有分別嗎?”秦飛忍不住說。
“203部隊嚴格意義上講是不存在的,從某種意義上講,你現在也不算是在當兵。”安若素笑道:“我們的任務是讓國境內安寧,至于扮演什么角色,那得根據任務需要,秦飛,你沒有選擇,除非你選擇退出203部隊。”
“你這是強詞奪理嘛!”秦飛知道自己說道理永遠不是安若素的對手,自己也不可能真的選擇退出,所以只能作罷。
雷鳴在旁插嘴道:“秦飛,這次的任務你也許有所誤會。你的身份不算是保鏢,也不是單純的臥底,你的任務是確保在得到張蘭拿筆資金的最后情報之前,確保坤猜不至于被人干掉。要知道,‘黑日’組織既然在覬覦這筆資金,證明它的數額十分龐大,否則不會冒險進入國境派出一支精銳的小分隊劫持張蘭。我估計,這么一大筆錢,虎視眈眈的大有人在,張蘭死了,現在猜霸集團里各派勢力暗涌,保不齊誰都想要坤猜的小命。”
“那就是我得保住他不死對吧?”
“也不完全對,因為我們覺得既然他們死活都要營救坤猜,而我們確認了坤猜至今不知道張蘭集團的很多內幕。所以不如我們就給他們來個請君入甕,讓他們把坤猜就走,然后等坤猜自己找出張蘭死前說的‘生日’和‘回家’兩個詞,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坤猜自己都不知道,那他怎么找?”
“我們已經給他下套了,警察審訊他的時候已經告訴了他,張蘭死了,而且死之前說了這兩個詞,他以為我們是要在他口里挖出點什么,不會起疑心,但是一旦他恢復自由身,我相信作為張蘭唯一的弟弟,他肯定要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如果找到了密碼和帳號呢?我怎么通知你們?”秦飛問。
雷鳴道:“到時候我們會給你一個號碼,你找機會通知我們,當然,我們也會密切跟蹤著你們,這是一次國際合作的反恐聯合行動,我們不是執行什么敏感任務,你的身份是受到保護的,當然,在這之前我們不打算公開,你的秘密身份只有我們知道。第3小分隊也會隨時待命,一旦你身份暴露,會馬上行動,將你救出來。”
“那萬一,坤猜把我帶到國外去,怎么辦?”
雷鳴攤攤手道:“當然跟著去,我說過,這是國際反恐合作,你的身份是受到保護的。”
“好吧,既然這樣,我還有一個問題。”秦飛說,“為什么選我?隊里不是很多人嗎?哪個都不比我差。”
安若素說:“因為他們都在部隊待太久了,而且他們的個人檔案和資料要抹掉多少還會留有痕跡,而你不同,你當兵的時間最短,身上的兵味最輕,況且,你不是被除名了嗎?一個被真正除名的人,擔任這個角色再合適不過。”
秦飛再一次語塞。
“行,既然這樣,看來我是沒什么選擇了。”他看了一眼何偉銘道:“來吧,動手吧。”
何偉銘道:“植入最好是在肌肉組織里,傷口很小,只有不到3毫米,等你執行完任務回來,我會幫你取出來,你放心,我手藝很好,絕對會清理干凈。”
說著上來卷起秦飛的袖子,取出消毒藥棉沾了消毒液在秦飛的三角肌上擦了擦,然后拿起針筒,裝上追蹤器,頂在秦飛的肌肉上。
嗤——
秦飛感到肌肉一陣刺痛,不過疼痛消失得很快。
何偉銘抽起針筒,點頭道:“搞定!”
秦飛扭頭看了看自己肩頭上的三角肌,果然連血都沒多少,只有一個紅點,追蹤器已經植入皮下。
他活動了幾下手臂,感覺肌肉里似乎有點兒東西,又沒多大的影響。
“天才,我可告訴你,回來你不給我清理干凈,我可不放過你。”
何偉銘攤攤手:“保證沒問題,放一百個心。”
“我什么時候出發?”秦飛問雷鳴。
雷鳴道:“還有四天時間,若素要辦理一些偽裝的身份手續,等你進去的前一天,她會將你新的身份資料發放給你,你應該知道自己怎么做,催眠,懂嗎?”
“懂了,催眠自己,自己就是你們指定新身份上的那個人。”秦飛點頭苦笑道:“雷教官,我發現每次你一旦笑得神秘兮兮的時候,我就沒好事。”
“是嗎?”雷鳴咧了咧嘴,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