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2號,看起來這幾艘攔截艇還是不愿意離開。”雙機編組中的長機注意到了下面的攔截艇居然再次閃動著射擊時產生的槍口焰。
他不由有些吃驚,剛才他只是做了一個低空俯沖,用機翼前端下方的“德發”554型30MM航炮對第一艘攔截艇進行了一次掃射,本以為其他艇看到這種情形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視死如歸,只是稍稍緩和了一下又繼續追殺秦飛的X傭兵團。
“這些家伙瘋了!”僚機飛行員聳了聳肩,略帶驚訝道:“看來要給一點真正的顏色他們看看。”
“夜鶯2號,給他們一點更明顯的警告,讓他們知難而退。”
“明白。”
夜鶯2號在空中做了個大幅度拐彎,飛機翻了個身,重新回到原來的飛行線路上。
壓低機頭,這次他并沒有選擇像剛才那樣使用機翼下的航炮,當前方屏幕上的瞄準圈套住了那艘已經受過一次炮擊并且冒煙的攔截艇后,飛行員用拇指彈開了發射保險蓋,食指按下了導彈發射鍵。
嗖——
機翼下冒出一道火龍,一枚對地導彈從機翼掛載點上脫落,拖著長長的尾焰,在狂風暴雨中劃破了黑夜,一如利劍般撲向了海面的攔截艇。
幾乎沒有任何防御的可能性,看到導彈朝自己撲來,站在攔截艇外的水兵們紛紛跳海逃生。
隨著一聲巨響,攔截艇從中央被炸成兩截,騰起一團巨大的火球。
這一次,其余三艘攔截艇似乎意識到了嚴重性,如果第一次的攻擊仍不足以讓他們死心,這一次的爆炸已經讓他們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調頭!調頭!撤離這里!”
三艘攔截艇里軍銜最高的海軍軍官發出了命令。
用攔截艇對抗幻影2000就如同用橡皮艇對抗高速攔截艇一樣沒有任何勝算,不想死,就只有離開一條路。
看著消失在遠處大雨中的三艘高速攔截艇,X傭兵團和幽靈小隊的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不少人直接躺在小艇上,面朝天空,讓大雨沖刷著自己的臉龐,冰涼的雨水讓每一個人都覺得如此舒坦。
準星從昏迷中悠悠醒轉,剛醒過來的時候就像睡夢中被驚醒一樣,猛地抓住了旁邊的老魚的手臂,渾身都在顫抖。
接著,脖子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立即變得呲牙咧嘴。
老魚扶著他的腦袋,安慰道:“別動,你的脖子受了點傷。”
“脖子?!”準星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趕緊伸手去摸,直到發現自己的脖子還在,并且完好無損,這才平靜下來。
準星的驚慌失措令秦飛有些意外,不過這是準星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了,每個士兵都有自己的承受底線,恐怕這一次,準星實在是被嚇壞了。
MI8直升機出現在天空,所有人上了飛機,秦飛看到了罵罵咧咧的周一發。
這家伙就像電影里永遠姍姍來遲的警察,主角們什么都干完了,他們才會閃著警燈出現在視野中。
“我艸!為什么不等等我,為什么這么快就跑了!沒種的垃圾!”
他在咒罵那些海軍,這次他帶了整個強力排出動,本以為可以大戰一場,沒想到居然撲了個空,帶的那些榴彈槍根本沒用上,這令周一發整個火力缺乏癥重癥患者心里空落落地十分難受。
對于周一發這種熱衷于戰斗的人來說,失去一次戰斗的機會就如同一個彩民和一次大獎擦肩而過一樣令人抓狂。
直升機飛行了一個小時候,終于在“藍色大洋”號上緩緩降落。
秦飛剛下飛機就看到尤里站在駕駛樓的二樓朝著自己招手。
“老大,趕緊上來!趕緊上來!”
看著這個電腦天才雀躍的樣子,秦飛用腳指頭都能猜到這家伙肯定在暗網上拍賣著那兩段視頻,而且效果極其不錯。
“怎樣?賣了多少錢?”秦飛脫下戰術頭盔,來不及擦掉額頭上的雨水邊問:“是什么人拍下了?”
“一個新聞販子,也就是掮客,兩段視頻被拍出了220萬美元。”尤里將秦飛帶到自己的房間里,指著手提電腦上的屏幕:“錢已經到手了,不過是加密過的數字貨幣,我會將它兌換成美元,然后通過我們在離岸銀行的賬戶匯到兵團的財務賬戶上。”
“買家可靠嗎?”
“當然,這家伙很在暗網上很有名氣,經常混在拍賣聊天室里,專門尋找新聞線索,一般的線索,他還看不上了。”尤里說。
“220萬…”秦飛想了想,這個價格還真的很不錯,于是又問:“你確定他會發布?”
“他比我們還急著發布,我相信今晚他就會聯絡世界上最出名的傳媒集團,將這兩條新聞線索賣掉,要知道,國家政變的新聞線索,而且是偷拍的影像資料,他會很快脫手,我估計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被人搶購。”
尤里說:“我和他說好了,三天之內不發布,我會再進行一次拍賣,賣給愿意播放的電視臺或者媒體集團。”
“辦得好。”秦飛拍了拍尤里的肩膀。
突然,戰術背心里的衛星電話震動起來。
秦飛拿出來一看,居然是M的號碼。
“女士,這么晚了還沒睡?”
“一個足球迷,怎么會錯過世界杯決賽?”M的語氣里充滿了輕松,顯然今晚的事情令她感到十分愉快,“看來我首先要恭賀你這位獲勝者,在這場較量里,你完勝了。”
“石頭還沒最后落地,事情怎樣還需要觀察呢。”秦飛說。
“不,也許你還不知道是吧?”M說:“加里死了。”
“什么!?”這個消息倒是令秦飛十分意外,“加里死了?誰殺的?”
“啊,當然是他的那些‘朋友’。”M說:“黑日組織做事是從來不留手尾的,不過對于你來說,不是更好嗎?我想你和你的小公主不需要再來一次大規模的登陸作戰就能夠拿回科莫洛群島的控制權了。”
“看來你很清楚黑日組織。”秦飛心頭一動,故意問道:“我很想知道一件事,M,黑日組織你了解嗎?”
“這個世界上任何的地下組織,其實作為MI6,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并且我們也會注視一些秘密組織的發展情況,你要真讓我說不清楚,那么我是在撒謊,不過我也是僅僅知道而已,畢竟他們和我們之間沒有正面的利益沖突,我們之間暫時不算是敵人,因此對他們的運作了解不算多。”
秦飛心想,搞情報的,撒謊那是家常便飯了吧?
不過他也清楚M之所以這么說是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如果堅決不承認,自己絕對不會相信,撒謊的最高警戒不是矢口否認,而是半真半假,半假半真,真話里頭摻假,這是最難以識別的。